“智宇...”我瘫坐在地上,像是被定了身,惊慌失措得连站起来的勇气都不没有了。我从未见过智宇如此凶神恶煞般的样子盯住我,仿佛我真干了什么罪恶滔天的恶事似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顿时哑口无言,像个傻瓜一样呆坐在原地。
智宇撇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生气地索性一下子把地上的电脑电源拔了:“你都看到了些什么!为什么动我电脑!我不是说过,我的电脑不能随便动吗!”
“我只是...想看看...”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我脑袋里哄哄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我害怕到了极点,两行眼泪不知不觉竟然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想看看什么?你都看到了对不对?”双臂被智宇摇晃,疼得不像话,他这哪里是生气的样子,他明明是要吃人啊!
我委屈极了,抿了抿嘴激动地说:“你干嘛这么生气!我好害怕!”我用力推着他的双手,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他都紧紧捏住我的手臂,一点点靠近。
“你觉得我为什么生气?”智宇的身体紧紧挨住我,他质问我的样子,让我觉得无法呼吸。
我颤抖地望着他的眼睛,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哥,我们是兄妹啊。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的。”
发尖的水滴不住地流淌在智宇的额头,浸润了他的双眼,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泪水。智宇像疯了一样强行抱紧我,他的嘴唇用力含住了我的唇畔,疯狂地亲吻着我。
我想要挣脱,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哭喊着让他停下来:“哥!不要!不要!”
智宇像是根本没听到我的呼喊,继续攻击着我的双唇,直到我的眼泪浸润了我们的舌尖,他疯狂的动作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任凭着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他的手指轻柔地抚释着我的泪痕,一点一点地,将我的眼泪擦干。
“对不起...我想...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智宇松开双手的瞬间,我已经挣脱了他,害怕地躲在沙发角落不停发抖。
“对不起,小秋。”就在他想要再次靠近我的同时,我已经一个箭步,飞快地冲出了家门。
初秋的夜晚,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气,过往行人行色匆匆,游弋在这灯火辉煌的不夜城。我像是被抽了魂,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可是我只想一直这样走下去,不想停。
天空中不知不觉泛起了雨花,都说江南的雨最是醉人,绵绵而潇潇,似烟似雾,似幻似梦。住在湖城这么久,我竟第一次觉得,飘在身上的根本不是雨,而是短暂的凄凉。阵阵秋风夹带着冰冷的雨丝,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飒飒作响,我用手臂包裹着身子,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刺得我整个人瑟瑟发抖。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个东西从刚刚开始就不停地在震动,上面显示的无一例外,都是智宇的名字。我轻轻划掉智宇的来电,然后鬼使神差的,拨通了洛华的号码。
“说话。”洛华的话语简洁,透过电话,可以听到电话那头人声鼎沸,像是正在开什么晚宴,喧闹极了。
“我...我...”我支支吾吾半天,原本口齿伶俐的我,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唔...算了...没事...你忙吧。”
刚想挂断电话,那边的声音又响起了。“在哪?位置。”
“你不用来...我没事...”我开始后悔拨出这个电话,可是现在,我又能打给谁呢?
“快说。”洛华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我四下看了看,才发现这个地方我以前根本没有来过。我确认了对面街边的小超市,报了个超市名称,就听洛华在耳边轻声说:“站着别动,等我。”
只用了不到10分钟,熟悉的黑色路虎便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我眨了眨满含眼泪的眼睛,尽量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掉下来。
那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静静等待着我处理好情绪。过了许久,副驾驶的车门才被缓缓打开。
“进来,湖城的雨,很冷。”
我“嗯”了一声,钻进了车里。
“想去哪里?”洛华轻掸我身上的雨水,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样。
“我...不知道...”
其实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就那里吧。”说完,洛华一脚油门,整辆车便如猛虎一般,扎进了淅淅沥沥的雨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