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忠道还没迈步,人就昏迷了。当他醒来时,已经处于一间法庭的被审判席上。高高地审判台上正襟危坐着一名头戴大圆帽、身体瘦长的大法官,大法官下面是十二名西装革履形状各异的陪审员,其中一位牛头,一位马面。
“哈哈哈……”韦忠道见这滑稽场面,大笑起来,遥遥拱手,问道:“二位可是牛头马面?”
牛头、马面纷纷歪着身子、咧嘴笑道:“人出名了,就是耽误事儿!”
“砰砰砰”,大法官敲击黑色锤子,不悦地道:“肃静!肃静!”对身前的牛头马面说道:“两位畜生道代表,不要接受搭讪!”
牛头马面听了,立即正襟危坐。显然这大法官是阎王文明版,操纵着韦忠道的命运。
法庭一安静下来,大法官立即审案,只见他虚空一指,审判台与韦忠道中间的空中显出文字,显示如下:
姓名:韦忠道;
性别:男;
民族:汉;
职业:无;
生卒:1982~2008;
最喜欢的颜色:黄色;
功:无
过:谋杀一人,强奸三女,抢劫N次……
“诸位以为此人该入何道?”大法官沉声问台下十二人。
“畜生!”十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其中牛头马面两位喊得最响、最欢。
“鉴于韦忠道人如其名——未忠道邪,经过众代表一致决议,本法庭判其入畜生道。”大法官一边说道,一边举起黑色锤子砸下。
“慢!”韦忠道大呼一声后,哭喊道:“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
黑锤停住,大法官怒道:“本法官从没断错案,你休要污海瑞名声!”
“你是海青天啊!”韦忠道尖叫一声,屈膝跪拜,道:“小民对您的公正与节操万分钦佩!除了断案如神地包青天,您是最令我五体投地的断案之人。”只见韦忠道磕头如捣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海瑞捋了捋三寸瘦须,展眉笑道:“往事如烟,那个时代,天下为私,青是偶然,浊是必然。‘海青天’三字不提也罢,跪拜等旧礼也不必用了。”
牛头拍了拍马面屁股,对韦忠道做了个鬼脸,显然是在嘲笑韦忠道在拍马屁。马面立即拉长了脸,不悦斥道:“休要拍马……马屁。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入我畜生道,是你的荣幸!”牛头亦晃了晃牛角,咧嘴笑道:“热烈欢迎加入畜生道,老牛会好好照顾小辈的。”
见了这两个活宝,海瑞脸色变青了。
韦忠道举手于额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韦忠道对天发誓,在这个法庭里决不说一次假话、一句奉承之语,否则永不超生!”深深地瞥了牛头马面一眼,道:“我姓韦,但原名不叫忠道。在高三复读时,我选了另一学校复读,原来高中压了我的档案,只好借用了辍学者的档案。这个‘谋杀一人,强奸三女,抢劫N次’的人必不是我。”
海瑞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辍学的韦忠道是真凶?你只因冒用了他的档案,使黑白使者拘错了人?”
韦忠道忙点头道:“海青天真是明断啊!我到如今还是处男一个,怎么可能有强奸三女的滔天罪行?”
“处男?”海瑞稍一思索,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是童子之身?”
“嗯!”韦忠道羞涩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由于他长得这么丑,处男做得久了,所以干出了如此下作的勾当?”陪审席中有人小声议论。韦忠道听了,气炸了肺,寻声看去,是一位衣冠楚楚的俊男。
“人道代表!休得胡言。”海瑞对这名俊男怒斥。这俊男身边的靓女听了,撅了撅嘴。显然海瑞的斥责面大了一点,把她也包括进去了。
海瑞咳嗽了一声,问道:“本法官对童子之身没有研究,各位陪审对此有何见解?”法庭诸位立即向这对俊男靓女暨人道代表望去。
这俊男起身笑道:“汪某对此也是没做研究。”
众人的目光刷得聚集在这靓女身上。靓女羞红着脸,慌张说道:“芳子也只是听说男子胳膊内侧有一条线似乎是处男线,但又听说这是迷信不是科学。”
海瑞点了点头,说道:“这个童子之身确实无法验证。韦忠道,你还有什么其他证据可以辨白?”
韦忠道十分丧气,顷刻,他忽然想起一点,喜道:“我生年其实是1980,这个1982年是那恶徒的生年。不信可以做骨龄测试。”
海瑞点了点头后虚空一指,法庭中间出现黑白无常影像。海瑞道:“黑白二使,去将韦忠道肉体取回,我们要做骨龄测试。”黑白无常点头答应,这影像立即消失。
韦忠道显得十分欣愉,长吁了一口气。
11之间影像又显示,韦忠道欣喜地看过去,却见黑无常哭诉着脸,道:“阴火太烈,韦忠道肉体、灵体已经焚成灰了。”
而白无常笑道:“我也没想到烧得这么快,看来这肉体、灵体太缺少锻炼。”
韦忠道面色铁青,一副要生吃黑白无常的样子。
海瑞劝道:“鉴于韦忠道的凶顽罪恶,阴间判定其火焚之刑,你不必怒视黑白二使。”
俊男起身,对海瑞笑道:“海官,这个案子时间已经拖延了许多。既然没有证据说明他是无辜的。以在下之见,还是维持原判,判其入畜生道。”众陪审亦纷纷点头赞成,特别是牛头马面与靓女。
见众人意见一致,海瑞亦无他法,只得点了点头,举起黑锤准备定案。
眼见那黑锤落下,韦忠道竭斯底里地呼叫:“海瑞老匹夫!枉你自称从没断错案,人们也敬佩你的正直。不料到你竟然为了断案效率、节约这一点点的时间,就糊涂断案,冤枉无辜,枉纵坏人,真是糟蹋‘青天’之誉!若包拯包青天在,必会追查明白,不会草率结案。”
众陪审听了,一个个面露不悦之色;海瑞更是一脸铁黑,直超包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