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二十一世纪初期,什么组织最让人头疼?你的回答可能是恐怖组织或者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再二的恐怖组织不也就是平了双子大楼么?人家马六甲海峡的海盗、佣兵组织,一年打劫的货物、轮船甚至于军火,远远超过了恐怖组织所做的那些貌似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的总和。
如果再问你二十一世纪初期,什么地区最乱又最自由?你肯定要鄙视提问者搞了一个根本没有答案的问题来糊弄人。但是,事无绝对,不是么?
在马六甲海峡的出口处,南中国海的边缘处,就有这么一个叫巴达斯的地方。特殊的地理环境,让世界上太多的国家都像插一手。可是海权交汇,政局****,却偏偏让这样一个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地方成了一个没人管辖的地方。
但是所谓的没人管是指法律上存在的政府,巴达斯城没有法律,但有子弹。谁是强者,谁去管理。所以,在这个人口六十来万的城市里,海盗、佣兵、黑帮的人口就占据了三分之二以上。
当这些所谓的社会毒瘤聚集在了一起后,互相的压制反而让这个城市更加的法制化了一些。当然,所谓的法制,相对而言是要残酷很多的。
于是,在这样一个大前提下,这片海域就成了犯罪天堂。今天,倒霉的就是一艘日本籍的滚装船。
海盗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下等打劫渔船小船,上等的就是打劫这样排水量过万吨的海轮。至于那中等么,就是等上等海盗走了以后,耀武扬威的重新登船,然后经典的AK47对天突突一阵,船就是他们的了。
不过这样干的风险不小,抓贼抓赃么。老大一只船你给人家拖回去了作价卖喽,不傻的人都知道你这是公然践踏海洋国际公约啊。顺藤摸瓜找不到你则罢,找到了肯定没你好果子吃。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日新丸遇到的是一波很专业的上等海盗。
枪响就是起床号。浑身****的沈放迷迷瞪瞪的也爬了起来。
劣质的钢材,复古的陈设成设布局,一丝不挂的自己,毫发无损的胳膊。他的脑子在短路了一会儿后,终于开始渐渐的清醒了起来。
如果说这里是天堂或者地狱,那么沈放便有足够的理由挖苦上帝:整一航海博物馆里的破船,就搞的自己文化底蕴深厚了?
沈放很是恼火,周围的所有的装饰布局,无一不在告诉他,这是一条海轮。可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人死之后怎么还有这等奇闻异事好看?
可是,在一下秒,他便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因为他大脑中被植入的记忆芯片和翻译芯片,已经开始启动自检了。
颓然向后方的海员床上一坐,他开始有点迷茫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直到他涣散的注意力注意到了舱壁上悬挂的一面太阳旗。
“日本!”记忆芯片的存储功能是强大,在沈放目光落到那面旗帜上时,记忆芯片就已经检索出了那面旗帜所对应的东西。可是,这个答案让他多少有些无法承受。
在他的记忆库中,那个叫日本的国家早在二零六一年,就被亚欧大陆板块和太平洋板块合伙谋杀之后,又弃尸到了马里亚纳海沟的最深处。
换句话说,在二零六一年后,日本这个国家就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么,沈放所在的年代,也只能是二零六一年之前。
时光倒流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也让沈放无可奈何的意识到:玩笑开大了。
可不是玩笑开大了么?二零六一年,沈放他爹还在他奶奶的肚子里进行着细胞的第二次分裂。
嘘了口气,沈放轻轻的弹着下巴,思考着如何面对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一切事情。不过,当务之急是把自己雄伟的要害遮住。
这里是船员休息室,衣服倒是不少,可是这贴身的内衣总不能也随便来一件就穿上吧?翻腾了半天,终于是找到了一条还没拆封的、花花绿绿的大裤头。特殊时期,他只好将那质地粗糙的裤头套在了下身。
突然,职业的嗅觉让他扑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磺的味道。
能杀人的东西,过几千年都会有人用,这火yao也不例外。
沈放干的就是警察这行,说句不好听的,大街上有人放个屁,只要让他闻到,他就能立即辨别出那是好人的屁还是坏人的屁。更何况这刺鼻的硝磺味。
至于出不出手,沈放到还没有考虑好。不过眼下这动动屁股就能四处碰壁的舱室,显然不适合保全自己的安全。
稳步的出了舱室,顺着亢长的甬道走了没多远,便是一个上行的楼梯。上去之后,便是滚装船的侧甲板了。
几万吨的排水量往那一摆,没见过的人当然要多看几眼了。自然,这和那太空战舰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图个新鲜的必要还是有的。这一看不要紧,要紧的是沈放竟然放松了警惕。
于是无巧不成书的老生常谈又来。沈放只听后面一女人用略带嘲弄的口气淡淡的丢出了句话。
“不想死就乖乖的趴下。”
沈放的脑子当时就嗡的一叫,心里直呼:该不是碰到女悍匪了吧!
从警五年,女悍匪不是没见过。但是声音这么好听的倒是头一次碰到。不过好听归好听,现在的情况,那女悍匪显然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既然来者不善,沈放自然不会发扬绅士风格乖乖就擒。
自那女悍匪发音之时,他已经辨明了对方所处的位置以及手和自己的距离。有了这些参照,当然要先发制人了。只见沈放左步稍一后撤,身子一低再一侧,右手跟上就准准的掐死在了那女悍匪手上的太渊穴和神门穴上。
穴位这个东西,都是异常敏感的。沈放劲又不小,是人都受不了那麻痛的感觉啊。当即,女悍匪右手一松,手中所持的银色手枪就落了下来。
可还不等沈放捡枪反制,他头上便又被顶上了一个冰凉凉的枪口。
“切,没想到吃生鱼的也有这本事?”女人虽然言语中满是不屑,心中却是一惊。
此时半蹲在地的沈放,左手已经触到了那枪枪托。当初被逼的引爆质子炸弹的时候,他沈放也没有服过软。现在面对一个女人,他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反正都是死过的人了!沈放将心一横,再一降身子,那枪便到了自己的手上。
人保护自己的时候,多半是出于本能。那胸部挺拔的女悍匪本无心开枪,但沈放的动作,却已经让她的大脑失去了对手的控制权。
千分之一秒的瞬间,撞针已经触燃了底火,枪的套筒也已经开始后退。
迎着枪管里喷射出的炙焰,沈放将头微微一侧,便直觉一股热流擦脸而过。接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震的他是神志不清,脑子一晕,一屁股跌坐在了甲板之上。
情势急转直下,女悍匪又占据了主动。不过,虽然她依旧占据着主动,但是刚才沈放躲子弹的瞬间,她心中已经开始暗暗的佩服起眼前这个浑身肌肉发达的男人了。
她哪里知道,来自二百年后的沈放,基因都被当程序重编了。别说你拿这出膛速度百十米每秒的手枪,就是拿火炮对他近距离开火,他也能躲的掉。
半躺在甲板上上的沈放,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又想起了他死去的队友。开枪吧,反正沈放自己已经看淡了一切:死了正好去见兄弟,活着还要在两百年后的地球上找立足的地方。人活着就图个快意,搞那么累干嘛?
想到这里,沈放冷笑一声,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秀丽、身材诱人的女子。
不过在刚才的对峙之后,女悍匪早已就对沈放没了杀意。棋逢对手,才是人生一大乐事啊。再者,再挫的女人也希望找个比自己强的男人不是么?独孤求败,那是人生一大悲哀。
所以,出乎预料的,女悍匪收了枪,扬了扬嘴角,“原来还有身手比下面反应更快的男人。”
话虽平淡,言尽讽刺却又带些赞许。
“下面比身手反应更快的那是种马。”沈放没想搞笑,只是言语相讥,挽点面子罢了。可是没有料到的是,在这种警匪对峙的严峻形式下,那女悍匪竟展露出了一个极为开怀的笑脸。
“汉语说这么好,华人?”
女悍匪杏眼微咪,嘴角微翘,言语中已然没了刚才的冷酷。
沈放打出生起脑子里就植入了翻译芯片,即便是鸟语他都能听的懂,更何况自己的母语了。不过看那女人的意思,倒有点套近乎的意思。不过话也说回来,中国人到哪都是一家人,既然那女悍匪示好,沈放这大男人也没必要斤斤计较了。“拜过黄帝陵的。”
“切。”女悍匪一撇嘴角,晃动着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走到了沈放的面前。“怎么在这?”
缓和了气氛,沈放转过头来,很正式的扫了一眼这个穿着紫色紧身小衫,却不带胸贴,任由两个突起带着团雄起的乳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女人。
他有点想不明白,这个绝不输于二百年后任何一个女人的女人,干嘛不找个好男人嫁了,却在这拿着把破枪虎视眈眈的要草芥人命呢?
在沈放的思考的功夫,那女悍匪又蹲了下来,瞪着双冷冰冰的大眼睛,没好气的问道:“喂,听到没?”
这一蹲,沈放只见女悍匪那短的可以当作内裤使的前裆出,绷的隆起了一块儿,几乎就要让春guang乍泻。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沈放心中一阵狂呼。“遭雷劈了,于是就到了这。”
沈放真的不想再纠缠下去了。
“切,”女悍匪顺势劈手夺下了沈放手里的枪,插回了腋下那质地精良的枪套。“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活命吧?卢卢托的手下,可是只管开枪不问来历的。”
女悍匪说完,伸手就想在沈放的脸上拍上一下。
沈放从小到大,最烦人家更自己动手动脚,更何况一个女人?当下,他也没有过多的思考,起手就将那女的右手一档,接着再起手一抓一带。措手不及的女悍匪直接就被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沈放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空出的右手就势照着女悍匪纤细的脖颈一掐,再一翻身,便将其压到了自己的身下。
自始至终表情未变的女悍匪,突然吃吃一笑,“你果然伸手比下面的反应快。”
这回着凉的地方,却是沈放的命根子了。原来,刚才动手的时候,沈放只顾得注意那女悍匪的脸,却未曾注意短短的一瞬,她已经将枪拔出,抵在了沈放的小腹上面。
势均力敌。再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沈放冷冷一笑,道:“不是说了么?下面反应快的是种马。”
“白菲,这可是你头一次被男人骑到身上啊。”一阵低重的男音赫然炸起,女悍匪应声一笑,便略带惋惜的看了看压在自己身上的沈放。
沈放脖子上又觉一凉。心中不禁骂道: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