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杨一睡得很少。
冬天的早晨，温暖的被窝让操劳一夜的杨一和女人都没有起床的意思。
杨一第一次吃到了甜头，那里肯就此罢手，这不，杨一蜷身缩足，象只八爪鱼一样和女人纠缠在一起。
女人着实困了，伸手推了推杨一，从杨一的腿脚中把自己拔出来，喃喃几声，转过身去接着呼呼大睡。这也不能怪她，虽说杨一把这男女之事享受是杨一的多，重活累活的却是女人一个人在操持。
杨一索然无味，翻身起床，自己寻了厕所去放松。
女人的院落不大，却让杨一寻了几个圈儿也没找到厕所何处。找了个墙角放了水，松了口气，才提了裤头往屋里回转。
“站住！”
杨一刚要推开门进屋，却被一声大吼喝止在原地。回过头来，一个中年男人双手叉腰站在院里，眼睛瞪了老大，怒气冲冲地冲着杨一就一阵叫骂：“那里来的小子在这里乱撒尿？小心大爷我揍你……”
经过了一夜折腾的杨一这时也处于混沌中，对中年男人的叫喝视若无睹。咋了，自己愿意在那里撒尿管谁啥事，又不是把尿撒在你家里……这不是找不到厕所，憋得急了，总不能让自己尿在裤子里吧……杨一翻了个白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推门就往里走。外面这么冷，谁愿意站在这里吃风。
“我叫你站住！”男人见杨一无视自己的存在，更是火冒三丈，快走几步赶上正迈腿进门的杨一，提住了他的领口，挥手冲着杨一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叫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人来的么，还敢在这里撒野……”
杨一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昏眼花，脸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
我怎么了我？这大清早的招谁惹谁了？杨一被这一巴掌扇得清醒了过来，站直身体看清了打自己的这个男人，寻思着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主。
“你干嘛打我？”杨一捂了挨揍的脸，开口问道。
“为何？”男人拉长了脸一笑，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这里是你这种下人来的地方么？贱人还不该打……”
在夏城里，只有杨一教训别人的份，那里吃过这种瘪，如今不明不白挨了两巴掌，顿时心中冒出虚火。杨一暴走，摔脱男人抓住自己衣领的手，一拳就照着对方的鼻子就挥了过去。
“妈的，敢打我……”
男人刚才洋洋得意的脸马上换成了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在他看来，杨一这身打扮，不过就是一个出身低贱的主，做梦也没有想到杨一敢于还手。
阿德的几日苦训，如今总算找到了用武之地。杨一出手的这几下子，看来还颇有章法。一个不防，杨一的拳头重重落在男人脸上，将毫无准备的男人打倒在地。跟上前又踢了几脚，嘴里还不停骂道：“****，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是病猫……老子今天打死你……”
折磨人的感觉还真是爽，这让杨一长久以来的郁闷得了发泄。心里漫延起一种从没有过的快感。
男人的惨叫惊动了毛家巷的居民，已经有人头在院子门口闪动。屋里的女人也被惊动了，她伸手一摸身边已没有了杨一的影，连忙穿了衣服赶出来，就看见杨一发疯似的踢着地上翻滚的男人。
一见不是杨一吃了亏，女人心里便不着急。整了心神，抱着看戏的心态抱了双手在一旁，嘴里还啧啧先赞道：“想不到你床上不懂，打架却是这么有型……空有一把力气，下回可是要你出力了……”
杨一回过头来朝女人憨厚一笑，接着女人的话说下去：“那感情好……把这小子收拾了，咱们再去睡个回笼觉……”
“茱蒂，是我啊……”
趁杨一停下来的档口，一身泥水的男人忍着痛楚向女人说。
“妈的，还在鬼叫……”杨一见不惯自己和女人说话时有人打杈，又提腿上前，作式要收拾地上的男人。
“别打了……”男人扭动身体躲过杨一的脚，爬到女人的脚前，哭述道：“是我，巡逻官霍华德……”
“住手！”女人开口说话了，她仔细辨认了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汉子正是自己的恩客霍华德。脸上一红，连忙阻止了杨一的进一步行动，上前一步拉起了男人。
杨一满腹狐疑，当他看到女人脸上的表情后，心中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下手也恁个重……”女人埋怨似的看了杨一一眼，扶男人进屋，赶紧找了伤药给男人敷上。
过了一会，男人总算恢复了一些，软软的靠在椅子背上。嘴里还在哼哼，恶毒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杨一的身影。事实上，男人身上的伤没有看上去的那样严重。在敷上伤药，喝了一些水后，男人的官架子就摆了出来。
“他是谁？”男人恶狠狠地问。
女人双手一颤，端着的水盆差一点从手中滑落。偷眼看了看若无其事的杨一，咬了咬嘴唇说：“一个朋友……”
“哦？什么样的朋友？以前咋就没听你说过。”男人拉过了女人往腿上一摁，用力扭住了女人的手说：“莫不是你新找的小白脸啊，哼……有了新欢，就忘记了旧爱了……”
女人的脸由于阵阵疼痛而变了形，可怜兮兮望了杨一，又装了笑容对男人说：“真只是个朋友，在此借宿了一晚，今天就要走了……谁知……”
“骗谁啊，刚才门外的话我都听见了……莫不是你不想在毛家巷呆了……”男人的手上更是用上了劲，女人咬了牙关，眼泪一颗颗地掉了下来，愣是忍了痛得不叫出声。
杨一不想多事，看了女人和男人的模样，知道这叫做霍华德的男人是女人的相好，所以才没吱声。毕竟，自己和女人厮混了一夜，还作是有了小贼的心理，道理上就低了一头。本想是收拾了先前落下的衣服就走，没想到男人如此不堪，被自己打了，却把气发在女人身上，于是就动了肝火。
“放开她！”杨一丢开手中的衣物，象要嗜人一样盯着男人。这让男人心里一阵发毛。把女人往自己身前一挡，心虚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叫你放开她！”杨一又握紧拳头，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男人抗不过杨一凌厉的眼神，又有先前被杨一暴打的经历，男人无胆，悻悻然松开了掐着女人的手。
杨一一把拉过了女人，卷了女人的袖子，看到了女人手臂上的青淤，心痛地摸了摸，然后把女人拦在了背后，指着男人的鼻子说：“霍华德是吧，给我滚出去……如果我以后还看见你在这里出现，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虽然慑于杨一的淫威，霍华德放开了女人，但是嘴上却不服软，张狂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要知道，我可是这里的巡逻官……如果我不高兴，你们都别在毛家巷混了……”
杨一不知道巡逻官是个多大的官。对于他来说，一如蓝氏这样的门阀都敢讹诈，他那把这官儿放在心上。听了男人的威胁，杨一的直性子又上来了，挽了袖口，又要上前收拾这个杂碎。
女人看杨一又有发彪的迹象，顿感情况不妙，赶紧拦腰抱住杨一。乘杨一身体一滞，霍华德向门外溜去，“算你小子横，你等着，我会找你算帐的……还有茱蒂，你小心点……”说完一瘸一拐地跑得飞快。
“你******有本事别跑……”
杨一嘴上骂了一句，就想追出去，却被女人死死拉住：“算了，杨先生，别追了……我知道你拈他还不是手到擒来。对于杨先生这种身份的贵人来说，这是件无所谓的事情，大不了，你还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对于我，还得在这毛家巷生存，……”
女人泪眼迷离，脸紧紧地靠在杨一的背上，哭泣地说：“别给我找麻烦了，何况，先生还在逃避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杨一轻叹一声，从背后拉过女人，轻轻地搂在怀里说：“谁说我要走了，谁说我杨一要逃避？有什么招让那小子使来，我杨一，可是个搞事的主……”
杨一在夏城的怪诞行为，女人多少还是有所耳闻，有了杨一的保证，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杨一呢，经过昨晚的一夜风liu，加上女人的启蒙，杨一初尝了男女之间的趣事，早就有食之酐味的感觉。如果让他放弃这种滋味而远循他乡，他倒真是心不甘情不愿。
为了安慰女人，杨一扶着她坐下来，一边丢下手中握着的衣物，一边给女人倒了杯水，“昨夜你辛苦了，今晚，你教我如何才能让你……”
女人心里高兴，放下杯子就抱住了杨一，捂住他的嘴，高兴地说：“别是在骗我么？别是故意这样说让我开心？我知道你有办法整治霍华德那混蛋……”
杨一没有开口，只是点着头笑了一下说：“只是你得寻一个可靠的人，帮我给夏城传个信……”
杨一觉得这一年来自找的困苦生活，应该是到了结束的时候。刚才狂扁霍华德的感觉让他第一次认识到欺负人，也是一件让人痛快的事情。这世间，只有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不免得，杨一开始怀念在夏城搞东搞西的日子。如果自己拳头够硬，就是惹上了城主约翰，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收场的结局。
只是，哈里奇他们，别让我失望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