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顶花带刺

“刚才你放在锅里的这粘糊糊的东西是干吗的？”小翠一边在下面烧火，一边问。当时放到锅里也没告诉她，直接遣她到灶门口烧火去了。面筋起来也简单得很，在锅里放了一些水，在放上蒸笼，蒸这么一小块面筋也不用多长时间。“吃的，面筋，刚才已经洗不出汁水来了，说明剩下的就是面筋了，待会儿我把它切下来，到时候跟凉皮一块儿吃，你就知道多好吃了。”说罢，萧礼就在砧板上咚咚咚地切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搞定了。

接下来就开始捣鼓刚才已经沉淀下来的面汁，把上面的清水潎掉，用勺子把下面的面浆搅匀。他又吩咐小翠找来了两个平底盘，还有家里用的油，把油抹了一层在盘底上，“小翠，下去继续烧火。”“不行，这回让我来试试。”小翠不是想撂挑子了，估计是勤快惯了“这个你现在还真试不了，你现在还不会，表烧火边学习。”小翠乖乖下去烧火。

有人烧火就行，这大热天的，萧礼可不想在灶口呆着，热浪阵阵袭来，能把人烤熟。当然也没这么夸张，但是自己毕竟很长时间么干过这种活了，也不太习惯了。萧礼记得前世小时候，大热天在土灶上做饭真是考验人。锅里的菜你得炒，同时灶口的火你还得烧，否则饭菜怎么熟呢？就靠烧火加热的。你做个饭，一会儿上来在锅里炒一会儿，一会儿又下去烧火，跟打仗似的。夏天的时候做完饭，就恨不得钻到河里不上来了。

这会儿有这现成的小工，不用白不用，看小翠那么吃苦耐劳的架势，估计平时在家里没少帮她妈打下手，在家里也没少烧火。一会儿锅就开了，萧礼倒了一些面浆在上面，均匀地铺满了整个盘子，然后把盘子放到蒸笼上。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他就把锅掀开了，面皮已经起大泡了，说明蒸好了。“萧礼，蒸什么也没那么快，蒸馒头或者蒸年糕哪有那么快？”小翠善意提醒道。南方称蒸包子为蒸馒头，其实里面是有馅的。拜托，这不是蒸馒头，也不是蒸年糕，说你不懂还真是不懂，“这是凉皮，记住只要分把钟就OK了，当你看到面皮上起大泡就是大功告成了，听懂了吗？”萧礼这是在诲人不倦。“知道了，真快。”小翠似信非信地点点头，“你说什么开了？”忽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地说。“哦，是水开了。”萧礼反应那叫一个快。

“你可真能胡扯，水都开过几回了，不开还能蒸东西？”小翠可没客气，好不容易让她逮着漏洞了，她当然不会放过了。好吧，是早开了，“我就是说着水开了几回了，蒸发了不少了，应该放点水了。”容易吗我？说着，萧礼就用瓢舀了水缸里的水往锅里放。

萧礼又把早已刷好油，并已均匀倒入面浆的另外一个盘子放到蒸笼上蒸。等稍微冷却了一会儿之后，把第一个盘子上的面皮给小心地揭下来，一张凉皮就惊艳亮相了。“这就是凉皮啊？我还没吃过？好吃吗？”小翠往锅膛里添了一把火，走到锅台前面摩挲着凉皮说。“把那个妈字去了，好吃，到会儿保障你会把舌头吞下去。萧礼很多笃定地说道。萧如此反复用两个盘子交替着蒸，很快就把洗出来的面浆蒸完了，小翠则是烧一会就上来学习研究一会，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如此好学？“萧翠，再交给你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摘两条黄瓜回来，你家有没有？没有去殷大娘家摘，目标向西三百米的菜地里。”萧礼的馋虫已经被勾出来了，赶紧对小翠说道。

“这个不难，不需要到大娘菜地里去摘，我家就有。”小翠回答得很干脆。“那好，你赶紧的吧，黄瓜要新鲜，最好是顶花带刺的。”萧礼说。这不废话吗？当然是越嫩的越好吃了，尤其是小黄瓜。但是人们往往舍不得很嫩的时候就摘下来，总要等到长得有点老的时候才往下摘，其实这么做是不明智的选择。

小翠去菜地里了，萧礼多希望杨婶家有点豆芽啊，哪怕是一点点。可惜这玩意儿现发是来不及了，就算原材料家家都有。“黄瓜来了。”小翠拿着黄瓜翩然而至，这也太神速了吧？萧礼赶紧把凉皮两张两张地摞在一起，切成均匀的条状，黄瓜能擦成丝多好？但是这难不倒萧礼，考验刀工的时候到了，尤其在这么年轻漂亮，但是很有经验的家务能手面前，露一手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黄瓜被萧礼切成了细细的丝状，这刀工还真不是盖的，看得小翠的眼睛都发直了，那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再然后，萧礼又剁了点辣椒、大蒜头等进去，放入醋，盐，以及其他的一些调味品，把他们和凉皮以及先前切好的面筋搅拌均匀。萧礼闻到了久违了的香气，顺手又切了几根香菜放进去，然后把凉皮分成两份，分别放在两个碗里。一碗给萧礼吃，一碗给小翠吃。

“吃吧。”萧礼把碗推到小翠面前，“好吃呢。”“真的能吃吗？”小翠显然以前没吃过。“放心吧，这里面没有蒙汗药。”萧礼从来都是这么幽默。小翠将信将疑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先开始皱着眉头慢慢嚼着，到后来眉头舒展开，大快朵颐，越吃越高兴。“真好吃，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吃过？还想吃，哦，不，现在已经吃饱了，我是说以后还想吃。”小翠很不淡定地咂着嘴，似乎要把舌头吞下去。

其实萧礼想吃这一口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迫于前一段时间脚不方便，一直闷在屋里。至于凉皮的魅力，前世萧礼有个同事就是来自西安的，好不容易在街上看到一家凉皮店，把他给兴奋得。才开始萧礼还以为是凉粉，后来才知道是面粉做的，还以为不好吃，谁知道吃着吃着，竟然也上瘾了。

“萧礼，你懂得还挺多。”小翠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