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心愿已了,但是他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他还想要陪着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他们都白发苍苍。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所以能够片刻拥有她,已经是他的奢望。
看着那双她曾经深深沉溺的眸子,沈哥舒居然明白了公输越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心内一团火还未燃起,便被水浇起,蒸汽上涌,她便觉得鼻头一酸,眼中波光闪闪。
“上床吧。”
她侧头,避开了公输越的眸光,将他拉上了床塌。
公输越嘴角一翘,也未多想,直接躺上去,只希望最后这一日,能够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却没想到沈哥舒居然伸手来解开他的衣裳。
“等等!”
公输越:“不必了。”
他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才举办了这个婚礼,却并不想碰沈哥舒,他想要她清清白白的,他不能够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再强迫她。
但是沈哥舒根本恍若未闻般动手拉开了他的衣衫。
此刻的公输越根本无法阻拦。
新郎服褪下,露出了公输越白玉般的身躯,身旁的沈哥舒开始褪下自己的衣衫。
红影重重,鸳鸯绣样晃动。
公输越按住了沈哥舒的手,眸光匆匆扫过沈哥舒露出的光洁肩头,不敢多看。
“不要。哥舒,你明日就离开,我不想一错再错。”
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如此说道,身下已经起了反应,与自己心爱之人躺在这样的婚床之上,他非是柳下惠,不能坐怀不乱。
“一错再错?”沈哥舒嘲讽地挑起了眉梢,这是四年后再见,公输越第一次看到死气沉沉的沈哥舒露出了当年这样的表情。
他一怔,手便被沈哥舒挣脱开了。
大红的衣衫花落,露出了穿着肚兜的纤细洁白的身子。
那凝滞白皙的肌肤和那肚兜遮掩的微微晃动的起伏让公输越不禁喉头一动,下身反应更加直接。
“洞房花烛夜本就是天经地义,我既然答应了嫁给你,自然不会反悔。”
沈哥舒淡淡说道,眼中那冷光却直直看着公输越。
这个狼狈而苍白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残酷。
将她再次拉入了他的怀中,却又想要推开她?
他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又怎么知道她会答应呢。
她当然不会答应。
即使他只有一天好活,她既然已经成了他的娘子,那么就会在他身边陪伴到最后一刻。
拜天地入洞房。
他想要让她清白离开,却不知道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都能够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
她又怎么会退缩呢!
鹤慕华、那个孩子、公输家、还有她的家族,这一刻通通抛开,她只想要好好地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是啊,也就是一错再错。
压上了公输越的身体,将那打结在一起的婚服扔到地上,红被一掀,盖住两人。
沈哥舒凑在公输越的耳畔轻声道:“还是你的身体已经糟糕到根本无法把我怎样了呢?”
怀疑一个男人的能力,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怀疑一个深爱你的男人的能力,绝对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苦苦忍耐的公输越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根筋就啪的一声断裂了。
那些忍耐,那些坚持,那些悔恨通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