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杨凌志起身后看见床边坐着的人。
杨凌志的外婆一惊,马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道:“小志,你终于醒来了,你妈可急死了。”
“勤勤,快进来,小志醒了。”
门被急忙的打开了,李爱勤首先走了进来,随后是杨凌志的爸爸及外公。
李爱勤紧握住杨凌志的首,关心的道:“小志,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每天饭都吃不下,我多怕你出什么事啊?”
话说完,李爱勤已经哽咽起来,眼泪掉在了被单上,的确,李爱勤瘦了一大圈,眼睛已经有了明显的眼袋,杨凌志想忍住泪水,但,泪水却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杨凌志哭叫了一声:“妈,让您担心了。”然后就抱住了李爱勤。
哭诉已久,李爱勤松开了手,杨凌志看着杨国辉和外公,心里好象有许多话想说,但却开不了口,就这样一直望着。
终于,杨国辉打破沉默:“我和医生谈过了,晚上办理出院手续,明天出院。”
杨国辉留下这句话后就出了病房,杨凌志知道杨国辉对自己可谓是失望至极,杨凌志也不想多说,因为两人的代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能那么轻易就能解除的。
轻轻唤了声:“外公!”
杨凌志的外公摆手道:“别喊我外公,我没你这样的外孙,你已经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
“铀民,你怎么能这样说。”杨凌志的外婆轻轻推了外公一把。
“我能怎样说?以前国辉教训他我还替他说好话,我现在想想都后悔,你看看,成什么样子了?”
“这哪能怪小志呀,只怪那几个杀千刀的匪徒啊。”外婆为杨凌志解释道。
杨凌志的外公哼了一声,然后继续怒道:“他要是老老实实待在学校的话,匪徒能抓到他做人质?我看他也是活该,算了,我懒得管!”
外公也走了,杨凌志仿佛早就料到是这样的情形,心里那阵莫名的悲伤显露了出来,叹了口气说了句:“外婆,妈,你们去休息一下吧,我已经没事了,我累了。”
眼睛一闭,杨凌志没有看见外婆和妈妈那充满慈爱,悲伤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
下午,一点整,随着杨凌志一声“请进”,敲门声戛然而止,唐正,张磊和何清走进了病房。
见到三人,杨凌志笑道:“磊子,没想到你好了我却又躺下了啊。”
张磊挠头道:“也不知道最近咱们到底怎么了?老是遇到这种倒霉事儿,咱也没犯过谁吧?”
杨凌志苦笑一声道:“算了,别想那么多,痒哥那里什么情况?还有,林雅没事吧?”
张磊看向了唐正,唐正立刻说道:“林雅没事,早就出院了,她几乎每天都来看你一次,只可惜你老是不醒,而痒哥他嘛,在拘留所呢,还没放出来呢。”
“为什么?”杨凌志急问道。
“为了救你,痒哥带了很多人到了三峰山,还将那两个小子给杀了,警察抓了痒哥的几十个小弟,打算要击跨痒哥,而且痒哥的很多生意都被警察查封了,不过,警察收集的资料不足,痒哥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的。”
杨凌志哦的一声,这才松了口气,缓了缓又问道:“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落在那帮人手里的?又怎么会知道我在三峰山?”
唐正回答道:“当时你一出事,痒哥就收到消息了,马上派人查了起来,可惜没有收获,多亏我聪明呐,我想到你的手机。”
“手机?怎么回事?”杨凌志疑惑道。
唐正得意一笑道:“你的手机是我和你一起去买的吧,而且还是一款安卓系统智能手机来着,手机有防盗系统,有自动定位系统,我当时突然就想到了这茬,所以我就找到了你的位置,怎么样?厉害吧?”
杨凌志啊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顿了顿又道:“不对啊,那时候我的手机被他们收了起来,好象还关机了,我记得那款手机关机后定位系统就不管用了吧?”
唐正道:“我知道,中途我打电话给你也是显示关机,可是后面有一次打通了,可能是那傻瓜匪徒拿你手机玩吧。”
杨凌志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了,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出租车司机,急忙问:“那开车的杂样了?”
唐正回答道:“死了,中了好几枪,他那老婆在医院哭得死去活来的。”
杨凌志一拳打在床上狠声道:“妈的,要不是这司机大哥,我也逃不了,我得去拜访一下他的家人。”
唐正‘哦’了一声疑惑问道:“说说经过。”
等杨凌志一口气把经过说完后,张磊就立即笑道:“没想到啊!那一块小刀片竟然真的起了作用,那电影还真没白看。”
张磊说这话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有一次哥们几个一起看了一部电影,电影讲述的内容是,一个学生经常被别人欺负,最后,他反击了,在皮带的夹齿下藏了一块刀片后,去了学校,果然,那些欺负他的人又出现了,于是,他就用这块小小的刀片杀死了所有欺负他的人。
当时杨凌志就感慨,说自己以后一定得每天都带一块刀片在皮带的夹齿上,如果遇到什么情况,可能这把小刀片会起到作用,也可能会救自己一命,反正刀片藏在皮带的夹齿里也不碍事。
“那也不完全靠那部电影啊,也得亏我夜观天象,以及我的精密计算才了解到我某某天会遇到危险,所以我才藏这块刀片的。”
哥们三个‘切’了一声,噗之以鼻,这时,敲门声又响起,杨凌志没好气地说道:“谁啊?敲个毛门啊,直接进来。”
身穿警察制服的一男一女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记事本和笔,男警察一脸威严,走到床旁开口道:“我们是来做笔录的,你们三个先回避一下。”
唐正不满的骂道:“还做个毛记录啊,事实明摆着嘛!”
女警察小脸一拉,说道:“我们做事,不需要你教,在不走我就当你妨碍公务了。”
唐正哟喝一声就要跟着女警察抬杠,杨凌志咳嗽了一声,唐正就只好和何清,张磊出了病房。
“姓名。”
“杨凌志。”
“年龄。”
“二十一。”
“性别。”
“还用问吗?只要你们没瞎,就知道我是纯爷们,带把的。”
“你……”
一个小时后,笔录在吵闹声中成功记录完了,一男一女气呼呼的走出了病房,杨凌志一直用白眼目送俩人离开,由于杨凌志查证后属于自卫行为,所以杨凌志不会背负杀人犯的名号,叹了口气准备休息一下,突然杨凌志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利索的穿好衣裤,出了病房。
吉山市平民区,这里大多数都是困苦的农民工,杨凌志身型停在了一个破旧的房前,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面色沧忧的妇女。
妇女疑惑地问道:“你是?”
杨凌志道:“大姐你好,我是前些日子被匪徒绑架的那个小伙,要不是因为大哥,我也不可能存活下来,所以,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妇女眼睛湿润了,擦开眼角的眼泪,将杨凌志请进了房内,房子内布置简朴,却很干净,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男孩正坐在桌子旁写着功课。
妇女随手拉了张椅子让杨凌志坐下,随后又倒茶去了,杨凌志喊道:“大姐啊,你别那么客气,随便一些就好。”
妇女把茶倒给了杨凌志后,这才坐下身来,苦怨道:“哎,小伙子,你可真有心,只怪老天爷不长眼,我家老王去了,往后的日子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呀。”
杨凌志神情也变悲伤,轻声道:“大姐,你别担心,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会代替大哥照顾你们的。”说完,杨凌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向妇女道:“大姐,这张卡密码全部都是六,里有些钱,你先拿着。”
妇女急忙摆手道:“不,这钱我不能要,错不在你,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
杨凌志把塞进妇女手里道:“这钱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里会感到不安的。”
妇女犹豫了一会才将银行卡接住,擦了把泪道:“小伙子,这钱我收下了,你别想太多了,我不怪你,只怪那些匪徒,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做。”说完妇女走进了厨房。
不多久,饭菜做好后端上了桌,杨凌志边吃边和妇女交谈着,从谈话中了解到这妇女姓张名静,吉山市本地人,目前在一家小公司做事,一家三口虽说赚不了多少钱,可日子过得到也凑合。
可现在就不同了,儿子现在正要考大学,学费已经是一大问题,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雪上加霜,压力大得紧。
杨凌志一边替张静感到悲哀,一边安慰着张静,让张静注意情绪,一顿饭在悲伤的环境下吃完了,杨凌志向张静告别后就离开了。
转眼到了第二天上午,杨凌志早早起床,打算出院,由于打中杨凌志的手枪威力不大,而且也没有打中要害,所以杨凌志的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开门声响起,李爱勤及杨凌志的外婆在这个时候走进了病房,见来人,杨凌志跑到两人面前喊道:“妈,外婆,你们怎么还没回家?”
外婆笑着道:“小志,我们是来接你出院的。”
“外公和老爸呢?他们还在生我的气?这事根本怪不着我啊。”
李爱勤脸色一沉,对杨凌志说道:“小志啊,外公和你爸在外面等着呢,他让你回家修养一段时间。”
杨凌志活动了一下手脚,笑着道:“我哪还有事,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学校了。”
“还回什么学校?老子帮你退学了。”
话声一落,杨国辉和外公走了进来,杨凌志奇怪的问道:“退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