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红衣少年似是想起什么,眉头微皱,“说到底,你还是嫌弃我?”
一双狭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九闕。
夜九闕不禁抚额轻叹,这娃是在冲她放电?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啊,他不知道这样特别能够勾人魂么?
“你误会了,”夜九闕稍微停顿,在大脑里组织好语言,正当她愁如何向一个古人解释洁癖是什么,眼前的红衣少年早就不当回事了。
站在门外树上的夜冥静默了一段时间,以前的夜九闕,从来不屑于任何人解释什么,因为在夜九闕的眼里,没有一个人值得她专门为他们解释。
所以,这个人一定不是夜九闕,又或者,那位红衣少年之于她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夜冥的心里涌出一股酸味,心里默默的把红衣少年骂了几百几千遍。
而此时的红衣少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用意念杀了无数遍,还傻呵呵的对夜九闕卖萌。
“你的名字是夜九闕,那我以后就叫你阿九,好不好?”红衣少年做出一副忠犬待抚摸的模样。
“好,”夜九闕的声音又跟往日的清冷平淡无异,“我叫你什么?”
其实她是不打算问这个问题的,这样一问就显得她以后还得和这个脑袋缺根筋的家伙继续打交道,只不过,内心有一种冲动使得她这样问。
“嗯?”红衣少年脑袋微偏,无意识的把左手食指放进嘴里轻咬,“每个人,都一定要有名字吗?”
夜九闕愣了,这个问题她倒真没想过。
“不一定,名字其实也只是一个代号,有些人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几时,就更别说谁来替他们取名了;”见红衣少年听的认真,在不知不觉中,夜九闕的眉眼染上一丝愉悦。
“还有另一类人,一出生就家境殷实,吃穿喝用完全不用担心,就连取个名字都思考个三天三夜的。”
红衣少年伸出左手想要拉扯夜九闕的衣角,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把食指上的口水认真擦干净,也不敢再靠近夜九闕了。
夜九闕哭笑不得的看着红衣少年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遂伸出手捏了捏红衣少年不多肉的脸蛋。
红衣少年瞪圆了双眼,“阿九,你不嫌弃我?”
夜九闕无语望天,她还以为红衣少年不再纠结那件事了,原来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自己是嫌弃他!
“洁癖,真的只是洁癖,”夜九闕义正言辞的纠正红衣少年的错误。
“嗯嗯,”红衣少年少年嘴角带笑。
“……”夜九闕表示,心累。
“阿九,那你是属于哪一类呢?”说完之后,红衣少年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阿九,我真傻,你可是家喻户晓的摄政王啊,怎么可能属于第一类呢?”
夜九闕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只是就算是单蠢如红衣少年,也看出了夜九闕的笑容有几分苦涩,紧闭双唇,不再说话。
“夫人,用力,用力啊,”接生婆子时不时的探出个头,而后又继续专注的接生。
“啊,”宁月双手死死拽紧枕头,额头上渗出一大片冷汗,“他奶奶个熊,啊,老娘以后再也不生啊,生娃了,啊,姓夜的,你给老娘等着,看老娘出去之后不好好收拾你,啊。”
一阵惨叫和着几声粗俗的话传出产房,使得站在门口本来就焦虑不安的夜雄更加心烦意乱。
“夫人,快啊,头已经出来了,就差一步就好了,快用把力啊,夫人。”接生婆子尖细的声音传出来,惹得夜雄更加心烦。
“啊,老娘要杀了夜雄你个王八蛋,啊,妈蛋蛋的,老娘快痛死了。”
产房断断续续的传来宁月的骂声,夜雄也不恼怒,“媳妇儿,你再用把力啊,就快好了,”末了,他还补充一句,“等你生完娃之后,我就跪榴莲跪键盘跪搓衣板。”
这话,他是用了十分的勇气才说出来的,毕竟他又不是个受虐狂。
随着婴儿一阵清脆的啼哭声,夜雄眼里填满了喜悦。
“太好了,幸好阿月不用继续辛苦了。”夜雄自言自语。
一旁的女佣男仆使劲儿憋紧了笑:少爷,你的重点是不是放错了?你不应该先关注出生的小少爷或者小小姐吗?
果然,妻管严的世界,他们不懂。
“阿九,阿九。”红衣少年伸出手在夜九闕的面前摇晃,自打他问那个问题之后,阿九就一直出神,他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笨啊!
“啊?”夜九闕一副迷茫的样子,倒是给人一种被萌到的感觉。
这叫反差萌。红衣少年一本正经的在心里嘀咕。
“阿九,你给我取个名字吧?以后我就直接跟你混了。”红衣少年笑的灿烂,那笑容明晃晃的刺痛了夜九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