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徒昊天也算是给陈姨娘面子了,他只说这么一句,自己便低头拿起勺羹开始喝汤了,陈姨娘急忙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时不时的朝他抛出一记媚眼,可她这抛来抛去似乎都没用,司徒昊天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自己喝自己的汤。
司徒昊天看到陈姨娘那欲迎还拒的眼神,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沈姨娘那清丽温柔的面庞,吃着吃着,他便觉得口中的美味却索然无味,他似乎早已看腻了陈姨娘这妩媚的模样,就算到现在他想不透这陈姨娘的心肠怎么就变得歹毒了,也不知道是她真的变了,还是自己变了,自己对沈氏又重拾爱意了,所以才对她没有好感了。
总之,要不是因为这个王府唯一的儿子,他是极不想踏进这里的。
见司徒昊天并不像往日那样,只见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陈姨娘感觉心都碎了,看来这男人变得真的很快,只要他心中没有你了,就算你再努力,他连看也不愿看你一眼,就算是因为别的什么看了你一眼,也不代表他对你还有感情,陈姨娘尴尬的拿着汤匙,朝司徒昊天微微一笑,温柔地道:“王爷,尝尝这青椒牛肉吧,现在这大厨们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不,自从梁管事做管事后,这厨房的菜比以前好吃多了,下人们也越来越懂事了。”
闻言,司徒昊天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这时,他对面的司徒浩楠忙拉着司徒昊天的手,朝他脆下,一脸真诚地说道:“爹,儿子一直都很听娘的话,也很乖,以后浩楠好好学习,不再惹爹生气子,好吗?以后请爹多来看看娘可以吗?娘她一直都好想你,她整天都独自坐在窗前落泪,思念爹你,爹,其实娘她真的很好的,爹不要不理她,好吗?以后浩楠会乖乖的,听你们的话。”
司徒浩楠稚的这翻话听得司徒昊天心里一怔,他再看陈姨娘,陈姨娘忙拍了拍司徒浩楠的背,有些羞涩的道:“楠儿,你还小,可别乱说话,你多读点书为王府争光,这样爹娘都开心。”
听到司徒浩楠字字真心的话,司徒昊天突然想起了以前陈姨娘的好,可是他心头又记挂着沈氏,这样一来,他两头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而精明如她,陈姨娘似乎看出了司徒昊天的心思,她便故作难过的道:“王爷,如果你还有事就先走吧,只是我们好久看到王爷了,想你了,王爷能来妾身已经很开心了。王爷去忙吧!”
其实,男人就是这副脾气,你越叫他往东,他越是要往西,陈姨娘主动让他走,而他却突然不想走了,他淡淡地道:“无妨,王爷也很少来陪你们娘俩,今天王爷就在这歇息吧,也好教教浩楠!”
闻言,陈姨娘心里中大喜,面上则仍旧温柔的给司徒昊天夹菜,三人用完膳,陈姨娘温柔的与司徒昊天聊天着。
才吃完饭,陈姨娘便朝嬷嬷道:“嬷嬷,听说梁管事炖的血燕窝羹十分香甜可口,听说还能温补去火,你去厨房端点来,给王爷做饭后甜点用吧。”
嬷嬷见陈姨娘朝自己使了个冰冷的眼神,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当然了解她,她心知肚明地转身朝厨房去了。
没过多久,嬷嬷就笑意盈盈的端来一碗血燕窝羹进来了,一脸恭敬地道:“这血燕窝还真是抢手呀,还好老奴去得早,要不就没了,我去时就只剩下一大海碗了,老奴全都端来了。这梁管事也真够厉害的,一个大男人要管府里这么多事,竟还能做这么好吃的东西,老奴听说连大小姐都很喜欢喝,她的丫头早就一人盛了一大海碗去,还好这里还有这么多,王爷,姨娘你们也尝尝看。”
嬷嬷说完,便将血燕窝羹用三个小碗取了出来,分别盛在三个小碗里,放到三人面前,司徒昊天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血燕窝羹,他先端了碗给司徒浩楠,再给自己和陈姨娘端了一碗。
陈姨娘正淡笑着去接司徒昊天给她的血燕窝,一个不小心,袖子上的一颗银珠扑通一声落到司徒浩楠面前的碗中,那颗如珍珠般大小的银珠一落进去,吓得陈姨娘手忙脚乱的慌了起来,她忙接过司徒昊天手中的那碗,一脸的惊慌,忙道:“对不起,都是我太不小心了,这珠子怎么突然就掉了呢,算了,算了,儿子你吃娘这碗吧,我吃你这碗好了!”
陈姨娘说完,就把自己的那一碗放到了司徒浩楠面前,还作势去抢司徒浩楠面前那晚,谁知,才端到一半,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更难看了,她瞪着那碗,吓得脸色都苍白了,她大声地道:“王爷,你快看呀,原来晶莹剔透的汤怎么突然变黑了,这,这……是不是有毒呀!”
“什么?有毒?”闻言,司徒昊天只觉得心里有个东西猛地爆炸起来,他迅速端过那碗,见碗里的那颗银珠遇汤就突然变黑了,连那汤都被染黑了,他登时脸色阴沉起来道:“幸好你这珠子断线掉落在里面,这是上天有眼呀,还好没有喝下去,这分明就是有毒的汤,谁是管事的?”
谁这么大胆,之前推司徒浩楠落水的人都没找出来,现在又发生了这下毒的事件,他有些开始忧心了,这府里究竟谁这么大胆要害他的儿子,他忙叫司徒浩楠不要再吃了,又愠怒的盯着嬷嬷,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去给王爷把管事的找来。”
这管事的,当然是指之前丹妮提拔的梁管事了,她深得丹妮的重用,如今竟出了下毒害人这样的大事,他肯定是难辞其就了。
司徒昊天这么生,见状,嬷嬷被吓得身子一颤,便跑出去传人去了,陈姨娘则抱紧司徒浩楠,一副被吓得满头大汗的模样,一脸的担扰,可怜巴巴地道:“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究竟谁要害我们的儿子呀。老天了,我儿子之前落水就是有人害的,如今竟又有人要给我们下毒,想害死他,那背后的人怎么这么狠心呀?他可是王府唯一的子嗣呀,究竟是什么人的心这么狠巴不得他死掉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母女俩呢?”
说完,陈姨娘已经难受的哭了起来,看着她梨花带泪的模样,司徒昊天心里很是矛盾,想去安慰她,可他总是放不下之前的事,不去安慰她吧,可看着她那可怜的模样,心里又难受。
“不要太伤心,这样对身子不好,不管是谁,本王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给果个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司徒昊天一脸的冰冷,他冷冷地盯着门外,一双鹰眸锐利的眯起,声音凌历地道:“谁要敢伤害本王的儿子,本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断,死不超声!”
很快,一袭灰色锦布衫的梁木已经被人带了进来,一看到他地走进来,陈姨娘一模很生气的模样,她强压住想冲上去狠狠抽他两巴掌的冲动,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盯着他。
梁木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突然被人给叫来,一进来便看到司徒昊天那冰冷的眼神,他便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一脸不解的看向司徒昊天,恭敬地道:“梁木拜见王爷,不知王爷召见小的有什么吩咐?”
“说,这汤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司徒昊天说完,将手中的血燕窝羹端了起,碗里面此时更加的乌黑,梁木见状,吓得忙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的道:“王爷请息怒,小的真不知,真的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说什么,你不知?你可是管事的,再说这汤是由你负责的,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在汤里下了药害五少爷?你不说本王就处死你。”司徒昊天此时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他气得蹭的一声站起身,目光铮然的盯着梁木,眼中迸出阵阵寒光,冷冷地说道。
而梁木闻言,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他连连的摇头,一脸的惊恐,小声地道:“请王爷明鉴啊,这汤的确是小的做的没错,可小的做好了后就交给嬷嬷了,而这其中出了什么事,小的真的也不清楚啊,对了,大小姐懂医术,要不让她来验验,小的相信大小姐她一定会禀公断理此事的。”
“好你个梁木,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只有大小姐才会明断,而王爷就糊涂得会冤枉你,不会断了吗?在你眼中还有没有王爷,这个家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你有没有弄清楚?”陈姨娘感觉到了这梁木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她气恼的盯着梁木,恨得咬牙切齿,凌厉地道。
被陈姨娘这么一吓,梁木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此时,在他心里就盼着丹妮能早点来,听到陈姨娘的话后,司徒昊天当即气得端起桌上的碗,“啪”的一下给梁木砸去了,那带毒的汤碗砸在梁木脸上,砸得他并不赶躲闪,他只得紧闭起眼睛,再忙用袖子慢慢地擦去那留在脸上的汤汁。
汤溅了一地,陈姨娘见司徒昊天生气了,她忙替他拂了拂胸口,眼里噙着晶莹的泪,装着一副温柔地道:“王爷,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儿子作主呀,妾身之前因为嫉妒犯了错,是妾身的不对,但妾身再怎么吃醋,也不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呀,所以云姨娘说的那些妾身一直不承认,那都是因为她编造的呀。妾身这么用心良苦的跟在你身边十几年了,一直没名没份的,也从来不争什么,也不跟王爷要什么,这些难道还不了解么?再说妾身与府里的人素来无怨无仇的,可却有人处处要加害于我的儿子,梁木他是管事,出了这种事,凶手不是他还会有谁呢?请王爷看在我可怜的儿子的份上,一定要狠狠惩罚这个奸人呀,否则,我的儿子真的会没命的,王爷……”说完,她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