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对于当时,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穷酸秀才来说,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光宗耀祖,只有参加科举考试,谋取一官半职,然后衣锦还乡。当时的大明王朝,每三年组织一次全国的科举考试,考试地点正是在南京城的中枢院。
今天正好是三年一度的科考,来自全国各地,经过层层选拔的秀才,全部集中在了南京城的及第舍,准备参加三天后的考试,也叫状元选拔赛。之所以叫及第舍,有红榜及第的意思,大吉大利。是专门设立为考生进行复习准备和休息的旅馆。
“好诗啊,”,“对,字也写的不错”,一群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状元榜上,那些往届状元留下的诗作。
“我看未必如此,你们看,这首诗,上联:“我辈岂是蓬蒿人”,这里引用的是唐朝大诗人李白的名句,这个我没有什么异议,只是下一句,“金榜题名衣锦还”,这里面,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难道金榜题名只为了衣锦还乡吗?所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当内要辅佐明君,开创盛世;外要要乘风破浪,驰骋疆场,更何况是一朝状元!堂堂状元,只想着衣锦还乡,真是有愧苍天,有负隆恩!”这时,一个剑眉星目,英俊潇洒,仪表堂堂的美少年男子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改!”这时,人群里有人喊了出来。
“哈哈哈,简单,我只要修改后面的那三个字即可。”说完,这个俊郎掏出毛笔,直接往纸上写去。
“金榜题名忠孝全”,人群里念了出声来。
“对,我要把它改成金榜题名忠孝全!”这个俊郎说道。
“这样,我们就有了报效国家,为国家尽忠的意志了!”俊郎继续说道。
“好!”人群里面一片叫好。
“哼,岂有此理,老夫的字帖也敢随便乱改!”一个站在窗台前的,身着三品顶带花铃的人说道。这人正是此次考试的主考官,中枢省大臣张正居!
“来人啊,帮我去打听一下,这个青年的来历!”张正居对进来了的一个衙内说道。
“是,大人!”衙内立即出去了。
“小姐,他们在争论什么呢?”远处,一个身着男孩子衣服头戴礼冠的女扮男装的丫鬟,对着身边的一个面貌清秀,白皙,身材修长,同样也是女扮男装的姑娘说道。
“嘘嘘嘘,臭丫头,我们好不容易才女扮男装溜出来的,你这么说,小心被老爷的眼线抓到!”这个女孩,正是张正居的唯一一个女儿,张娴。
“嗯嗯,好的,记住了,公子”,丫鬟对张娴眨眨眼,说道。
“走吧,有好戏看了,连我老爸的诗作都敢篡改,我看他是活腻了!”说完,张娴就冲向前去。
“啪”张娴一巴掌就拍向了那个俊男的头上,然后大声的说道。
“哼,你一个小小的书生,竟敢篡改当朝状元的字帖,成何体统,是不是,是不是!”说完,张娴叉着腰,昂这头对众人叫喊了起来。
“大人,查清楚了,那个青年是来自HBD县的魏青,好的,记住了,魏青。”张大人依然难熄心中的那股怒火。忽然,窗子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这声音在张大人耳立,似乎很熟悉,于是,他又向窗外望去,只见自家女儿,穿着一身男孩子的衣服,正在和众人拉扯着。本来心里就窝火的张正居,看到这后更加恼火,正要往下冲出去,把女儿揪回家,可是,刚刚迈出两步,又转身回去,做到太师椅上,对那个衙内说道。
“你去,把管家叫过来,让他把小姐带回家,然后顺便告诫他,小姐再被我看到这样,那让管家自缢吧!”
“是,大人”,衙内自然不敢怠慢,于是,迅速去了张府。
管家一听,自然知道事情的厉害,于是,喊上五个护卫,就往及第舍赶来。
“你怎么打人呢,你必须向我道歉!”魏青抓住张娴不放。
大家也将张娴和丫鬟围了起来,
“对,道歉!”,人群说道。
“道你个头的歉,本公子就这样德行,来啊,你也打给本公子看看!”张娴不依不饶的说道,丫鬟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附和道。
“对啊,你也打给我们公子看看!”
忽然,人群被撞开了一个口子,迅速冲进来了几名大汉,一个大汉冲向前去,一脚就给魏青踹地上,这时,一个歪嘴的老头站了出来,张娴一看到,立即跑了过去,站到老头后面,嗲这声音说道。
“李叔,他们欺负我!”
这个叫李叔的,立即回头,对这张娴,恭敬的说道。
“小,阿不,公子放心,有我在,看谁想让你道歉!”
张娴听到李叔这么说,立即挺直腰杆,拉着李叔的左手,站在李叔旁边。
“你们有谁还想要道歉的,站出来我看看!”,李叔叉着腰,傲慢的说道。
人群顿时哑口无言了。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下,不光打人,还敢仗势欺人!这个道歉,你必须向躺在地上的这位公子说”,这时,人群角落里,出来了一位魁梧健硕,声如洪钟的男子。
“哟,还真有不怕死的。那好吧,我成全你,都给我上!”李叔目露凶光,一声令下,全体大汉一拥而上。可是,既然敢站出来替人出头,那么,这个人肯定有过人之处的,的确,三个回合,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护院,全部打趴了。
这时,这个魁梧少年,向着站着的这三个人步步逼了过来。忽然,身后马蹄声大作,一群官兵涌了进来。
“岂有此理,考场重地,竟敢如此嚣张,都给我带走!”
这一切,都被朱翊钧和其他几位将军,坐在旁边的茶舍里,看到眼里了,只见朱翊钧,早已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这滑稽可笑的一幕。
张公公自然明白主子心里想什么,于是,就安慰的说道。
“黄爷,要不我把刑部的叫过来!”
“哼,岂有此理!”朱翊钧把捏在手里的茶杯顺手一摔。继续生气的说道。
“这种事情,有点良知的都知道孰对孰错,这帮狗官蛮吏,竟如此大胆荒唐!不必了,这事,我要亲自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