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皇上……”
“你烦不烦?不要得寸进尺!”
“不是。四哥,臣弟愚昧,菀葶写这封信时,皇阿玛还健在呢,年号是康熙,可她,怎么会在那时便知道您是雍正皇帝呢?”
四哥愣住……良久,释然而笑,一滴泪水却从右眶迅速滑落,“尘土受到损辱,却以她的花朵来报答。葶儿没有骗朕,没有……”,旋即转身大步而出……
旧谜解,新谜生……我愣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被太监总管萨木哈持巴结的请安声拉回现实,“奴才给怡亲王请安,怡亲王吉祥!皇上口谕,十三爷持出的寿山石罗汗,傍边的狮子似乎勉强看得过去,着不必改做西洋狗……皇上还说,怡亲王总理京畿水利,和大学士朱轼共同实地查勘后提出的兴水利,开引河,疏河道,浚水淀,筑减水坝,开入海直河等建议,并请设置营田水利专官,募农耕种的折子他已经看过了,可青海以及苗疆用兵,再加上去年罕见的直隶水灾,朝廷一时捉襟见肘,拨不出银子来……如今银子有了,请怡亲王放开手脚去干……”
……
前世数十载,今世仅一朝……我魂归来兮,去得荒唐莫名,回得莫名荒唐……
自己幽世界一默,会觉得爽;但世界幽了自己一默,又是什么滋味……
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橙黄的T恤,青春的马尾,白日穿梭忙碌,夜里听寝室里姐妹们天南海北的瞎侃。
“你们别把眼睛瞪得跟牛似的,已经见光死了,那个疯牛人物,把自个儿形容得跟人民币一样讨人喜欢……结果……偶滴神耶,为什么淑女总是遇人不淑呢?”
老三的悲叹尚尾音袅袅,身为毒舌派掌门人的老大已经打击上了,“你呀,长个包子样就别怨狗跟着!别想着什么天赐良缘、浓情蜜意,365(天)+521(我爱你)等于886(拜拜罗),有情人啊,终是难成眷属的……现实点,有钱人终成眷属倒是真的……”
寝室一片“叽叽喳喳”,我不吭声,默默走出。
“老六,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老五的声音。
依稀听到老二道:“自从那天扎根针昏倒后醒来,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低下头,加快步伐……快餐社会,速食爱情,麻辣男女,急功近利……哗众取宠矫揉造作的不少,勤勉自然内敛厚重的不多……
什么“爱你爱到骨头里,送进火葬场,全部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混杂在一起,送到农村当化肥”,怎么比得上“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好吧,我承认,自己悲观消极、沮丧失落,看什么都不顺眼,像汪洋大海里受到诅咒的鬼船,永恒地漂泊,无法上岸也无法消失……因为我的心,已经丢了……丢在了无涯的时光隧道,丢在了一个异时空的男子身上。
深夜,独自坐在女生宿舍的楼顶,以水当酒……第一口饮尽孤独;第二口饮尽落寞;第三口饮尽不甘;第四口饮尽委屈,最后挥霍醉意,质问苍穹:命运弄人兮如驱鸡犬,皓月不仁兮枉照人寰!天地砧板兮众生鱼肉,吾心愠怆兮席卷六合!今岁归来兮何岁归去?思念无极兮颠倒乾坤……
梦寒消得千芳尽,凭叹无尽悲……导演这一出荒诞剧本的罪魁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活该承受如此的变迁?……施虐者,你听着,你这个卑鄙冷血荼毒好人的阴谋家,不折不扣的王八蛋,无论你是神是魔是仙是妖是佛是怪,我都绝对不会宽恕……孟姜女可以哭倒巍巍长城,窦娥冤能唤起六月飞雪,难道我这个今人的破坏力,还不如古人吗?……是的,就算是无济于事的阿Q精神,我也要用超强功率的脑电波去诅咒、去控诉、去抗争、去毁灭……
“砰铛——”什么声音?我一跳三丈高……
楼顶上凭空出现了一只浑身长着绒毛的硕大“冬瓜”!
天外来客?什么东东?“来者通名!”郁闷中女人的胆子,可以包天。
“冬瓜”开口了:“美眉,你就不能行行好吗?没日没夜不间断地用脑电波骚扰咒骂……神仙也是需要安宁的……”
“原来就是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顿拳打脚踢、撕挠抓扯,见该“冬瓜”有逃窜之趋势,便扑将上去以八爪鱼的姿势将其牢牢箍住……
本想张口再咬,无奈“人咬冬瓜无处下口”,脸不小心碰触到“冬瓜”上的硬绒毛,一时却悲从中来,不能自已……
“你别往人家身上抹眼泪啊,镇定,镇定,都哭到打嗝了……”冬瓜怪叫。
“我也不想的,都怪你身上随便长硬绒毛,就像阿九早上布满青茬子的脸……你们神仙就很了不起吗?任意捉弄凡人?我们凡人容易吗?啊?”
“不……不是这样的……怎么说呢?因为地球不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它是宇宙众球的一粒,不久前,银河系中央的一次十万年未遇之大震荡,导致了地球一直稳定运行中的时空闭合环出现了偏差……于是,时空闭合环的自我修复程序开始运行……呃……”
“闭嘴,说点姑奶奶听得懂的话。你究竟是哪路神仙,现任何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