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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狩猎反击

进入古遗迹后,冷月圣者一直沉浸在悲痛的回忆中难以自拔,早已经痛哭失声,方傲从其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中都能感受到深深的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疼痛。能让一个存活了无尽岁月的圣者都痛苦成这样,可见当年的打击对冷月圣者是多么的巨大。

从冷月圣者断续的话语中,方傲来到了山谷深处,一个十分偏僻的石台中。确切地说,这个石台并不在两座石山上,而是在两座石山交接处的山脚下,由一块特异的巨石雕琢而成,如同一个巨大的莲台。

石台周围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灰色迷雾,所有迷雾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在数米之外。而且石台周围居然还有着一些已经彻底枯萎植物,方傲仔细一看,震惊地发现,这些植物居然都是一些比较罕见的灵药。而且更让方傲震惊的是,这些灵药不像之前见到的古树灵木一样,没有变成焦炭,而是像刚干枯没多久一样。那这些灵药到底是在上古以前就已经干枯,然后一直维持着现在的样子,还是说它们从上古一直存活到了现在,然后在不久前才干枯。这个震惊的发现不禁让方傲陷入深思。

应冷月圣者的要求,方傲将其从空间直接中取出,连同石柱一起放在了石台旁边。但是,冷月圣者刚从空间戒指中出来,就马上更加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方傲从痛哭的冷月圣者的片言只语中得知,这个石台是他以前的掌门特地为他师姐所开辟的。他师姐是掌门的幼女,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刁蛮任性,经常在宗门内闯祸,连掌门都拿她没办法。最后掌门唯有在她每次闯祸之后,都将其放进悔过山中面壁思过。然而,即便在悔过山中,冷月圣者的师姐依然可以闹得鸡飞狗跳。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掌门只好在石台周围建立了一个法阵,限制冷月圣者的师姐的活动,并且同时建立了一个聚元阵,让其在阵法中好好修行。

方傲惊讶地说道:“难道是因为聚元阵,这些灵药才存活到了现在。但是在这空间乱流中,元气这么稀薄,而且经历了无尽岁月,即便是再强的阵法都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吧,这里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凌冰的魂影也出现在石台边上,淡淡地说道:“这就是你的见识少了,我以前曾在一些古籍上看过,一些阵法一道的神级强者,随意构建的阵法便可以横断千古,抬手间便可以覆盖整座大陆。”

“神级强者真的这么可怕吗?”方傲震惊地问道,他从没见过阵法一道的修者,更没见过所谓的神级强者,那些都是传说中的人物。

“这些记载虽然可能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足以看出阵法一道的神级强者的恐怖。阵法一道和魂师一样,修炼者极少,而且修炼难度极大,但是每一个都十分恐怖。而且阵法一道的修者都非常富有,横穿在各大城池之间的空间通道就是请这些人来搭建的。”

凌冰仔细地看了看石台周围,继续说道:“这里的法阵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残破了,这些灵药也早已经枯萎,只是残破的聚元阵还能勉强维持这里的平衡,所以这些灵药才没有彻底化为飞灰。”

方傲随手拔起一株灵药,稍微闻了一下后发现,灵药的药性流失极其严重,现在就如同普通枯草一般,果然已经枯萎了很久。然后方傲发现这些灵药上都有着一些晶莹的露珠,竟然是元气过于浓郁从而凝聚而成的元液,在这元气稀薄的空间乱流中,竟然还可以凝聚出元液,方傲再次被这里聚元阵所震惊。

突然,凌冰不耐烦地说道:“好啦,不要再鬼哭狼嚎的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哭又有什么用,你想把刚才那些人都引过来吗?”

方傲没有阻止痛哭的冷月圣者,而是阻止了不耐烦的凌冰。他不觉得冷月圣者会把其他人都吸引过来,相反的,在这阴深的山谷中,突然传来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声,而且声音还沙哑得可怕,相信听到的人都忍不住会头皮发麻吧。就算这些人真的不怕死,好奇地想一探究竟,在这样复杂的地形中,短时间内也未必能摸到这里。

果然,和方傲说的一样。在灰色迷雾中小心探索的于凡等人,听到山谷中突然回响起的哭声,都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汗毛炸立。连狂妄自大的候崑都瞳孔骤缩,停止了脚步,警惕地张望着。

于凡表情凝重地说道:“这是什么声音,是有什么生物在哭泣吗?这哭声也太难听了。”

连背负着巨斧,非常魁梧的男子也严肃地说道:“这个哭声听起来确实有点毛骨悚然,好像是有人在痛哭。”

苑珊精致的脸颊上布满凝重,皱着柳眉说道:“确实有点像人的哭声,但是听族里的长老说,这座大陆至少是上古之前的了,能从上古一直活到现在,而且还是在空间乱流中,那得是什么样的存在啊?这样的存在,为什么又不离开这里呢?”

拿着无锋巨剑的女子也表情凝重,但冷静地分析道:“空间乱流中元气稀薄,要在这里长期存活都不可能,更别说能有生物从上古一直存活到现在,那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比我们先一步来到了这里,然后想故意吓退我们,或者就是方傲所为。”

于凡也反应了过来,坚定地说道:“映姑娘说得对,没有生物可以从上古一直活到现在,即便你功参造化,实力威震千古,在时间长河面前都要尘归尘,土归土。一定是那方傲隐藏在这山谷的某一处,故意想要吓退我们。”

苑珊两人也赞同了于凡的说法,但是他们虽然嘴上说得坚定,心里却谁也没底,毕竟他们的境界太低,他们也不知道站在修炼顶峰的强者到底能存活多久,那些生物的手段可不是他们所能了解的。

冷月圣者看着莲台般的石台,哭个不停,凌冰也在一旁唠叨个不停。而小紫茵则兴奋地在石台周围跑老跑去,不过他很听方傲的话,没有跑远,只是在枯萎的灵药中打滚。

盘坐在石台上,方傲依然感受到周围有稀薄的元气源源不断地聚集向石台,残破的聚元阵依旧在运转。

难得这里有浓郁的元气,方傲开始静下心神,默默地进行疗伤。方傲周围腾起了一阵白色的水汽,那是石台周围的元液气化所致。白色的水汽缭绕着方傲,慢慢地渗进方傲的体内,滋养着方傲的伤体。方傲彻底放松了下来,通体舒坦,默默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在疗伤的过程中,方傲尝试地拔了几根看起来还算比较好的灵药放进嘴中,却发现自己像是在咀嚼枯草一样,没有任何味道,也没有任何药性作用,最后方傲彻底放弃了这些已经没有药性的灵药,专心利用周围的元液进行疗伤。

时间万物皆由元气组成,所以元气也是很好的疗伤用药,但是疗伤的速度却非常慢。一天的时间过去,方傲身上的伤口终于慢慢愈合,这也是这里元气异常浓郁的结果,要是正常情况下,至少需要十几天的时间。不过,虽然方傲体表的伤口愈合了,但体内的伤势却远没有痊愈。

又过去一天的时间,石台周围的水汽慢慢消散,早已经干枯的灵药突然变成黄褐色的痱粉。一直盘坐着的方傲慢慢睁开双眼,体内的伤虽然还没彻底痊愈,但已无大碍。这时,已经玩累的紫茵趴在石台边上呼呼大睡,而冷月圣者也早已经停止痛哭,正盯着石台愣愣出神。

方傲长身而起,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突破到通里境后期。方傲悄然散开灵魂感知,一会后自语地说道:“这些人果然还不死心,那我也该出去活动一下筋骨了。”

这个石台的位置非常偏僻,要是没有冷月圣者的指引,方傲也寻不到这里,所以他放心地将熟睡中的紫茵留在这里,然后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进入悔过山中。

为了更快寻到方傲,候崑将所有御天宫的弟子都分散开来,而且他们人数众多,所以方傲很快就在一处石台上发现了一名御天宫的弟子。

石台上,散落着两具骨架,一具斜靠在石壁上,一具则平躺在石台上。两具骨架的胸部都插着一把已经彻底腐朽的短剑,本应洁白的骨架,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变得如同岩石一般,石台上还有着两滩已经干涸了不知道多长岁月的血迹。据冷月圣者所说,暗夜圣者在悔过山释放出一批执迷不悟的弟子时,曾与悔过山中的其他弟子发生过一场大战,死伤惨重。这两具骨架应该就是死于当年那场大战中的弟子。

此时,御天宫的弟子正拿着一把长剑,随意拨弄着石台上的骨架,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正在接近。

突然,一把黑剑快速袭向御天宫弟子的后脑,凌厉的破风声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然而已经晚了。等他快速侧头,举起长剑时,黑剑已经擦过他的脖子,割断了他的喉咙,让他失去了呼唤的机会。

御天宫的弟子还没有死去,鲜血从他的喉咙处汩汩而出。他震惊地看着方傲,眼神中充满怨恨,眼看是活不成了。

方傲看着石台上,渐渐露出恐惧的御天宫弟子,说道:“你们也会恐惧的吗?你们不是一直视我们为猎物吗?说!你们为什么如此仇视我们天君山的弟子,你们御天宫跟我们天君山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御天宫的弟子没有回答方傲,眼神中有些疑惑。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方傲居然会如此发问。

鲜血在石台上静静地流淌,覆盖了在上古就已经干涸的血迹。御天宫的弟子始终没有和方傲说一句话,在怨恨的目光中失去了生机。

接下来,方傲又寻到了几个御天宫的弟子,他们都没来得及呼救,就被方傲击杀了。方傲对每一个御天宫的弟子都问了同样的问题,但都没得到回答。最后方傲确定,御天宫的这些弟子应该和天君山绝大多数弟子一样,都只知道御天宫和天君山之间的敌对关系,却不知道更深一层的关系。

悔过山非常巨大,且地势复杂,即便方傲有着灵魂感知,也始终没有找到于凡和候崑等人。

山谷中,灰色迷雾弥漫,方傲如同鬼魅般在山石间穿梭。突然,方傲在前方的一块巨石上感受到了惊人的杀气,同时还感应到了一名御天宫弟子的存在。

方傲放慢脚步,收敛了所有的气息,灵活地翻过巨石,终于看到了御天宫的弟子和杀气的源头。

巨石之上,御天宫的弟子目视前方,呆立在原地。而他的正前方是一具洁白的骨架,惊人的杀气真是从骨架上传出。骨架的头颅被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贯穿,钉在了岩壁上,骨架下方的岩石则被鲜血完全浸透,和先前看到了两具骨架不同的是,这里的血迹竟然还带有一丝殷红。方傲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现惊人的杀气竟然是从已经快彻底烂掉的长剑中传去,而非骨架上。

凌冰的声音突然在方傲的脑海中响起:“这个人身前至少是一位圣者,竟然被一把长剑直接钉死在这里,可见他的对手的强大。这把长剑也是一件圣器,可惜现在只剩下杀气,已经彻底腐朽了。”

御天宫的弟子小心翼翼地接近岩壁上的骨架,然后将其头颅上的长剑猛地拔出。哗啦!长剑被拔起后,洁白的骨架散落在巨石上,四分五裂。御天宫的子弟轻轻一抖长剑,顿时落下一地的金属碎屑,长剑瞬间缩水了一半。不过,感受到长剑中的杀气,御天宫的弟子依旧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方傲悄然靠近御天宫的弟子,然后猛地挥出黑剑。锵!御天宫的弟子居然本能地举起手中腐朽的长剑,及时挡住了致命一击,然后迅速后退。

御天宫的弟子看到方傲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惊讶,然后狰狞地说道:“我们找了你那么久,没想到你竟然敢主动出现,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成全你,刚好可以试一下这把长剑。”

“哼,御天宫的人都这么自大吗?既然没找到候崑,那就先杀了你吧。”

“哈哈哈,居然还想杀候师兄,真是可笑,到底是你自大还是我自大呢。”御天宫的弟子率先杀向方傲,眼神中有些疯狂。

圣器不愧是圣器,即便腐朽了万古,即便只剩一缕杀气,也不是普通兵器所能比拟的。御天宫的弟子疯狂地和方傲拼杀,长剑上的锈迹掉落了一层又一层,但他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对手中的腐朽的长剑非常满意。

不过,方傲手中的黑剑也并非凡品,在和御天宫的弟子拼杀了数十招之后,终于削断了腐朽的长剑,在御天宫弟子震惊的眼神中,割下了他的头颅,结束了他的古遗迹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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