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马天九还没起床,就听见外面乱哄哄的,有好多人在说话。他柔柔眼睛,坐起来,穿上衣服,打开窗帘向外望去,吓了一跳。看见院子站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爷爷和天九爸正在指挥男人们在搭建灶台,支棚子。天九妈则指挥女人们收拾帮助打扫卫生,孩子们都再胡闹,还有的在放鞭炮。
马天九正看着,尤凝披着貂皮大衣迷迷糊糊推门进来,问道:“马天九,你家这是要干什么啊?”
“开大火。”马天九笑道。
“开大火,什么意思?”尤凝揉了揉有些发肿的眼睛。
“开大火就是请全村人吃饭。”马天九回道。
“哦!昨天你爷爷说开大火,要开到正月十五。”说完,尤凝被自己的话震慑住了,她张着嘴说道:“全村都在你们家吃饭,而且还要吃到正月十五!”
“嗯!这是我们这的习俗,如果哪家又大喜事,就会开大火。不过一般都是三五天,像我们家一开一个月的,还没听说过。”马天九笑道。
“马天九,你家真有钱啊!”尤凝忍不住笑道。
“村里吃的不比城里,都是些土特产,用不了几个钱。而且乡亲们也都会把他们家里的好东西资助出来,开大火就图个热闹。这样大家的关系才会格外的亲近。”马天九解释道。
“开大火也挺好,挺热闹的,可是这人也有点太乱了。”尤凝说道。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马天九笑道。
“哎!接下来一个月,你们家是再也安静不下来了。”尤凝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如果不喜欢,就回冰城等我,别在这受罪了。”马天九看着尤凝说道。
“我不走,我也感受一下开大火的气氛。”尤凝笑道。
“你看,爸妈他们怕影响咱们睡觉,灶台和大棚都是靠东屋搭建的。乡亲们路过咱们窗前的时候,走路都很轻。爸妈已经够照顾咱们的了。”马天九说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西屋这边就门前停了咱们的那辆悍马,剩下什么都没有。那些破孩子也好像都不到这边来。”尤凝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马天九叹了口气,深有感触的说道:“我爸妈对我太好了。”
说完这句话,马天九猛然觉得不对,再看尤凝,神情已经黯然了下来。转身上炕,掀起大被,钻了进去。马天九忙走过来,说道:“等下午,我带你出去走走,看看我们金山坞的风景。”
“嗯!”尤凝漠然的答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没睡好,那就继续睡,我让春丽过来陪你。”马天九说着就要出去。
“马天九,你别走,陪我呆一会儿。”尤凝情绪有些低落。
“好吧!”马天九说着便上炕了,身体靠在墙上,用大被盖住了腿脚。
尤凝起身,伏在马天九的腿上,喃喃的说道:“马天九,你答应我,这辈子都不离开我。”
马天九神情一震,想了想,说道:“我现在可是集团总裁,怎么可能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我是说,你这一辈子都……。”尤凝想解释,话说一半,又咽下去了。
这时,马天九听见有人开外门的声音,然后听见妈妈在门口轻声说道:“天九,起床了吗?爷爷说要放鞭炮,问我你起了没有。”
“我起来了。”马天九说道。天九妈一听,便推门进来了,看见尤凝也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说道:“你们都起来了,那我就让他们放鞭炮了。”
“嗯!我也去。”马天九说着就要下炕。
“我也去。”尤凝一把拉住了马天九的手。
天九妈看了一眼两人拉在一起的手,说道:“我去告诉他们等你们一会儿。”
“好。”
马天九下床,然后到尤凝的房间,帮这尤凝把衣服穿好,帽子手套都戴好,这才带着尤凝出去了。春丽也跟着出去看热闹。
看见马天九出来,蒋维周也从车上下来,跟在马天九身后。
这时,大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年轻人,大家围着一盘鞭炮高兴地笑着。看见马天九过来,都过来跟偶像打招呼。当然也扫带着多看了尤凝和春丽两眼。
马天九从一个年轻人手中接过香烟,高兴的说道:“我要点火了。”然后示意尤凝往后退。
尤凝双手捂着耳朵,摇了摇头,不肯离开。马天九笑了笑,便去点火了。点着了导火线之后,马天九便退回到尤凝身边。尤凝则紧紧地贴在马天九身上,偷偷的瞄着导火线。
“砰!”随着头炮一声巨响,整个金山坞都被鞭炮声覆盖。
尤凝闭着眼睛,紧紧地藏在马天九的怀中,直到鞭炮声停了,她才从马天九的怀中出来,脸上一片欣喜。
这时,灶台而后大棚都弄好了,灶台下点起了火。火焰把木头烧的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大家围坐在灶台边喝水抽烟,听爷爷吩咐任务。马天九也凑过来,跟乡亲们打招呼。在爷爷的带领下,马天九受到了乡亲们的一通褒奖。挽着马天九手臂的尤凝听得心里热乎乎的,笑容经久不散。
这时,有人提议,要见识见识金山坞赌王的功力是不是退步了。马天九自然是乐得应战,于是,就在东屋,也就是爷爷的房间,摆开了阵势。作为主人,又是赌王,马天九当仁不让的坐庄。尤凝站在马天九身边,手里握着一沓厚厚的钞票,满面春风的给赌王掌钱。
乡亲们都知道,自从十二岁开始,马天九就从来没有在金山坞赢过钱,不是他不想赢,也不是赢不了,是爷爷告诉马天九,金山坞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吃过金山坞所有人家的饭,喝过所有人家的水,他不能赢金山坞老少爷们一分钱。
玩了几局下来,大家见马天九还是一如既往的跟大家客气。便有人提议,让马天九不用跟大家客气了。并且请爷爷跟马天九说,让马天九真刀真枪的跟大家玩一场。输赢听天由命,爷爷见大家高兴,便让马天九陪老少爷们玩玩。真刀真枪的玩,不许玩花样,输赢听天由命,全凭运气。
马天九见爷爷发话了,点头答应。于是赌局真正开始,马天九不出千,不耍花活儿。只凭运气赌博,即使这样,乡亲们发现,金山坞赌王的运气也要比大家好很多。不一会儿,刚才输出去的钱就都回来了。尤凝捏着手中厚厚的钞票,笑容无比灿烂。
就在大家玩的兴起,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有人说道,派出所来了!
马天九刚站起来,三个警察就冲了进来。每人手中拿着一根电棍,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高声喊道:“都不许动,谁也不许动,大白天,聚众赌博。”
警察不经意间看见尤凝,也看见了尤凝手中的钞票,快步过来,伸手就要抢尤凝手中的钞票。马天九岂能让外人如此猖狂,他身后捏住了警察的手腕,轻轻一翻,便把这个年轻的警察擒住了。
“啊!”年轻警察吃痛,叫了一声,敢要说话,发觉对方又用力了,不由得又叫了一声。
另外两人喝道:“你敢袭警?”
“袭警又怎么了?”马天九话音一落,一脚踢在了年轻警察的小肮。
“砰”年轻警察被马天九一脚踹飞,撞在了他的两个同伴身上。
年轻警察忍痛站起来,恶狠狠的叫道:“你们敢大警察,你们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