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别墅内死一般的寂静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不管是马天九,还是门口的阿城和阿发都是一样的感觉。突然,马天九发现一件事,没有看见刘骏。一楼没有,二楼没有,三楼也没有。难道刘骏也死了?马天九觉得这种可能很大。
如果说外面的敌人是路铭的人,那么每天负责演戏给路铭看的刘骏也没有用了。想到这里,马天九基本确定外面的人是路铭的人。那么房间里的这些人就应该是保护星哥的,那么那个女人?马天九恍然大悟,那个女人是文东芳!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马天九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不过在没有确定那个女人肯定就是文东芳,在没有确定这些人都是星哥的朋友之前,他是不会暴露他的身份的。一旦暴露了,那么就算发现什么不对,也无法悔改。现在自己处于暗处,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他还有悔改的余地。况且暗中的力量大多数的时候,都要比明里的力量更有杀伤力。
所以,马天九还是平平静静的做他的厨师。准备好了午饭,他去送饭的时候,又见到了文东芳。和早上一样,只是一面之缘,文东芳接过饭菜之后,也依然连看都没看马天九。
别墅内依然是死一般的宁静,阿城和阿发两人依然神情专注的守在门口。深夜到来,两人轮流休息。马天九一个人窝在厨房里,静静的感受着外面的一切。说来也怪,马天九不明白为什么外面的敌人就此安静了下来。
也许是夜太静了,马天九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天快亮了的时候,他被脚步声惊醒了。睁开眼睛,来打厨房门口,往外一看,他看见阿龙和阿城正站在阿发的尸体前。阿发一脸的恐惧,阿龙的表情依然平静。他对阿城说道:“把尸体处理了吧!”
“是。”阿城答应一声,托着尸体出去了。
阿龙则转身上楼去了,好像死的人不是他手下。
马天九在阿龙身上看见了些许洛托的影子,他只知道只有见过了太多的生死,才能够对生死如此的无动于衷。他又坐了一会儿,到洗手间洗了个脸,出来之后开始准备早餐。
早餐做好了,马天九出来的时候,看见楼下又多了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跟阿城守在门口,两人的神情都很凝重。接二连三的死人,让他们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马天九先把两人的早餐放在了大厅的茶几上。回去又端了四份早餐送到了三楼。他又见到了文东芳,这一次文东芳多跟他说了一句话:“准备七个人的饭就行了,这两天不能出去买菜,用料要省一点。”
“是。”马天九看了一眼文东芳。
文东芳关上门进去了,马天九缓缓地下楼。准备七个人的就行了,看来昨夜,不单单是楼下的阿发死了,楼上也死了两个。现在楼下有两个人,楼上出了星哥、文东芳和阿龙之外,只剩下两个人了。整栋别墅内,算上他也不过只有八个人了。
想想刚来时的四十多人,到后来的二十多人,再到后来阿龙他们来了,到如今的八个人,马天九也不禁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马天九下楼,回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所剩下的食物,最多够八个人支持八天。敌人到底是谁?
第二天,天还没亮,马天九去上厕所,他走到大厅,眼看着跟阿城一块守门的黑衣人被一颗不知道什么地方飞来的子弹击中了眉心。黑衣人连吭一声的机会都发出来,就倒下了。阿城则满眼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同伴,马天九很清晰的看见阿城的手在颤抖。
恐惧蔓延了整栋别墅,虽然谁也不说,但是那每次都能从门缝挤进来的子弹足以证明了狙击手的可怕。
马天九准备早餐的时候,文东芳来到了厨房,她对马天九说道:“准备六个人的早餐就行了。”
“知道了。”马天九小声的答道。
文东芳说完,正准备要走,突然站住了,很随意的问道:“你不怕吗?”
马天九回头,看了一眼文东芳,小声说道:“怕。”
文东芳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这时马天九跟文东芳的第一次互动性交流,马天九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那股浓重的江湖的气息。看来楼上昨夜也死了一个人,现在整别墅里算上马天九,也不过剩下七个人了。
做好了六份早餐,马天九给楼下的阿城留了一份,剩下的无份送到了三楼。在三楼,他又看见了文东芳,在这个女人身上,马天九没有体会到丝毫的恐惧,面对眼前的困境,她仿佛并不放在心上。
又是一天深夜,马天九听见了阿城倒下的声音。他悄悄的从厨房出来,看见阿城倒在大厅中央,手中握着那从来没有开过的枪,脸上的表情似乎比之前死去的几个人放松了许多,也许死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放松,就是一种解脱。
阿龙下楼看了看,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转头对站在厨房的马天九说道:“过来,把他的尸体处理掉。”
马天九小心的问道:“怎么处理?”
“丢到车库旁边的冷库里。”阿龙很随意的说道。
马天九到这栋别墅这么久了,还真不知道车库旁边还有一个冷库。他装作很无奈的说道:“狙击手会杀了我的。”
“快去。”阿龙说着抬起了手,在他的是手中握着一把枪。
马天九忙抬起手,说道:“我去。”
于是,马天九拖着阿城的尸体,向外走去。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竟然感觉浑身冰凉,有种被厉鬼缠身的感觉。他飞快的把阿城的尸体挡在身前,借着一步步院子里的掩体,来到了车库旁边。这时,他才发现,在车库旁边有一个铁盖子,他掀起铁盖子,一震寒气从下面只窜上来。
马天九仔细一看,不由得一阵恶心,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最好有两个人的脸,只是着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寒霜,看上去就好像冻了好久的猪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