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喷泉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于思妙回到田甜身边的时候，喷泉已经接近了尾声，只有两边小小的水柱还是一起一伏，紫色的蓝色的光交错其中。
远处的大雁塔矗立在夜空下，喷泉周围的人群渐渐散了去，两人并肩走着，一直朝着大雁塔的方向去，顺便逛了一圈小商品琳琅满目的步行街。
等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十几分，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司熟悉，两人洗了个澡就相继睡下了。
酒店商务客房的枕头虽然很软却也很高，第二天起来，于思妙揉了揉有些落枕的脖子，忽然就对这一趟出差之旅失去了兴趣。
这一天，和她们一起来的同事们都忙成了一团，只有她们两人在分公司四处乱转着，闲得就跟来视察的领导似的。
结果到头来，这一天只帮着做了一些杂活，校招的流程表倒是拿到了，一眼看上去比Z大校招简洁了不少。
一拿到流程表，田甜果断把于思妙抛弃，去勾搭行政部负责校招的那个叫莫颖的短发妹纸去了，只剩下于思妙一个人索然无味地研究着校招流程，足足浏览了两个小时的X大学校网站。
田甜和莫颖聊得热火朝天十分投机，莫颖非常热情地主动提出要请她吃晚饭，讲义气的田甜自然带上了落单的小可怜，将雁塔区的美食搜刮了个遍。
白吃这种事情，于思妙再乐意不过了，这种时候，只有美食才能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她哥就曾经对她这个爱好深度鄙夷，还说她迟早会吃成了一个“白痴”。她哥不懂她，她不怪他。
吃过晚饭就各回各家了，于思妙趁着田甜去洗澡，赶紧给大总裁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汇报今天的工作情况，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把什么X大啊，杂活啊，甚至还有晚上的大餐，各种吐槽各种喷口水，可是对面的人只有简单的几声“嗯”，最后还匆匆挂掉了电话。
好吧大总裁是大忙人，那就让她做温柔体贴的小女人吧。
又是一夜不安眠。
周三，于思妙和田甜跟上莫颖，还有几个分公司和总部的同事，一起去X大实地考察。
依旧没有多少用到两人的地方，但她们非常老实地跟着其他同事，还把走的流程和面试的教室努力记下。
不过一个小时就搞定了X大的布置安排，一行人回到公司去准备周四需要的各种资料，田甜又去帮着莫颖，于思妙就在人事部插科打诨。
熬过了苦痛又漫长的一天，因为明天是重头戏，两人也没有再出去鬼混，随便吃了一点早早就回了酒店。
趁田甜不注意，于思妙快速掏出手机点开最近联系人排一个的号码拨了过去，可响了好久一直都没有人接听，她幽怨地挂掉了电话，连续发了好多条短信过去，趴在床上等短信的回复，等着等着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起来，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新消息通知。
周四上午用来布置会场，宣讲会和面试都安排在下午。
X大虽然不是主会场，但来听宣讲会和参加首轮面试的学生络绎不绝，拥挤的人潮中，在教室门口派发号码的于思妙远远地瞅了一眼穿梭在教室里的田甜，低低地为自己叹了一口气。
宣讲会由分公司的经理主讲，比起当初让于思妙印象深刻的大总裁的演讲，这经理虽然讲得还不错，可差了大总裁好多截，霸气不足，威势不够，也不感人肺腑，勉强能算是个及格。
宣讲会之后的专场面试，两人就真的被闲置了，她们也乐得自在，把X大逛了一圈，还尝到了一回X大最贵的食堂的饭菜，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和所有的学校一样，X大对两人来说除了大还是大，有田甜这个记忆力超强的活地图在，于思妙一点都不怕。最后在X大图书馆的书吧坐了好一会儿才回招聘的会场去，会场的招聘也进行了一大半，没过多久就结束了，两人高高兴兴地跟着大部队打道回府去。
整整一天，大总裁都没有回复她的短信。
于思妙落寞地坐在床上垂着小脑袋，不服气地盯着手机屏幕。
不汇报，坚决不汇报，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当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到23点整，于思妙终于忍不住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可那头依然一点回应都没有，气得她把手机往床上重重一扔，在宽大的床上哼唧着来回滚。
是谁说要每天汇报的？！气死她了！
蓬头垢面的于思妙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一顿啪啪啪乱按，点击发送，钻进被子翻来覆去了快两个小时才睡着。
杨家大宅书房里，杨纪行推开门走了出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信，他点开读下去。再看一眼左上角的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那小女人应该睡了吧。他看着短信内容，笑着摇了摇头锁住了屏幕。
周五的二轮面试，所有通过一轮面试的应聘者都拥到了分公司来，于思妙帮着人事部的同事端茶倒水派发宣传册整理简历，倒是把她给忙活坏了。
一天下来，她倒了数不清杯的水，自己却没顾上喝一口。
到了晚上，她已经放弃打电话了，勉强撑着眼皮给大总裁发了一条短信，直接瘫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双休日终于可以短暂休息，周六的天阴阴的并没有很强的阳光，莫颖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带着两人去兵马俑，逛遍了秦始皇陵，在回来的路上又转到了华清池。
除了走得累成一坨外，于思妙给苏喻带了一整套的兵马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泡到温泉。
莫颖将两人安全送到酒店楼下，约好了明天带她们去回民街好好尝一尝正宗西安味儿的美食，顺便还可以买一些特产回去。
客房里，于思妙犹豫着，又给杨纪行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可这一回电话里直接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可能是没电了吧。
她编辑好短信发了过去，无非是一些今天在哪儿玩心情如何，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隐约有一股不安。
晚上的雁塔区，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仿佛真的预兆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