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想了想最终还是和凌思离开了。
如果他再继续呆下去,上官尔寻就不会出来吃饭,他又怎么舍得让她饿肚子!
回青海镇的路上,凌思想了半天才迟疑地道:“公子,其实我觉得,离开了上官家也好,你有了自己的酒楼,也离开了云家,可以娶一名心仪的女子,何必对上官公子这么……”念念不忘?
云惜淡淡地回答:“你不明白……”
凌思歪着头:“我是不明白。”所以才问你的呀!
“凌思,你还太小,当你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就会明白了。”
凌思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公子他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上官公子了吧?
随即叹了口气,先前是上官公子喜欢他,他不喜欢上官公子,后来他喜欢她,可她又不喜欢他了。
爱情真是太麻烦了,他才不要呢!“我以后会一直跟在公子身边,什么心仪的女子太麻烦了,我不要!”
云惜回到镇上后就发起烧来,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凌思也感染了风寒,他撑着去请了大夫回来,给自己和公子都诊治了,开了药方。
可他从药铺里抓来药之后,怎么都没有力气再去熬药了,就这么倒在客栈的厨房里,小二发现他时还以为他死了。
“他没死。”上官尔寻适时出现,阻止小二把凌思当作死人抬出去,“他只是昏迷过去了而已,麻烦将他抬回房间,和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位公子,请将药熬一下,好好照顾他们。”
上官尔寻拿出十两银子,放在小二的手上,小二马上点头哈腰道:“好的,客官,小的马上照做。”
上官尔寻安排妥当一切,走出客栈的时候,一个人影闪到自己面前,“你还在说谎?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又是巧合?”
“青狐文。”上官尔寻无奈地道,“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只是帮他们一把而已,刚才凌思差点被当作死人抬出去了,冰天雪地的,你也知道人一旦在雪地里,不用说一个晚上,二三个时辰就冻死了!”
青狐文气得直哼哼:“说来说去,你还是舍不得他!”
上官尔寻失笑:“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动物病倒了,我也不忍心放任不管的,你就别多心了!”说着,她语气变得嘲讽起来,“你还说呢,要不是你被他发现了,他根本就不可能猜到我在这里!”
“我哪晓得他认得我啊!”青狐文也半天摸不着头脑,想不通他到底在哪里见过自己,“我是偷偷摸摸见过他,可当时我藏得挺隐秘的啊!他不可能发现我的。”
“算了,也没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躲是躲不掉的。”上官尔寻叹了口气。
想到自己实在太没用了,竟然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面对他,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不敢见他?
天知道她在山坡上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简直是僵在那里半天不能动弹,眼里的泪水差点要满溢而出,所以她才迟迟没有转过身来面对他,明知道那时脸上戴了面罩,明知道他不可能再认得自己,但就是怕他发现了什么,而认出自己来。
想不到他竟能追到这个地方来,原本以为躲得很远很偏僻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真的是心乱如麻,一片芳心碎在地上再也捡不起来了!
“我们回去吧。”上官尔寻淡淡地道,青狐文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想到她救那人时的担忧神情,心里有一种预感,她的心已经在动摇了。
过了几天没有被人打扰的安静日子,就在他们都以为云惜放弃了的时候,这天,他却又找上门来了。
既然已经被他识破了,上官尔寻也没有再戴上面罩了,躲不是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心甘情愿地离开。
“尔寻,你终于肯见我了。”云惜老远的就看见院子外面站着一个人,那人就是上官尔寻无疑。虽然她身上不再穿着精致昂贵的绫罗绸缎,有的只是一些粗布衣裳,但她看上去依然漂亮非凡,即使再粗糙的衣布都掩盖不了她的美丽。
云惜的身子还很虚弱,在他醒来之后,非得要下床来找上官尔寻,要不是被店小二拦着,他肯定没走出客栈就倒在地上了。
同样感染风寒的凌思被安排在了另一个房间里,所幸的是,凌思的身体一向很好,第二天就退了烧过来照顾云惜,依然不肯让他来找她,说什么也要让他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可云惜昏昏迷迷中一直在担心着,上官尔寻会不会逃,这样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当听说已经过了三天,便再也不管不顾地要下床来找,凌思想来想去实在没法拒绝公子的要求,要是上官公子真的离开了,他们又要到哪里去找?
于是便扶着公子又来这个地方了。
没想到上官公子不但没走,还在院子外面等他们。云惜心里一喜,难道说,尔寻她终于原谅自己,肯和他一起回去了么?
云惜快步走到上官尔寻的跟前,仔细看着这个让自己魂萦梦牵的女子,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她身上,站在她身旁不远的青狐文厌恶地瞪着他,他硬是没有看见。
“尔寻,是你么?”云惜伸手想去碰触她证实真实性,被她躲开了,手僵在了半空,他疑惑地道,“尔寻?”
“你来这里干什么?”上官尔寻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已经没有当日在上官家中时的疯狂爱恋与温情,声音也平淡得没有任何感情,陌生得让他皱起了眉头,内心无比地难受。
“我知道你气我,恨我是应该的!我连我自己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对你这么的绝情,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时你的痛苦还有绝望,是我的错……”
青狐文特么地看不惯他,大吼:“知道自己错了,就不应该再次出现打扰她的平静生活!当初伤了人家现在说后悔有什么用,虚伪!”
云惜对青狐文的话恍若未闻,继续道:“那封休书不算数,我没有同意,我还是你的夫君,你也还是我的娘子。”
“不,你不再是了!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任何关系,我们已经是陌路人了。把休书给你的那天就说好了,各自婚嫁再不相干!”上官尔寻尽量让声线平静无波,淡淡地道。
正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悄无声息地窜出来一个人影,她偷偷地溜到青狐文的背后,好奇地看着她们。
酒瑰醉暗叹:“美男子就是美男子,就是生病了也这么地美,病美人啊!不过可惜他已经是别人家的了,不过他们在吵什么?”
青狐文回头一瞪:“你在这里干什么?”
酒瑰醉也毫不示弱地一瞪:“你不也在这里么?”
“快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酒瑰醉道,“你别拉我,要是我爹看见了,你准吃不了兜着走!”
青狐文冷哼:“野蛮女!”
酒瑰醉运气挣脱掉他的钳制,“没有你野蛮!”
他们这边正吵着,那边似乎有些不对劲,两人几乎是同时停止了吵闹,继续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