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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祭奠

寂静的大堂上,李忠言一家人呆呆的跪在一旁家属位上,朝来吊唁的客人行礼。

“兄弟,你可要保重身体啊!”来吊唁的张陵山望着李琳生前的照片,心里黯然不已。

李琳是他从不看着长大的,对于这个懂事的孩子,他是打心里喜欢的。

可没想到,最后却发生了令人悲伤的悲剧,作为校长,他的心里满是愧疚。

“谢谢,校长。只是我李忠言一生勤勤恳恳,为这个国家幸苦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连自己女儿的性命都保不住,我还有什么脸站在讲台上,育人子弟。”

说到这里,李忠言眼里满是悲伤,神情淡然说道;“以后学校的事,校长你还是找别人吧!”

“兄弟!你,你这又何必呢!唉!”张凌山脸上惋惜的道。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生死离别。

往日和自己欢歌笑语的亲人,她的音容笑貌,早为昨日之景,现在李忠言只能对着冰冷的相片,睹物思人了。

令人心碎的哀乐声里,身子灵堂里的众人都陷入一份悲伤的气息当中。

恍惚间,仿佛故人的音容笑貌还在,还在和大家一起谈笑聊天。

可现实的残酷星,却往往让人伤心欲绝,悲伤不宜。

当李忠言和赵霖佩戴着黑色的孝章接待客人的时候,人群外顿时传来一声声喧哗声。

齐名带着赵丽一行人来到礼堂,朝着李琳的灵位鞠躬,然后上了几注香。

转过身齐名从怀里拿出一个装满钞票的信封递给李忠言道:“李教授,令爱的死怎么说犬子也有责任,这点小小的心意请你收下。希望你能原谅犬子。”

齐名一行人进来的时候,李忠言脸色顿时都变了,再看到齐名递出来的信封。

他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嘴里不禁狂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你儿子害死我女儿,你这做老子的现在却用钱侮辱我。齐名,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女儿死了,是被你儿子害死的,这就是你们齐家为非作歹,欺凌弱小的作风吗?滚滚!都给我滚!”

“对!你们都滚回去,你们在这里难道想要我女儿到死都不得安息吗?”旁边,从李琳出事就一言不发的李夫人,听完李忠言的话顿时回过神来。

指着齐名夫妻两个人的鼻子大骂,然后瘫坐在地,抱着李琳的照片大声痛哭起来。

“老天啊!我家琳儿刚刚才被人害死,你就让那些坏人上门来欺负我们两个孤寡老人,苍天无眼啊!”李夫人一脸悲伤,大声痛哭起来。

“妈,您先起来啊!您这样子,小琳就是走了,也会不安心的。您,您就让小琳高高兴兴的上路吧!”赵霖直直的给李夫人跪下,抱着她痛哭起来,旁边双眼已经哭肿的楚妍也跟跪下道:“伯母,以后,以后您就把我当着你的亲生女儿,我也来照顾您和李伯父,您就不要在伤心了。”

“好好!好看看吧!你们齐家作的孽,齐名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带着这些钱滚吧,只要我这个孤老头还有一口气,我一定要让你儿子为我女儿偿命。”李忠言摸着眼角的泪水,把那抱钱丢到了地上,扶起老伴道:“老婆子,起来,咱们不能让仇人笑话,咱们要堂堂正正的让小琳安心的上路,听话啊!”早已泣不成声的李夫人在李忠言和楚妍的搀扶下,点着头,坐回了椅子上。

“够了,你们口口声声的说我儿子害死你女儿,证据呢!是你女儿自己想不开,跳楼自杀,关我儿子什么事。”站在一旁的赵丽,看着到李忠言一口一个仇人的模样,心里大怒,脸上指着赵霖的鼻子就骂起来。

“啪啪!!”一声脆响划过空气,在场的人顿时都呆住了,赵丽呆呆的摸着通红的右脸,满脸的不相信。

此刻赵霖双眼通红,脸上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眼神中那弥漫仇恨的目光。

“滚!你回去告诉齐威,让他小心一点,小琳的仇我一定会报,让他好好的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他遭受他应有的惩罚。”

“好啊!你敢打老娘。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由于事情发展得太快了,赵丽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竟然真的敢打自己。

此刻的她就像被当面拔掉毛的猴子,叫嚣的跳了起来,挥手准备朝赵霖打去,却见横起的手已经被在一旁的齐名抓了起来:“够了,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

赵丽这才发现,周围人望着自己的目光里都充满了一股仇恨的意味,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目光。

这像一把把锋利刀一样的目光,让赵丽不禁胆怯了起来。“哼,你好啊!你老婆被人打了,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还算了男人吗?”赵丽收回她的手,讽刺骂道转身逃开,这种场景让她心里感到有些毛毛的。

“你!”听到赵丽说的话,齐名难看的脸上忍不住抽搐了下,要不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想给这个臭三八几个大嘴巴,你妈的不会看眼色啊!

“那在下就告辞了。”齐名朝李忠言鞠躬施礼,准备退了出去,却被站在一旁张凌山叫住了。只见他从地上捡起李忠言丢到地上的钱封,递给齐名道:“齐名,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有些事情并不是用钱能够解决的,天理昭彰,希望你记住这句话。”

齐名接过张凌山的手中的钱封,呆了下,叹息了声,转身离开了,只是临走前,眼神复杂的望了赵霖一眼,离开了灵堂。

一个星期之后,办完李琳丧事的李忠言回到东川大学收拾自己的东西。

听到消息的张凌山连忙赶来,他想要最后却说一下李忠言。

“兄弟,你,你能不能留下来?学校真的需要你!”实验室里,张凌山一脸上惋惜的望着李忠言道。

和自己一起工作多年的老伙计就要离开学校了,他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这个为教育事业操劳半生的老人,感到心力交瘁,他多么希望李忠言能留下来。

因为李琳的死,李忠言已经没有半点心思在留在学校了。

“校长,你就不要劝我了。这个世道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管你再怎么有学问,再怎么有才华,可是面对权力的时候,却是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我女儿就死在我的面前,可是我这个当父亲却对着她的尸体束手无策。呵呵,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有什么用。”李忠言闭着眼睛,神情悲伤的说道。

为女儿办完葬礼后,李忠言和老伴每天以泪洗面。她的老伴整天抱着女儿照片,饭也不吃。只是呆呆的躲在角落里哭,人也不知道憔悴了多少。

现在李忠言终于明白了,权利有时真的是万能,因为它能做到你力不能极的事,或许这就是世俗人的悲哀吧!

“兄弟,我!”张凌山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拦你了。只是有时间的话,多来学校看看吧!”看见他一脸坚决,张凌山摇摇头叹着气离开了。

“都是我无用,无用啊!”张凌山带着自责和愧疚,离开了实验室。

“唉!”李忠言环顾四周,这个他待了半辈子的教室,那些实验用的工具,那些桌椅。

“再见了,老伙计们”抱着自己的东西,李忠言依依不舍的走出了教室,他的青春,他的梦想都给了这个学校,给了医学

如今将要离开的李忠言多少有些伤感,有些不舍,可是他却毅然的走了,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寂静的校园,吹动的微风,一切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心爱的人却是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从此阴阳相隔,

赵霖呆呆的坐在草坪上,这段时间以来,赵霖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他的灵魂已经随着李琳的离去,化着了漫天的虚无

不知不觉中,赵霖来到了李琳的家,抬头望去,常常站在窗口和他打着招呼的爱人,如今却香魂依卧。只留下心头点点相思。

慢慢的推开没有关着的门,赵霖看到李忠言抬着碗饭朝坐在沙发上李母道:“老伴,你就吃点吧,啊!难道琳儿在刚离去,你也要离开我吗?老伴。”说着说着,李忠言自己却先哽咽起来。

却见李夫人呆呆的望着他,那空荡荡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神彩,嘴里喃喃自语道:琳儿呢!我要等琳儿回来一起吃,琳儿怎么还不回来,今天我给琳儿做了她最爱吃的麻婆豆腐,这丫头回来一定高兴坏了。”说完,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不停的擦拭着李琳的遗像。

听见她的话,李忠言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把饭碗放在茶几上,痛苦的倒在了沙发上,低声哭泣起来。“爸!让我来吧!”赵霖走进屋子,拿起里碗道。

李忠言点点头,用手擦拭了下眼睛道:“赵霖你来了!”赵霖拿起碗,舀起气一口白粥,吹了吹递到李琳母亲的面前哄到道:“妈,吃饭了,吃完饭小琳就回来了,快吃吧!这饭可香了。”“哦?真的吗?那我吃!”听见赵霖的话,李母空洞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光彩,大口的吃着碗里的饭。在赵霖的劝哄下,她吃完了那碗饭之后,她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靠在沙发上就睡了起来。

赵霖为她擦拭了嘴角的饭粒,接过李忠言递过来的毛毯,他轻轻的把李母平躺在沙发上。

望着熟睡中的老伴,李忠言伤心的道:“自从琳儿不在了之后,她就变成了这样。整天水饭不进,我真担心在这样下去,她的身子骨受不了啊!”

“爸,我,我已经向学校申请休学了?”平静中的赵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李忠言有些吃惊的望着他:“为什么,现在你正是学习的关键事情,你怎么能休学呢!是不是学费问题,你放心,我…..”

“爸!不是的!你听我说。”赵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李忠言从他眼中闪过的痛楚,知道其实这孩子他心里的痛并不比自己的小。“小琳虽然去了,可是她的仇却不能不报。”

“报仇?”李忠言呆了下。

“对!都是齐威这个混蛋,要不是他小琳怎么从窗子上跳下,她又怎么会以死来保全自己的清白。”提起齐威,赵霖的身上的肌肉不禁紧绷起来,鼓起气的脸上满是仇恨。“我一定要让把齐威绳之于法,为天上的小琳报仇。”

“可是齐家在临海市有这么大的势力,那个齐威能伏法吗?”

“既然市里不行,我就告到省里,告到帝都,我就不相信天底下都是他们齐家的,总有一天我一定能把齐威绳之于法,祭奠小琳的冤魂。”

说到这里,赵霖脸色满是戾气。

如果说以前的赵霖对这个社会还有一些留恋,因为他从李琳身上看到善良,看到未来的希望之门。

可如今他的希望没有,心爱的人被人害死了,这口怨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对!不报此仇,誓不罢休。”两鬓泛白的李忠言不禁也握紧了拳头,我就不相信,天下就没有一个说理申冤的地方。”

这一刻,齐家根本没有想到以后的事情竟然发展到他们不可预估地步。

原本他们费尽心机编织的那张保护网,竟然会因为一个还没有踏入社会的大学生的抓破了。

或许这就是印证了那句老话吧!多行不义必自毙!出来混的,总有要还债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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