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游走的爱
作者山一鹰
第三十一章释疑
一、
“这孩子那里去了？”舅妈和刘妈还有舅妈的弟媳－－－－－－人称快嘴的佳琳，一块回来了。
这舅妈的弟媳，名字叫王佳琳。现在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她是个乐善好施的勤快人，性格豁达，说话毫无遮掩。在村里人脉很不错。人们给她起了个绰号称她为－－－－－－快嘴。
“莫不是她等不得了，自己先回去了？”舅妈猜测道。
“也许，她又改变了主意，不想见她的亲娘？”刘妈也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她既然来了。难道当初不是她自己愿意来的？”
刘妈向大街两头张望了一会儿说：“这孩子，来的时候，就不太乐意来。她嘴上没说，但我心里明白，她就当认命：既然亲生父母不要她了，把她送人了，她就不想再认他们了。自己再苦再累，也只有自己承担。这孩子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很聪明也很坚强。平常有什么闹心事，轻易不向别人表露。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呀！”
“嫂子，你们在这了等着，我过去问问那边的人。”佳琳向北边小卖部走过去。
“嗯！”舅妈应道。
“哎！你们打牌呀，芳芳她妈？”快嘴佳林有些火急的问。
“啊！是婶子呀？有事呀？”
“你们注意到在我家大门口有个小姑娘了吗？”
“是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闺女呀？”另一个打牌的年轻妇女问。
“是啊！去哪了？”
“推着个自行车？”一个男的问。
“对啊！”
“哎！刚才好像是跟着亚楠她妈去她家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说。
“哦，对！是亚楠她妈领着个女孩走了。我们只管打牌，也没在意。那是谁呀？”
“来我家走亲戚的。谢谢，你们忙吧，啊！”佳琳说了一句就往回走。
“谢什么谢？嫂子，要谢，今中午打完牌，都去你们家请客，哈哈。”一个打牌的妇女说。
“好啊！正好我家她大姑姑来了，还带了个伴，你去了，帮着我做饭。”
“做什么饭呀？去饭店不就得了。呵呵！”那个男的也风趣的说。
“行！行！说定了？”
“好！说定了。”
“哈！哈！哈！”。。。。。。。身后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二
“行了，大姐。孩子，人家‘亚楠’她妈妈领走了。”人称快嘴的佳琳一回来就对着黄玉的舅妈说。
“啊！怪啊？她怎么知道的？”
“母子连心呗！”
“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刘妈对黄玉有些担心，便征求黄玉舅妈的意见。
“去啥去？人家现在在叙旧呢？”舅妈的弟媳－－－－－佳琳，不愧是个快嘴。“咱先回家去，待会儿再说吧。”三个人走进了舅妈的娘家。
佳琳准备做饭。她把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菜，放在盆子里，正要洗。
刘妈说：“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这样吧，我们还是去他家看看吧？，万一有个什么事。我不好交代呀！”
舅妈说：“我就不去了，要不弟妹呀，你跟刘嫂去吧。我去了不好说话。”
“咋不好说话呀？你又不是不认识亚楠她妈。”
“当初，我跟你姐夫承诺，给人家他闺女找个好人家。可现在，人家闺女自己来了，什么也瞒不住了，‘亚娜’她妈还不得恨死我呀？我心里惧。”
“说什么呀？那能怪咱嘛？当时，是她们俩口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快把孩子打发走了。那年月，她没地方送，是我们帮了他大忙。看，孩子都这么大了。一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呢，说什么记恨。要是那样，哼！我才不会放过他们呢。”
“都这么多年了，孩子也大了。你们就别想那么多了。走吧，领着我去。”刘妈催促着。
“弟妹呀，你跟刘嫂去吧，我在家里做饭。”
“你不就是怕他们吗？他们还吃了你？你总不能永远不见他们吧？”
“我来的少，不见就不见。等过去这阵子再说吧。我就不去了。刘嫂，你跟着我弟妹去吧？”
“也好，你不去就不去，等以后再说。再说了，孩子也说过，只要能见上她亲生父母，她不会让他们埋怨你的，你尽管放心。”
“说归说，我瞎汉往嘴里按闹子（俗称毒药）－－－－－－心里有数。”
“那你不去，我们去了啊！姐。”
“你们去吧！”
佳琳领着刘妈走了。
三
“谁在家呀？嗯，怎么门敞着，没有人呀是咋的？”这是黄玉的舅妈的弟媳－－－－－－佳琳领着刘妈过来了。
黄玉娘仨还抱在一起伤心地哭泣，丝毫没有听见外面有人来。
“亚楠她妈，在家吗？”舅妈的弟媳－－－－－－人称快嘴的佳琳已经来到屋门口了。
黄玉的娘－－－－－－桂琴才意识到有人来了。她连忙放开手，擦了擦脸上的泪。还没等她说话，佳琳就进了屋：“呦！我说桂琴嫂子呀，怎么不说声就把孩子领来了，害得我们好找呀！”
桂琴知道是佳琳跟自己说笑呢。赶忙用一只手又揉了揉眼，向前挪动了半步，吸了一下鼻子，轻轻咳了一下，扫了一眼佳琳：“坐吧！”
“这是跟孩子一块来的，刘嫂。”佳琳向桂琴介绍。
桂琴也没正视刘嫂。又咳了一声，勉强堆起跟哭一样难看的笑脸，说了一句：“里边吧！”
“怎么？激动的都哭了啊？”佳琳打破了凝固的氛围。“呦！你看看这闺女，长得真出息。比亚娜（大闺女）还高呀！”说的黄玉一脸的不好意思。
“叫。。。叫什么来？刘嫂。”佳琳转过身问刘妈。
“啊，闺女啊叫黄玉，姓黄的黄，宝玉的玉。”
“黄玉－－－－－”妹妹亚楠不自觉的叫出声来，然后不好意思的咬着下嘴唇，看着新二姐调皮的傻笑。她的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还挂着泪珠。
“坐啊！都站着干嘛呀？”快嘴佳琳扶着黄玉坐下：“上初中还是上高中啊？”
“不上学了。”刘妈替黄玉回答。
“什么时候不上的？”桂琴想知道黄玉现在的情况，也紧挨在黄玉的身边。
“她爷去世前的那半年，她爷病得厉害。她娘又是残疾，光她娘照顾不过来。这孩子呀就不上学了。唉！孩子呀学习，一直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可惜呀！”刘妈叹了口气。
这些话如锋芒，句句此在桂琴的心上。
“这孩子呀，又没有大棚玩（自己没有本钱种植蔬菜大棚）。只好天天出去打工，一年四季就干个好时候（好季节）。跟她那聋哑娘在一起，有她爷的时候还不错，自从她爷出了事，一直到没了，家里就不成样子了。吃的菜都是左邻右舍的给她们，成年二辈子不割斤肉吃。可怜着呢！”
桂琴始终攥着黄玉的手，一刻也不放开。生怕她突然飞走了似的。
“孩子啊，你受苦了！”听了刘妈的话，桂琴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四
“哎呀！我看呀，刘嫂啊，你也别说了。孩子也见上她娘了。母子团聚，这也是幸福的事啊！你说是不，刘嫂？”
刘妈连声说：“哎！是，是。”
桂琴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挤了挤眼泪，又擦了一下，叹了口气：“唉！”算是勉强的答应。
“我看天也不早了。既然孩子来了，咱就好好招待啊！这样吧，今天中午都到我家去，我们一块吃个饭吧。好好庆贺庆贺。”
“不去你家了，佳琳。你们还是都在这里住下吧！”桂琴一手抹着眼泪，用央求的目光跟佳琳说。她是生怕孩子一起走，这才见了一会儿呢。
“那不行啊！我家他大姑，正在家里做菜呢，就等我们回去。我看还是一块到我家去吧。”
“他大姑？”桂琴心里想：“就是当初抱走俺孩子的那个人啊。哼！原来是她给俺把孩子送了这么给人家啊。她真没良心啊。”
佳琳看到桂琴低着头，咽了口唾沫，没说话。就对刘嫂和黄玉说：“刘嫂，咱走？”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黄玉身上。
黄鱼没有反应。倒是刘妈说了话：“这样吧，孩子呀，要不，你在这里。我跟你舅妈到那边去？”
黄玉站了起来。
“要不你们就都在这吧？”桂琴眼睛红红的礼让着。
“那也好，孩子，你就在这里吧。好好跟你娘说说话。我们呐就先回去。下午再过来。”快嘴佳琳算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刘妈拍了拍黄玉的肩膀，对她说：“好好跟你娘说说话吧。啊！我们在你舅妈家吃了饭，就过来。”
黄玉点了点头。
桂琴擦了一眼泪珠，把刘妈和佳琳送到大门口。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