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啪、啪”两记重重的耳光,五个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了小学生萧帅的脸上。萧帅“哇”地一声大哭,引来了路过的王老师。王老师上前询问打人者为什么要打萧帅时,打人者竟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教育的好学生!竟敢给我的孩子当老大,骗花我孩子的钱,揍一顿让他长点记性,妈的,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见打人者说话如此粗俗不堪,王老师气愤地指责道:“你好歹是个国家公务员,能不能别在孩子面前那么粗?这么小的孩子经得起你一打吗?孩子错了,我们可以说服教育,都是当家长的,哪能随随便便就动手打人?你打人家的孩子,人家家长来了,打你孩子你愿意吗?”打人者恼羞成怒地,像是给萧帅又像是给王老师说:“谁敢打我的孩子,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不妨告诉你,我是检察院的高牟,让他家长来找我。”王老师轻蔑地看了一眼打人者,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是谁,在哪里上班,孩子我们会教育的,快上课了,你走吧。”打人者眼一斜,嘴一撇,气势汹汹地走了。还没等王老师给萧帅做思想工作,萧帅的妈妈已上气不接下气地找到了王老师的办公室(原来有同学打电话通知了萧帅的妈妈)。看自己的妈妈来了,本已停止哭泣的萧帅再次放声大哭起来,惹得刚进门的妈妈心疼地抱着儿子抽泣不止。好一会,萧帅的妈妈才止住泪,上上下下把萧帅检查了个遍,确认确实没伤时,才询问王老师缘由。王老师详细说清情况后,萧帅的妈妈当即咬牙切齿地说:“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以为他是谁?胆敢随便打我孩子俩耳光?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告诉我,他在哪个单位?”没等王老师发话,萧帅抢先告诉妈妈说:“打我的那个人说,他是检察院的高牟。”妈妈听清后,立即安慰萧帅道:“你好好去上课,妈妈去找他算账。”听妈妈说这话,萧帅高高兴兴地上课去了。
回到单位没多久的高牟,还没喝完一杯茶便被检察长请到了办公室。没进检察长办公室前,高牟高兴地猜想许是前日自己找检察长想干办公室主任一事有门了,不由心花怒放地哼着小曲来到了检察长室。敲开门,本想说声检察长好,可一看检察长黑着脸,到嘴边的话,只好又咽回去了。检察长见高牟进来,“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跟着气汹汹地问:“一小时前你跑到学校干什么去了?”高牟一五一十地回答检察长道:“学校有个不知好歹的学生居然敢欺负我的孩子,我去教训了他一下。”本身坐着的检察长,忽地一下站起身子,走到高牟面前,手指着高牟的鼻子,气愤地责骂道:“你还检察官呢,脑子是否让天牛钻了?打人也不问问打的是谁!市长的孩子是你随便打的吗?你以为你是谁?”“什么?我打的是市长家的孩子”高牟一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晚,在检察长的示意下,高牟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去了市长家。可没等在市长家的沙发上坐稳,市长夫人便下了逐客令:“东西拿走,我们家不稀罕,你以为你是谁?穿身制服就认为天老大,你老二了?是否在检察院打人打惯了?我们不接受你的道歉,按司法程序走,法庭上见。”市长夫人的一席话,高牟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第二天,上班不到一小时的高牟便被派出所传去录笔录了。缘由是,市长夫人告他殴打未成年人。派出所经过调查,事实成立,有人证物证,高牟被告知要刑事拘留十五天。这下高牟懵了,真正意识到自己闯了弥天大祸。于是,一扫往日威风,神情萎靡地找到检察长带着哭腔说:“您一定要帮我说说情,只要市长夫人能解气,要多少钱的精神损失费我都给,哪怕让我叫他儿子一声爹我都认。”检察长看高牟的熊样,可恨又可笑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这回明白了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了吗?”拘留是铁定的得了,昨晚,我已找过市长夫人给你说情,可是市长夫人就是不答应,非要公事公办,你以为你是谁?
这下高牟真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