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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南下(上)

命运又给所有人开了一个玩笑,当莫蒙还在为小猫儿的苏醒而欢欣不止时就得到了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

在这天清晨,柏妮丝和玛利亚从昏迷中醒来,成为维拉城人民数百年来唯一见过的荒漠的死亡阴影下逃脱出来的例子。同时,席尔维斯特大学士追随维拉的脚步而去,享年二百一十一岁。

老实说,莫蒙对席尔维斯特大学士并没有太多的认识,他总共就见过他几次面,但就在这几次面中,这位沧桑而睿智的老者的模样已经刻在他的记忆中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还挺硬朗的老人就这么突然离开,戈尔的话一语成谶。

查尔斯和艾德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女儿的苏醒本应该是喜悦的事情,但大学士的不幸又将这喜悦几乎冲的淡淡的。

这个时候,戈尔突然笑了。

看见所有人不解的目光,戈尔笑中带泪解释道:“大学士一生所愿莫过于守护维拉城,守护梅日戈耶,他做到了,他不留遗憾,我们应该为他高兴,为他高兴,高兴……”

沉默。

麦基突然有点感触,老师离开时自己也是这样子吧。他心里倒是有点庆幸,那位大学士的眼睛太毒了,仿佛能看穿一切。他有种感觉,自己的伪装在这个老人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

良久,梅琳达大祭司勉强道:“查尔斯,大学士的遗愿就是海葬,你下午去通知一下城民,晚上就火化吧,明天乘海撒在海里。”

“嗯。”

“好了,都散了吧,小柏妮丝和玛利亚刚醒,你们也去看看吧,戈尔随我来。”

莫蒙听到海葬,他突然想起席尔维斯特大学士以前好像让艾德和查尔斯去准备一首船,难道……

说不出原因,莫蒙觉得大学士的去世与荒漠有很大的关系。在此之前他说过的话,做的事情,都透着诡异的气氛,他们可能知道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莫蒙心想,走之前一定得去向梅琳达询问一下,不然自己得被这谜团逼疯。

……

柏妮丝有点奇怪,怎么莫蒙去拿点吃的怎么这么慢,还把查尔斯叔叔和老爹都叫走了,疑惑呀疑惑,莫蒙你怎么还不来啊,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柏妮丝心里默念,给你十息,不来就不理你了,哼!

“十,九,八……”

玛利亚看着柏妮丝的小孩子举动笑,这丫头好像是长不大了。倒是救我的是谁,嗯,真帅,还有点温柔,不知道……玛利亚不敢想了,脸上浮起两抹嫣红。

莫蒙在柏妮丝刚说到“二”时踏进了门口,柏妮丝立马抛弃愤愤不平的表情变得兴高采烈,张牙舞爪地将爪子伸向莫蒙手里的秘制酿炸鸡腿,这是莫蒙以前女友经常做的,非常美味。虽说这里没有佐料,但是莫蒙仅凭原始材料就做的让小猫儿赞不欲口,并从此以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厨子。

玛利亚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她可是知道刚才柏妮丝还在说死莫蒙让我等这么久来了一定要让他好看,这变脸也忒快了吧。

莫蒙注意到玛利亚在向这边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递过去一只鸡腿,“哎呀,都忘了,你也好多天没吃东西了,诺,秘制鸡腿,祖传手艺,绝对好吃。”

柏妮丝在旁边不屑地哼了下:“你以前还说是跟别人学得,怎么就成了祖传手艺了!”

莫蒙尴尬,忘了旁边还有个知根知底的,哎,异界生活第一次吹牛B失败。

玛利亚眯眼睛笑,看这俩货斗嘴还挺有意思的。

过了一会儿,玛利亚像是想起什么事,羞涩地向莫蒙道:“莫蒙,我问你一件事成吗?”

莫蒙楞,问就问呗,怎么一副小媳妇样子,这么个羞涩地小表情,这么个小气氛,这么个小房间,该不会是……莫蒙心里暗喜,难道我的春天又到了。

“问嘛,知无不言。”莫蒙大手一挥。

小猫儿在旁边正向手里的发起最后的冲击,完全无视旁边这对狗男女好像蹦出了点火花,当然主要是她对这个还不懂……

只听玛利亚搓着小手,用蚊子般地声音说道:“那,那个救我的男子叫什么名字,我想谢谢他……”

莫蒙楞,又楞。

“啥?你说什么?”

“我想知道那个救我的男子的名字……”说这话时,玛利亚脸上浮起两朵红晕

莫蒙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丫的少女怀春了。可惜对象不是他。

要不要这么老套啊,不就是救个人么,至于就爱上人家吗?

不就是这家伙长得有点小帅吗,嗯,也不止一点点小帅。莫蒙心里酸溜溜的,也不知啥滋味,五味杂陈啊。

“那个,是不是有点小帅的那个?”

“嗯~”要不是自从穿越之后莫蒙的听力视力大幅莫名提升后,他几乎没有听到。

果然,莫蒙心里暗叹一声,一切所谓一见钟情都是奔着‘颜’去的,要是给你一个丑八怪小矮个,就是他再风度翩翩气质全满你也钟情不起来。

“那个啊,那个叫……”

正好麦基从门进来,莫蒙伸手一指,“就是这个,麦基。”

没回应,莫蒙回头一看,玛利亚正含情脉脉地望着麦基,麦基有点惊慌,看得出来,这丫非常纯,玛利亚几近赤裸裸的目光显然让他非常不适应。

莫蒙心里暗笑一声,经过麦基,将他推到玛利亚旁边,耳语:“恩人啊,给你的报酬来了,勇敢地上吧,少年……”说着挤眉弄眼一笑,跑到柏妮丝旁边去了。

不提这边俩货你侬我侬。莫蒙跑到柏妮丝旁边时,发现这丫头正哭丧着个脸,一问,这丫头喝口水都能把自己呛到,兴许吃了太多鸡肉,太渴了,猛的一灌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莫蒙笑,这丫头和自己女友一样可爱。

……

高兴的日子过得很快,酒足饭饱之后,莫蒙马上又想起了席尔维斯特大学士的事情,他有点惆怅,该死的命运老开玩笑,本来今天是应该庆祝的,却因为大学士的辞世而带了点阴霾。

柏妮丝细心地发现了莫蒙隐藏的愁思,她很疑惑。

莫蒙强笑,对柏妮丝道:”有两件事,一件是坏事,另一件也是坏事,要听哪一个。“

柏妮丝撇嘴:”既然是坏事,当然都不听了啊……“

莫蒙汗,忘了这丫头与常人不一样。清下嗓子,才低沉道:“第一件事,席尔维斯特大学士今天早晨去世了……”

柏妮丝楞,席尔维斯特大学士?怎么会,六年前自己还见过的,他还为我祈过福的,突然回想起大学士的音容,柏妮丝想到六年前那次见面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那位和蔼的老人了,自己也不知道昏迷了几日,最后一次都没有见过他,柏妮丝有点伤感。

莫蒙继续道:“你昏迷应该是因为受到了诅咒,麦基说他只能暂时压制住诅咒,要想根治还得去诺兰德找他的老师。”

柏妮丝这下不仅伤感,更是惊讶,“那玛利亚也一样?”

“对,处理了大学士的后事,我们四个就乘船渡过那片海去诺兰德,”莫蒙说道:”你一直想去的紫月森林说不定也会经过。“

柏妮丝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还没从大学士的逝世的伤感中恢复过来又听到这么个消息,刚苏醒过来的她有点迷茫。

莫蒙也不急,由得她慢慢想。

……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的差不多了。柏妮丝已经差不多消化了这些事情,现在她坐在那里,目光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玛利亚看的挺开的,莫蒙跟她讲过之后,她也是伤感的了一会就好了,毕竟大学士与她们也就仅仅见过几次,还是她们小时候的事,也不能怪她们没有感情。玛利亚注意点在他们还要去诺兰德,看的出来,这位爱看骑士小说的女子心中是有着对浪漫的无比向往的,她听说要离开维拉城去诺兰德时,第一反应是兴奋,其次才是不舍。而当得知麦基也要同去的时候,她已经将那份不舍完全丢掉了。

这不得不让莫蒙吐槽了下爱情真是盲目。

天渐渐暗了,外面的声音却嘈杂了很多。

等到太阳完全消失在群山之中,紫月慢慢爬上天空,维拉城唯一的广场上早已站满了人。

维拉城千余人口都在这里了。人不多,但广场也不大,倒显得有点拥挤了。

每个人的神情都是肃穆的,席尔维斯特大学士虽然近几十年出现的少了,但是他做的贡献是每个梅日戈耶人都记在心中的。席尔维斯特大学士的离开是一件令梅日戈耶人很惋惜的事情,人们也只能用这种办法来祭奠他一下了。

离晚九时还有一些时间,莫蒙和麦基把柏妮丝与玛利亚搀下了床,两位姑娘还有点虚弱。

不知不觉,天空中竟然飘起了小雨,这在有紫月的夜晚显得愈发冷清。

莫蒙一行到了广场时差不多火葬就要开始了,梅琳达大祭司正在说些什么,莫蒙凭借极好的视力看到了正躺在高台上的席尔维斯特大学士。

看着这个躺在那里紧闭双眼的大学士,莫蒙莫名开始想那个对自己讲故事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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