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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时光悠悠,一晃就是十年

时光悠悠,一晃就是十年。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改变很多人,就连社会,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朝换代。

十年前,还是魔界与仙界的天下,十年后,天下已属于魔界了,确切的说,属于魔云洞的天下,属于水天月的天下。

十年前,仙界、魔界得知叶凡身上的溶天珠已无法得到后,便没有再继续追杀叶凡。但此时,水天月把注意力集中在仙界上,再加上与妖、其他魔界中人的帮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盛极一时的仙界便被消灭,水月洞天的掌门霍英被雷力出卖,被水天月生生割下头颅,祭于天魔古剑下。

那一场仙魔大战,当真宏伟,当真激壮。

与叶凡一起来到这个异界的近十名同伴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至今也不知道还残活几个。

水天月一统三界后,世间一片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但这种好日子没有过多久,人们又陷入水深火热中,而这其中原因,就连称霸一方的水天月居然也不知道。

这其中的缘由无人知晓,决无人知晓。

十年的时间,改变了社会,亦改变了太多的人与事。

十年,可以令一个痴情少女变得无情;十年,可以令一个温顺的女子变得残暴;十年,可以令一个人的性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十年,可以令你曾经认识的人宛如陌生人···

十年,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

有的人十年来都未曾有变化,有的人用十年改变自身,有的人用十年升官发财···多数人如此。

人,不可怕,不怕的是人所在的职位。当人有了这个职位,这个职位就赋予其一种权力,而人也就代表一种权威性,所以,下属之所以怕领导,不是怕他这个人,而是怕这个职位所给他的权力与权威性。当人脱离这个岗位,这个人也就不值一文,如此,下属又怎会怕他呢?

这种职位有很多人追求。

但,叶凡却非如此,他的十年,不是升官发财,也不是碌碌无为。

他用这十年——拔剑。

十年来,他将《宝鉴》融会贯通,学有所成,同时,一直训练着“拔剑”的动作。

他追求快,因为他相信,快才能在别人未出手前就制止住对方的进攻,即便再厉害的暗器,再高深的对手,只要他的剑比对方快,对方使不出招式,那···亦可天下无敌了。

他做到了,十年的隐居生活,他拔剑的速度,可以说,还未遇到对手,他虽相信自己已无敌于天下,但凡事都是相对的。

所以,他要出来证明。

但他真正出来的原因并非找对手,亦非事态动乱。

世间的任何事他早在十年前就不再关心,十年来,他一直关心的是她,唯有她,才能让他重新回到社会中。

他是想继续寻找霍霞的下落,因为他听到传闻,有霍霞的消息···十年来,他都未曾放弃寻找霍霞的下落,因为他相信,霍霞必定没有死,他更相信当日是自己判断失误才认为霍霞已死,但这十年来,他都不愿相信这个,他只相信——霍霞一定还活着。

“河阳城,龙门客栈,见霍霞。”

这次突得这个消息,他自然要出山,纵然前方完全未知。

但他还是带着希望,冒着生命危险——出山!

······

夕阳西下。

叶凡在夕阳下。

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

他的人也一样。

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剑···殷红的青冥剑。

十年,他的脸变得苍白,手变得更无比苍白。

苍白的手,漆黑的剑鞘!

苍白与漆黑岂非就是死亡的象征?前方是不是死亡?

他在往前走。

他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停下来,纵然死亡就在前面等着他,他也绝不会停下来。

要走到何时为止?

他不知道,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过!

现在他已走到这里,前面呢?前面会是什么?前面是否真有霍霞的消息?前面是否是陷阱?前面等他的是死亡还是希望?

他不知道,他需要继续走!

······

天色更暗,可是远远看过去,已可看见一点淡淡的市镇轮廓。

他知道那里就是他曾经逃亡时经过的市镇“河阳城”。

但他却不知道,河阳城已不再是十年前的河阳城,因为它已死亡!

河阳城还是老样子,街道虽不长,也不宽,却也有几十户店铺人家。

世界上有无数个这么样的小城镇,每一个都是这样子,简陋的店铺,廉价的货物,善良的人家,朴实的人。

惟一不同的是,这河阳城虽然还有这样的店铺人家,却已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街道两旁的门窗,有的关着,却都已残破败坏,屋里屋外,都积着厚厚的灰尘,屋角檐下,已结起了蛛网。

一只黑猫被脚步声惊起,却已失去了它原有的机敏和灵活,似对这死城还有活人感到震惊,盯着叶凡良久,方喘息着,蹒跚爬过长街,看来几乎已不像是一只猫。

饥饿岂非本就可改变一切?

难道它就是这小镇上惟一还活着的生命?

曾经的辉煌,曾经的热闹景象,曾经的人来人往,曾经的灯火通明,似在一夜间都烟消云散,只留下这一阵阵凄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

叶凡的心冰冷,手也冰冷,甚至比他手里握着的剑锋更冷!

他就站在这条街道上,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眼看见的!

但他却还是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也不忍相信!

这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灾祸?

这灾祸是怎么发生的?

他想不明白,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原因。

有风吹过,街旁一块木板招牌被风吹得“吱吱”的响,隐约还可以分辨出上面写着的四个字是:

“龙门客栈!”

这本是镇上很体面的一块招牌,现在也已残破干裂,就像是老人的牙齿一样。

第141章幽宗的奇异行为

可是这龙门客栈本身的情况,却还比这块招牌更糟得多。

叶凡静静地站着,看着招牌在风中摇曳,等风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慢慢地走过去,推开了门,走进了这客栈,就像是走入了一座已被盗墓贼挖空了的坟墓。

他以前到这里来过!

这地方的酒虽然也不太老,也不太好,却绝不像醋。这地方当然更不会像坟墓。

就在十年前···整整十年前,这客栈还是个很热闹的地方,南来北往的旅客,经过河阳城时,总会被外面的招牌吸引,进来喝几杯老酒,留宿一晚。

因为,这龙门客栈的服务不仅好,价格也适合。

老酒下了肚,话就多了,客栈当然就会变得热闹起来。热闹的地方,总是有人喜欢去的。

所以这并不算太狭窄的客栈里,通常都是高朋满座,那位本来就很和气的掌柜,当然也通常都是笑容满面的。

可是现在,笑容满面的掌柜已不见了,干净的桌上已堆满灰尘,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酒罐,扑鼻的酒香已被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气代替。

堂前的笑闹喧哗,猜拳赌酒声,堂后的剑杓铲动,油锅爆响声,现在都已听不见,只有风吹破窗,“噗落噗落”的响,听来又偏偏像是地狱中的蝙蝠在振动双翅。

他还记得,曾经就是在这里,就在这里的西分院,他与她偶遇···那笛声···那欺霜胜雪的美人,依然浮现脑海。仿佛,这一切犹如昨日。

他亦依稀记得,也是在这里,他与霍霞再次逃命···之后便没有回来过,因为霍霞···

他不忍再想下去···

······

天色已将近黑暗。

叶凡慢慢地走过去,走到角落里,背对着墙,面对着门,慢慢地坐下来。

十年前他入住这里的时候,就是坐在这地方。

可是现在这地方已如坟墓,曾经与他一起逃亡的人也已不在,说实话,这里已完全没有一点可以令人留恋之处。

但他还是要坐下来···等待!

等待十年来一直苦寻的那个人。

只是,他所等待的人是否真的会出现?他所等待的会不会是死亡?

没有人知道!

······

夜色终于已笼罩大地。

没有灯,没有烛,没有火,只有黑暗。

他憎恶黑暗,只可惜黑暗也正如死亡,都是绝对无可避免的!

现在黑暗已来临,死亡呢?

他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手里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剑。也许你还能看见他苍白的手,却已看不见他的剑。

他的剑已与黑暗融为一体。

难道他的剑也像是黑暗本身一样?难道他的剑挥出时,也是无法避免的?

死一般的黑暗静寂中,远处忽然随风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弦乐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乐声听来,就像是从天上传下来的仙乐。

可是他听见这乐声时,那双空虚的眼睛里,却忽然现出一种奇异的表情···无论那是种什么样的表情,都决不是欢愉的表情。

乐声渐近,随着乐声同时而来的,居然还有一阵阵马车声。

除了他之外,难道还会有别人特地赶到这荒凉的死镇上来?难道来者就是约他来此见面的人?难道霍霞也在这乐声中?

他的眼睛有热浪喷涌而出,可是他握剑的手,却握得更紧。

仙乐是种什么样的乐声?

没有人听过。

可是假如有一种令人听起来觉得可以让自己心灵溶化,甚至可以让自己整个人溶化的乐声,他们就会认为这种乐声是仙乐。

叶凡并没有溶化。

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忽然间,八条腰系彩绸的黑衣大汉快步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竹篓,竹篓里装着各式各样奇怪的东西,甚至其中还包括了抹布和扫帚。

他们连看都没有去看叶凡一眼,一冲进来,就立刻开始清洁整理这客栈。

他们的动作不但迅速,而且极有效率。

就像是奇迹一样,这凌乱破旧的客栈,顷刻间就已变得焕然一新。

除了叶凡坐着的那个角落外,每个地方都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墙上贴起了壁纸,门上挂起了珠帘,桌上铺起了桌布,甚至连地上都铺起了红毡。

等他们八个人退出去肃立在门边时,又有四个彩衣少女,手提着竹篮走进来,在桌上摆满了鲜花和酒肴,再将金杯斟满。

然后就是一行歌伎手挥五弦,曼步而来。

这时乐声中突又响起一声更鼓,已是初更。从窗户远远看出去,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衣人手提着更鼓,幽灵般站在黑暗里。

这更夫又是哪里来的?

他是不是随时都在提醒着别人死亡的时刻?

他在提醒谁?

叶凡?

饶是如此,叶凡面对的真的是死亡而不是一直苦苦追寻的霍霞?

难道这真的是个陷阱?

叶凡握剑的手握得更紧!

更鼓响过,歌声又起: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浪迹天涯,为了谁······”

歌声未歇,幽宗已走进来。

幽宗已来,那王姬呢?彩蝶呢?

难道只是幽宗一人来?难道是幽宗约叶凡来此?

饶是如此,霍霞呢?

没有人看见霍霞,只有幽宗一人。

他走进来的时候,就似已醉了。

“花未凋,碟追随,碟的不离去,是花的挽留,还是另有苦衷?”

幽宗是不是真的醉了?

他已坐下来,坐在鲜花旁,坐在美女间,坐在金杯前。

琥珀色的酒,鲜艳的玫瑰。

玫瑰在他手里,花香醉人,酒更醉人。

他已醉倒在美人膝边,琥珀樽前。

美人也醉了,黄莺般的笑声,嫣红的笑脸。

他的人虽已中年,但心还停留在少年时代。

少年英俊,少年多金,香花美酒,美人如玉,这是多么欢乐的时刻,多么欢乐的人生!

人老,只要心不老,人生照样其乐无穷!

可是幽宗以前也是如此吗?

幽宗是什么样的人,或许只有他身边的人知道,叶凡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

就算懂得如此享受,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到这死镇上来享受?

难道他是真的为了叶凡来的?

第142章天魔非古剑

他也没有看过叶凡一眼,就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这地方还有叶凡这么样一个人存在。

叶凡仿佛也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他的面前没有鲜花,没有美人,也没有酒,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将他的人隔绝在他们的欢乐外。

他久已被隔绝在欢乐外,但他的眼睛已逐渐现出冷漠与愤怒,握剑的手却也青筋凸起。

······

更鼓再响,已是二更!

他们的酒意更浓,欢乐也更浓,似已完全忘记了人世间的悲伤、烦恼和痛苦。

杯中仍有酒,玫瑰仍然在手,有美人拉着他的手问:“你为什么喜欢玫瑰?”

“因为玫瑰有刺。”

“你喜欢刺?”

“我喜欢刺人,刺人的手,刺人的心。”

美人的手被刺疼了,心也被刺痛了,皱着眉,摇着头:“这理由不好,我不喜欢听。”

“你喜欢听什么?”幽宗在笑:“要不要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当然要。”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朵玫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开放的时候,有一只美丽的夜莺,因为爱它竟不惜从花枝上投池而死。”

“这故事真美!”美人眼眶红了,“只可惜太悲伤了些。”

“你错了。”幽宗笑得更愉快,“死,并不是件悲伤的事。只要死得光荣,死得美,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其所,死又何妨?”

美人看着他手里的玫瑰,玫瑰仿佛也在笑。

她痴痴地看着,看了很久,忽然轻轻的说:

“今天早上,我也想采几枝玫瑰给你。

我费了很多时候,才拴在我的衣带里。

衣带却已松了,连花都系不起!

花落花散,飘向风中,落入水里。

江水东流,那些玫瑰也随水而去,一去永不复返。

江水的浪花,变成了鲜红的,我的衣袖里,却只剩下余香一片。”

她的言词优美,宛如歌曲。

她举起她的衣袖:“你闻一闻,我一定要你闻一闻,作为我们最后的一点纪念。”

幽宗看着她的衣袖,轻轻地握起她的手。

就在这时,更鼓又响起!

是三更!

幽宗忽然甩脱她的手。

乐声急然停顿。

幽宗忽然挥手,道:“走!”

这个字就像是句魔咒,窗外那幽灵般的白衣更夫刚敲过三更,这个字一说出来,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地方,立刻变得只剩下两个人。

连那被玫瑰刺伤的美人都走了。她的手被刺伤,心上的伤却更深。

车马远去,大地又变为一片死寂。

屋子里只剩下一盏灯,暗淡的灯光,照着幽宗发亮的眼睛。

他忽然抬起头,用这双发亮的眼睛,笔直地瞪着叶凡。

他的人纵然已醉了,他的眼睛却没有醉。

叶凡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闻、不见、不动。

他倒沉得住气。

十年来,他改变了不少,性情与忍耐性都已改变,改变得连他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

幽宗却已站起来。

刚才还充满欢乐的屋子里,忽然间变得充满杀气。

他开始往前走,走向叶凡。

叶凡的剑在手——他的剑从来也没有离过手。

漆黑的剑,苍白的手!

他们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渐渐近了。

杀气更浓。

幽宗终于走到叶凡面前,突然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你是不是耳聋?”

“你是不是瞎子?”

“你是不是呆子?”

叶凡摇头。

幽宗大叫道:“那你怎么对这么大的场面眉毛动都未动一下?”

叶凡没有回答,他的脸色很苍白,他终于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幽宗。

他的脸上全无表情,瞳孔却在收缩,脸上的每一条肌肉都在抽紧。

握剑的手更是青筋凸现。

幽宗也在凝视着他,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种已接近解脱时的欢愉,还是那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叶凡最终还是忍住怒火,淡淡道:“你总算来了。”

幽宗悠悠道:“我早已来了,你又不是没看见。”

叶凡轻叹一声,目光垂落,目光投向远方,有些悠远,过了很久,才缓缓道:“现在十年已过去。”

幽宗道:“整整十年。”

叶凡轻轻叹息,道:“好长的十年。”

幽宗也在叹息,道:“好短的十年。”

十年的时光,究竟是长是短?

幽宗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种尖针般的讥诮,道:“你觉得这十年太长,只因为你一直在等,等着今天。”

叶凡不可否认,这十年来,他最盼望的事就是有霍霞的消息。

幽宗道:“我没有等所以我不觉得十年长!”

叶凡道:“就因为你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才会觉得这一年太短?”

幽宗叹道:“实在太短。”

叶凡道:“现在你的事是否已做完?你的心愿是否已了?”

幽宗摇头,叹道:“或许永远也做不完。”

他笑了笑,接道:“如果有你的帮助或许很快就会完成了。”

叶凡冷冷的盯着幽宗,道:“决不可能!”

幽宗在叶凡的对面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悠悠道:“你也不问问霍霞在哪?”

叶凡忍了这么久就是等这句话,果然立马问道:“人呢?”

幽宗轻轻叹息一声:“不知道。”

叶凡目射凶光,盯了良久,强忍心中的怒火···十年来,他已学会忍,“你既不知道霍霞在哪,为何约我来此?”

幽宗道:“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霍霞在哪?我怀疑···”

叶凡没有追问,等着幽宗继续说下去。

他们虽在十年前在“海角”有过一次同生共死的奋战,但事情已过了这么久,他们也只那一次见面,两人如今还称不上朋友。

幽宗继续道:“我怀疑霍霞还活着,而且在别人手里。”

叶凡的眼睛突然发亮,“在谁那里?”

幽宗紧紧盯着叶凡,良久,才收回目光,叹道:“算了,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叶凡冷冷道:“你不肯说?”

幽宗摇头。

叶凡咬牙,恨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幽宗忽然大笑,笑容中似有讥诮,又似有悲凉,笑声停止,他盯着叶凡道:“你杀得了我么?就算你杀得了我,你也不会杀我的。”

叶凡没有回答,幽宗又继续道:“因为你若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霍霞的下落了。”

叶凡长叹一声,“我答应你。”

幽宗道:“答应我什么?”

“帮你完成心愿!”

幽宗大笑,笑毕却又冷冷道:“你不是在帮我,你在帮你自己。”

幽宗不让叶凡问,继续道:“因为我怀疑霍霞就在那人手里。”

叶凡道:“你的未了心愿就是那个人?”

幽宗笑了笑,“现在他也是你的敌人!”

“是谁?”

“天魔!”

“天魔古剑?”

“不是!”

“那是什么?”

“是个组织,一个强大的秘密组织。”

“领导者是谁?”

“诸葛云!”

第143章诸葛云

诸葛云!

这三个字本身就仿佛有种令人慑服的力量。

叶凡望着远方,思绪似也跟着飘远,良久,忽然问道:“当今天下由谁主导?”

幽宗回道:“自然是水天月。”

叶凡淡淡道:“她一统三界后,百姓过的日子似乎不错,百姓对她的评价也很高。”

“不错!”

叶凡又问:“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是谁?”

“诸葛云!”

“不是霍虹?”

“十年前是,现在是诸葛云的天下。”

叶凡长叹一声。世事变迁,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叶凡忽然叹道:“十年前仙魔那一战,想必诸葛云立了不少功。”

幽宗目中却带着不屑,冷冷道:“若不是他有他的邪门异术,恐怕立不了什么功。”

叶凡忽然盯着幽宗,“他练的什么异术?”

“西域冷术。”

“据说这个西域冷术可以令人瞬间结冰,又可瞬间令人着火。”叶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瞳孔却在收缩。

幽宗点点头,道:“但最厉害的还不是如此。”

叶凡道:“那是什么?”

“以死人做兵器!”

幽宗继续道:“我怀疑霍霞很有可能被当做···”

“不要说了!”叶凡忽然狂吼起来,握剑的手青筋凸露。

“砰!”

幽宗忽然锤桌而起,立在叶凡的面前,咬牙切齿道:“所以我们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起将‘天魔’这个组织歼灭···”

忽然,外面传来“骨碌碌”一阵响,如巨轮滚动,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大震。

本已腐朽的木门,忽然被震散,一样东西“骨碌碌”滚了进来,竟是个大如车轮,金光闪闪的圆球。

叶凡没有动,幽宗也没有回头。

这金球已直滚到他背后,眼看着就要撞在他身上。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一撞之力,这种力量已绝非人类血肉之躯能抵挡。

就在这时,叶凡已拔剑!

剑光一闪,红芒一闪即逝,停顿。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全部停顿。

这来势不可挡的金球,被他用剑锋轻轻一点,就已停顿。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金球突然弹出十三柄尖枪,直刺幽宗的背。

幽宗还是不动,但叶凡的剑已动。

剑光闪动,带有“卐”字、太极图的红芒飞梭,枪锋断落,这看来重逾千斤的金球,竟被他一剑劈成四半。

金球竟是空的,如花筒般裂开,现出了一个人。

一个像侏儒般的小人,盘膝坐在地上,花瓣般裂开的球壳慢慢倒下,他的身子却还是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

刚才那一剑挥出,就已能削断十三柄枪锋,就已能将金球劈成四半,这一剑的力量和速度,仿佛已与天地间所有神奇的力量融为一体。

那甚至已超越了所有剑法的变化,已足毁灭一切。

宝鉴绝学散发的威力自是不可抵挡。

可是枪断球裂后,这个侏儒般的小人还是好好地坐着,非但连动都没有动,脸上也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个木头人。

门窗撞毁,屋瓦也被撞松了,一片瓦落下来,恰好打在他身上,发出“噗”的一声响。

另一片瓦落在木桌上,也同样发出“噗”的一声响。

原来他真的是个木头人。

叶凡冷冷地看着他,他不动,叶凡也不动!

木头人怎么会动?

这个木头人却突然动了!

他动得极快,动态更奇特,忽然用他整个人向幽宗后背撞了过去。

他没有武器,他就用他自己的人做武器,全身上下,手足四肢,都是武器。

无论多可怕的武器,都要人用,武器本身却是死的,他这种武器,本身就已是活的!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干裂的土地下,突然伸出一双手,握住幽宗的双足。

这一着也同样惊人。

现在幽宗就算还要闪避,也不能动了。

地下伸出的手,突然动起来的木头人,上下夹攻,木头人的腿也夹住了他的腰,一双手已准备挟制他的咽喉!

他们一击出手,不但奇秘诡异,而且计划周密,已算准这一击绝不会落空。只可惜他们忘了幽宗身旁还有一柄剑!

一柄艳红的青冥剑!

这柄剑还是十年前的剑,但持剑之人已不再是十年前的人,虽是同一人,但现在的持剑之人身手已快如闪电,剑锋中有《宝鉴》绝学。

叶凡的剑!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剑!

剑光又一闪!只一闪!

剑光闪亮时,也带着太极图、“卐”字符号的红芒···这就是《宝鉴》绝学蕴藏在剑锋中。

四只手上都被划破道血口,木头人手里原来也有血的。

从他手里流出来的血,也同样是鲜红的。他枯木般的脸,已开始扭曲。

手松了,四只手都松开,一个人从地下弹丸般跃出,满头灰土,就像是个泥人。

这泥人也是个侏儒。

两个人同时飞跃,凌空翻身,落在另一个角落里,缩成一团。

没有人追过来。

叶凡的剑静下,人也静下。幽宗根本就没有回头。

泥人捧着自己的手,忽然道:“都是你害我,你算准这一着必定不会失手的。”

木头人道:“我算错了。”

泥人恨道:“算错了就该死。”

木头人道:“这件事做不成,回去也一样是死,倒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泥人道:“你想怎样死?”

木头人道:“我是个木头人,当然要用火来烧。”

泥人道:“好,最好烧成灰。”

木头人叹了口气,口中念念有词,没有多久,他的身上竟真的着起火来。

火烧得真快,他的身子一下子就被燃烧了起来,变成了一堆火人。

泥人已远远避开,忽又大喝道:“不行,你现在还不能死。你身上还有三千两银票,被烧成灰,就没用了。”

火堆中居然还有声音传出:“你来拿。”

泥人道:“我怕烫。”

火堆中又传出一声叹息,忽然间,一股清水从火堆中直喷出来,雨点般洒落,落在火堆上,又化成一片水雾。

火势立刻熄灭,变成了浓烟。

木头人仍在烟雾中,谁也看不见他究竟已被烧成什么样子。

叶凡根本就连看都没有看,幽宗一直未回头更不可能看到。

烟雾四散,弥漫了这小小的酒店,然后又从门窗中飘出去。

外面有风。

烟雾飘出去,就渐渐被吹散了。

刚才蹒跚爬过长街的那只黑猫,正远远地躲在一根木柱后。

一缕轻烟,被风吹了过去,猫突然倒下,抽搐萎缩···

经过了那么多没有任何人能忍受的灾难和饥饿后,它还活着,可是这淡淡的一缕轻烟,却使它在转眼间就化做了枯骨。

这时叶凡和幽宗正在烟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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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那年,她家破人亡,是侯府圈养的药人,割肉取血。十五岁那年,她重回京城,是满城皆知的女医,闻名天下。她步步为营,不计代价,掀开乱世之篇!*他步步紧跟,不计代价,要把她骗回家!中毒之时,他是众人眼里傻白甜。解毒之后,他是云端之上不可亵渎的仙子。属下:“公子,姜姑娘又毒死人了!”云夙:“那便抓她回来,刑法处置。”死伤无数后,姜宁被众人簇拥着请了回来,“听说你找我?”众人笑等着姜宁尸骨无存的下场,却见云夙展颜一笑,眼里的雪山化了个干净,“阿宁,我想见你了。”众人倒!心狠手辣笑面虎+高冷腹黑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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