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苓回客栈后看着对玉坠爱不释手的卿莫离若有所思。
卿莫离自打回客栈后就全神贯注地把玩着玉坠,好似玉坠上有许多让她发现不完的新东西。秦竹苓也不打算打断她,倒了杯茶坐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卿莫离。突然卿莫离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抬头将玉坠递到秦竹苓的面前,满脸惊喜地叫道:“师父师父,玉坠的背部还刻着一句诗,‘愿作鸳鸯不羡仙’诶!”
秦竹苓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将卿莫离手中的玉坠接了过,看了一眼道:“卿儿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吗?”
卿莫离沉思了片刻,调皮地一笑:“只要能和师父像鸳鸯一样永远在一起,给我做神仙我都不要。”
秦竹苓一呆,“卿儿知道鸳鸯是什么动物吗?”
卿莫离“额”了一声,脸一红偏开头不敢直视秦竹苓的眼睛,左顾右盼道:“我……我当然知道啦。就……就是……”
“爷。”
就在卿莫离脸越发的滚烫,不知该如何圆场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声叩门声,随后听到青衣那熟悉的声音。
卿莫离听到青衣的声音,好似救命稻草一般头立刻转向房门,轻声叫道:“师父,是青衣。”说着,就打算起身去开门。
秦竹苓突地伸手握住卿莫离的手臂然后轻轻一使劲将卿莫离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卿莫离一下扑到了秦竹苓的怀里,卿莫离错愕地仰起头,盯着秦竹苓好看的下巴脑子一空。秦竹苓用力地卿莫离抱了抱,又松开手,黑亮的双眸中闪烁着某种光芒让卿莫离的心微微一紧,卿莫离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地唤了一声:“师父?”秦竹苓一笑,双眸弯起如两轮新月一般,皎洁明亮。
卿莫离的心跳停了一拍,接着又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
秦竹苓将卿莫离的右手握着拿到两人的中间,接着将左手的玉坠放在卿莫离的右手心,轻声道:“卿儿,东西收好。”卿莫离愣愣地看着秦竹苓带着笑的脸庞,脑子里没有任何思绪,只是随着秦竹苓的话语傻傻的点了点头。秦竹苓满意的点点头,牵着卿莫离的手向房门走去,在秦竹苓开门的时候,卿莫离听到秦竹苓轻轻地说了一句。
“卿儿的话,为师记下了。”
卿莫离惊愕地抬起头。
记下了?记下了!师父记下的是我的那句“像鸳鸯一起永远在一起”的那句话吗?想着,卿莫离的脑子,胸口,心间被什么填的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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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时候青衣早已不在门外,秦竹苓也不说话,只是牵着卿莫离向外走去。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正在打盹的小二哥忽然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冲着向外走的秦竹苓和卿莫离道:“大爷,这么晚去哪呀?”
秦竹苓没回答,只是牵着卿莫离向外走着,卿莫离回头只来得及看到小二哥扬着的毛巾,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秦竹苓带着卿莫离到城外的一个破庙前,青衣站在破庙的房顶上,看到秦竹苓的身影,就飞身进入庙中。卿莫离远远地指着青衣的背影,奇怪地问道:“师父,这么晚了青衣跑这里来做什么?我们来这里又是干嘛?”
秦竹苓低头端详了卿莫离数秒,并不回答,伸手将卿莫离一搂,脚下一点,带着卿莫离一起飞到了离破庙最近的一个大树上。他们所站着的位置,正好可以将破庙内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庙内佛像前蹲坐着两个人,一名女子怀里搂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孩,他们的两旁分别站着四个穿着黑衣的人,手里分别拿着不同的武器,看不出是男是女。女子的面前站着一名中年男子,手里提着一把剑,作战斗姿态冲着站在庙门口的青衣说着什么。
卿莫离有些奇怪地扯了扯秦竹苓的衣袖:“师父,他们在做什么?”
秦竹苓唇角一扯,简短地答道:“比武。”
“比武?”卿莫离眉头微微一皱,仰头望向脑袋顶上那枚皎洁的明月。“大半夜的比武?为何不白日里比呢?”
秦竹苓闻言,眉头一挑,低下头笑着道:“夜里比武才更好看呢。”说罢,秦竹苓不再理会卿莫离,直直地俯瞰着破庙。
原本还算和谐的庙内只见青衣一个闪身,越过了中年男子直直地冲到了蹲坐在地上的女子面前,中年男子一惊,大叫了一声“娘子”。连在一旁观战的卿莫离都不禁“啊”了一声。不过青衣的目标似乎不是地上的那名妇人,只见青衣剑锋一转,脚下一点,等他再次回到原来站着的位置时,女子身边的四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卿莫离“咦”了一声,站在一旁的秦竹苓则呵呵一笑。
庙内的中年男子大骇,呆站了几秒,接着提着剑走到了女人的身边,突然将手中的剑一扔,抱住了蹲坐在地的女子,在放开的时候女子怀中的小孩也哭着站起身一把抱住了中年男子。
“啊。师父师父,那不是……”趁着月光,卿莫离一眼就认出从女子怀中站起身的小孩。那不就是晚上在花灯会上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吗?卿莫离拉扯着秦竹苓的衣袖,有些焦急。秦竹苓却不说话,只是微微低头,冲卿莫离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
卿莫离仰望着秦竹苓,努力想从秦竹苓那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一丝情绪,直到她细心地发现秦竹苓的唇角含着一抹嗜杀地笑意时,卿莫离猛地想起青衣曾经对她说过。
“我——就是爷最引以为傲的杀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