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前路风险重重
孙颖一行带着威廉赶到将军澳渔民码头，藏在岸边树丛里观察码头情况。码头离奇的安静，没有警察也没有日本兵。有渔船停在海上。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小吕带着报务员和另一名组员也赶来汇合。
孙颖问报务员：“会不会用”？
报务员回答：“电台原理都一样，没问题，就是发射功率低联系不上总部。”
孙颖又问小吕：“带来几台”？
小吕说：“尽最大能力了，一共拿来四台。”
孙颖说：“也行，先解决司令部和下面急需的大队联络问题吧。走，我们上船。”
王振生提醒：“组长，不太对劲！跑了威廉，防守怎么可能这么松懈”？
孙颖说：“几百公里海岸线他哪儿顾得过来。我先上去看看，有情况你们带威廉撤走。”
王振生说：“还是我去吧。”
孙颖说：“少废话，我水性好，要是有问题一准能逃。”朝渔船走过去。
突然一声枪响，孙颖连忙俯下身子。只见海上的渔船上倾巢而出大批日本兵。靠着码头的船上全是换上便装的日本兵，他们在等待鱼儿上钩。
孙颖这才知道险些上当，退回去，看到开枪的是凌厉，已经和组员们在一起，连忙命令带威廉后撤。黑灯瞎火，日本人不摸虚实没敢追。
路上孙颖问：“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个码头离大亚湾最近，你怎么想我还不知道”？凌厉说：“你也不想想，你能想到日本人就想不到”？
威廉看见凌厉来了，非常高兴，刚脱离危险，一把搂住凌厉亲吻，说：“凌，你真好，没有欺骗上帝。他们不懂英语，气死我了。”
威廉身上狐臭味很大，凌厉使劲推开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孙颖问：“你怎么知道这有日本人陷阱”？
凌厉说：“蓝启雄向日本人告了密。”
“这个卖国贼，我宰了他”！孙颖愤愤骂过，说：“换个码头。”
凌厉说：“那不都一样。”
孙颖说：“要不回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凌厉说：“满城都是‘通缉令’，天一亮日本人马上会大规模搜捕，能躲去哪里”？
孙颖没了主意，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凌厉说：“只有走陆路了。”
孙颖说：“我还不知道有陆路？那么远，还要过宝安日本人防区惠州国民党军防区。不像海上急了还可以跳进海里。陆上要被围住可只有死路一条了。”
“大雾山有你父亲原来一帮喽啰，可以从他们那儿弄些人帮我们”。凌厉建议。
孙颖沉默片刻，说：“我父亲去世后也不知道他们还买不买我帐，也只能这样了。……你回去吧。”
凌厉急问：“为什么”？
孙颖说：“别以为蓝启雄故意放给你一个情报，我就能改变决定。”
凌厉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怀疑我？你别忘了，刚刚是我救了你”！
孙颖倒也坦白：“军统也想得到威廉。也许你和蓝启雄合谋逼我们走陆路，让军统半路打劫呢？就你一肚子花花肠子，我不得不防。”
凌厉无奈：“亏你想得出！那你好自为之。”
他刚要离开，被威廉拉住。
威廉问（英语）：“凌，你去哪儿”？
凌厉说（英语）：“我领导怀疑我，不让我一起去。”
威廉急了，说（英语）：“你领导是头猪。告诉她，我只跟着你，哪儿都不去”！
孙颖这才想起没人懂英语，这么长路途没有翻译麻烦可大了，问：“他说什么”？
凌厉说：“他说你是头猪”！
“这混蛋”！孙颖无奈说：“算了吧，你跟着，当个翻译吧。”
凌厉拒绝：“不好意思，没兴趣。”
孙颖叫起来：：“这是命令”！
凌厉说：“我已经不是你的人，你那个屁命令对我没用”！
孙颖说：“你不想证明一下自己？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威廉在旁边看得八九不离十，央求说（英语）：“凌，看在上帝份上，帮帮我。”
凌厉犹豫片刻，说：“好，我就走一趟。”
经过半夜艰苦跋涉，孙颖一行终于钻进大雾山，心里一块石头着地，有的组员哼起曲，孙颖赶快制止：“这里土匪不止一家，散兵游匪很多，不要出声。”
凌厉说：“也许关爷帮早就降服这一带土匪也不一定。”
孙颖说：“也许被土匪灭了呢？这事不能瞎猜，防着点好。小吕，走，咱俩拿电台去藏起来，这玩应能卖大价钱，土匪们肯定眼馋。”
王振生说：“歇会吧，都走了一夜了。”
孙颖：“行。你留在这，把人都给我看紧了。”和小吕拎着四个铁皮箱向树林深处走去。
大家已经极度疲劳，马上就地背靠大树坐下。
威廉和凌厉坐在一起，问（英语）：“凌，我们这是朝哪儿走”？
凌厉回答说（英语）：“孙颖父亲原来部下在这座山里。找他们送我们去南海纵队根据地。到那里你就安全了。”
“她父亲有部下在这里？是共产党”？（英语）
“不是”！（英语）
“国民党”？（英语）
“也不是。”（英语）
“那是什么”？（英语）威廉身上那种欧美人的执拗劲上来，非要问个明白。
凌厉想想，用英国人理解的语言说（英语）：“原来是香港一个帮会，沦陷后躲到这里成了支民间武装。”
“凌，我懂你们中国。他们是不是成了土匪”？（英语）
“……是。”
“我的上帝”！（英语）威廉吃惊睁大眼睛：“土匪还讲什么道义！你们竟然敢相信他们”？
威廉无意中一句话提醒了凌厉。
孙颖和小吕藏好电台回来。孙颖说：“休息怎么样了？我们走，”看着凌厉觉得奇怪，问：“你没抽你那个臭烟”？雪茄味道浓，孙颖把它叫成“臭烟”。
凌厉说：“雪茄烟味大，遇风扩散会暴露我们。”
“那还是你没瘾，就是想摆个谱儿”，孙颖不屑。
凌厉说：“组长我提个建议。”
“你说”！
“你刚才担心你父亲不在了，关爷帮还能不能听你的，我想了一下确实有道理。我们应该分成前后两伙儿，万一出事互相有个照应。”
“用不着”！孙颖断然否定：“他们就是不帮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凌厉说：“你想想，仔细想想，日本人可有巨额悬赏，万一知道这个情况，再见利忘义，就会出大麻烦。”
“……”
“要不这样，你带大队走前面，我在后面跟着，万一有情况，我也能掩护你们”。凌厉看出孙颖犹豫，赶快又建议。
孙颖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凌厉说：“要不你派别人？还不是吹牛，你看看他们，哪个比得上我这个职业特工”！
孙颖想想也确实没有像凌厉这样有经验的，于是命令小吕：“你跟着他”！
大雾山山腰，几名土匪埋伏向山下观察。
土匪甲说：“天都亮了还会有人过吗”？
土匪乙说：“猫着。让你等你就等着。”
土匪甲说：“日本人要疏散难民，让开大路，从这里走的明显减少。这都几天没开张了。”
他掏出颗烟刚刚放到嘴上，旁边土匪低声喊：“别说话！来货了。”
几名土匪埋伏向山下观察。
土匪乙说：“有枪不像老百姓，你快去，多叫弟兄来。”
孙颖一行继续前行。突然，十几个人冲出来将他们包围住，四周一片大喝声：“不许动，举起手”！
孙颖听到都说中国话，和组员闪身树后，喝问：“你们是谁？胆敢拦截抗日队伍”。
一名土匪躲在树后手里挥着一只驳壳枪说：“大名鼎鼎关爷帮，识相些，老子不管中国人日本人，只收财不要命。放下武器，留下钱财走人。”
“我是关爷帮大堂主孙家富大小姐，放条通路”！孙颖高喊。
“你胡说！我们只有一个堂主，黄大爷”！土匪甲喊：“别扯没用的，再不放武器我们就开枪了。”
这些土匪是关爷帮在山上收编的，放在第一线，又守夜晚，没人听说过孙家富，也没人见过孙颖。
孙颖抬手对着说话方向就是一枪，骂道：“你们这帮数典忘祖的王八蛋，找死呀”！
子弹准确打掉土匪甲露在外面的枪。土匪一片惊叫声：“乖乖，好枪法”！双方都不敢露头，僵在那里。
土匪乙说：“我好像听谁说过，在山下时是有过另一个大堂主。”
“你们等着，我们去找大爷问清楚”。土匪甲喊：“要乱动别怪兄弟不客气。”
他对土匪乙说：“你守在这里，我上去问一下，别弄错了。”向山上飞跑。
凌厉看到前面有情况，和小吕马上伏下身子藏到树后，见土匪注意力都在孙颖他们身上，便借助树林掩护绕到土匪后面，准备夹击，一听土匪要去请示黄家傲，低声对小吕说：“跟上去看看。”
威廉比比划划问（英语）：“这是你父亲部下”？
孙颖听不懂，以为他问这些是什么人，随口回答：“土匪。”
威廉笨拙模仿说：“土匪？”耸耸肩说（英语）：“你们中国人真搞不懂。”
威廉一动幅度较大，孙颖一把拉他爬下，用身体挡住他。这些共产党好像不像政客们说的那样，威廉不由得有些感动。
报信的土匪甲跑到匪巢外，一个暗哨从树后钻出问：“跑这么快干什么，捞到大买卖了”？
土匪甲弯着腰“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说：“屁，说是原来大堂主闺女，不知道真假，问问大爷怎么办。”
暗哨是关爷帮老人，一声惊呼：“孙颖？乖乖这麻烦惹大了。”
趁他们说话功夫，凌厉带着小吕绕到匪巢后面，从巢后窗探头朝里看了一眼，缩下身子低声对小吕说：“把枪给我”！
小刘说：“不行！组长让我监视你，不能给”！
凌厉骂了声：“你这个小屁孩。”
土匪甲进到匪巢，大堂没有人。他拍着黄家傲屋门喊：“大爷，大爷，有急事，你老出来一下。”
半晌黄家傲睡眼惺忪开门，没好气问：“大清早乱喊什么，什么事”？
土匪甲：“大爷，劫了几个人，一个女的说她是孙……孙家富女儿，怎么处置，我回来问问。”
“孙颖”？黄家傲一下子清醒，坐到中间太师椅上发愣，片刻说：“全杀了，一个不留”！
“啊”？土匪甲愣住。
“慢着”！黄成被吵醒也出现在大堂。他挡住土匪甲，对黄家傲说：“义父，把孙颖留给我。”
黄家傲命令土匪：“你先出去”！
屋里没了其他人，黄家傲说：“成儿，我知道你想法，这个女人武艺高强不能留，一旦他父亲死的事露，咱爷俩都活不成。”
“义父，女人不都那么回事。一旦脱光上了床还不都死心塌地跟着，还敢怎么样”！黄成对孙颖垂涎已久，朝思梦想，绝不愿意放过到手的机会：“再说谁敢说，她怎么能知道”！
“天下女人不有的是，何必在乎这一个”。黄家傲说：“成儿，别的事义父都能答应你，这事万万不可”！
黄成把土匪甲叫进来问：“人抓到手没有”？
“没有”！土匪甲想到那一枪还心惊肉跳，说：“这女人枪法太准，靠不近身。他们还有好几个人。好像还有一个老外。”
黄成说：“义父你看看还僵在那儿，我去见机行事，抓不到就除掉，你看行不行”？
黄家傲犹豫片刻，说：“行，你去，千万不要有幻想。这块地盘来之不易，山寨安全重要”！
“我知道”！黄成带着土匪甲离开。
大堂只剩下黄家傲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发呆。
凌厉躲在窗外听到屋里说的一切，知道孙颖父亲遭了二堂主暗算，恨得牙痒痒。他突然从后窗跃入，让小吕猝不及防，连忙用枪对住窗里面。
凌厉跃入后一个就地跟头已经到了黄家傲后面，用胳膊夹住脖子把他摁倒地上，反拧双臂在身后，顺手摸走他的枪。
黄家傲开始被突袭搞蒙了，一看是凌厉洒笑一声说：“凌公子？你还玩起这个？真够稀奇。”
凌厉反剪黄家傲双臂的胳膊一使劲，黄家傲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喊：“凌少爷，有话和叔叔说，你这是干什么。”他想惊动外面巡逻的土匪救他。
凌厉咬牙切齿说：“我替我老丈人报仇”！
黄家傲说：“此话怎讲？误会，误会”！
凌厉问：“你是不是趁黑龙会袭击混乱，从身后打了我岳父一黑枪”？
黄家傲说：“你岳父是我老大，怎么可能？你别听别人嚼舌，那是挑拨。”
“那可是我刚才在窗外听你亲口对你干儿子说的，还敢狡辩”？凌厉胳膊一使劲，黄家傲又“哎呦哎呦”叫着。
黄家傲说：“大侄子，你把爷们弄疼了，先放开我，我跟你解释”。偷眼寻找逃掉的机会。
门外巡逻的两名土匪终于听到屋里动静，拿枪冲了进来。
黄家傲狂喊：“别管我，开枪打死这狗娘养的”！
凌厉拿着黄家傲的枪瞄也不瞄，顺手甩出去两枪，进来两名土匪帽子飞走。他俩吓得叫声“妈呀”，丢掉枪跪下，摸摸头，子弹在好久不剪的长发中犁下一道沟。
黄家傲也傻了：“爷们儿，这两下子啥时候有的”？
凌厉说：“少废话！你的账改日再算，今天给我们人留个道。”
黄家傲说：“好说，好说，你咋说我咋办。”
凌厉担心时间久出事，招呼小吕进来，把黄家傲拽起，说：“走，给你个机会”！又警告：“我劝你老实些。100米开外我说打你左眼绝打不到右眼。”
“岂敢，大侄儿”。黄家傲说，被凌厉用枪头使劲敲了下头，马上改口：“大爷，你是大爷。”
黄成赶到山腰，叫道：“都放下枪！这是干嘛，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是咱们过去老大的千金”。径直走到孙颖面前抱怨：“妹妹，来你也不说一声，险些弄场误会。”
他看孙颖还拿枪指着他，解释说：“这些狗崽子都是上山收的，不认识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孙颖问：“你还认我”？
黄成说：“在什么话！大堂主走了，关爷帮还是你家呀。”
孙颖收起枪，命令：“都出来，上山”！组员带着威廉从隐蔽地方出来。
黄成和孙颖并排走着，问：“妹子，这都是些什么人”？
“说了别吓着你。”
“妹子看你说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兄弟我三岁玩枪五岁骑马，刀尖上滚爬，啥没见过。还有吓到我的”？
“我们在和日本人斗，现在要去惠州。”
“啊？你投了国民党还是共产党”？
“共产党”！
“你跟了那帮穷光蛋？哎呀呀，这是何苦”。黄成说：“别走了！咱现在收编了山上所有土匪，家大业大，吃香喝辣一起干。”
“不行”！孙颖说：“人各有志，找二叔就是借个道，帮下忙。”
黄成回头使个眼色，一把搂住孙颖，缴下她的枪。后面土匪趁组员没有防备也下了他们枪。
孙颖大叫：“黄成你想干什么”！
黄成拿着孙颖枪说：“妹妹，给你指条明道，出掉他们，你跟哥一起干。当个压寨夫人。”
“黄成你个王八蛋，你做梦”！孙颖怒吼。
“哥哥想你想的神魂颠倒，你就跟了哥哥吧”。黄成淫笑着托起孙颖下巴。孙颖一挥手想扇他耳光，被他飞快抓住手腕，几名土匪上前死死抓住孙颖的手。一帮组员想冲上来，被土匪拦住。
“小爷就喜欢你这暴脾气”。黄成说：“被不识好歹！跟上小爷是你福分。”
“不要脸”！孙颖怒骂：“你知道姑奶奶脾气，想死就说话”！
黄成嬉皮笑脸说：“那我就无耻一回了”？一把扯开孙颖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胸脯，“我就来个先奸后杀，先尝尝你甜头。”
黄成命令土匪：“把那几个挖个坑埋了”！
孙颖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土匪架着一动不能动，只能屈辱地闭上眼睛，眼泪夺眶而出。这时她才感到自己是女的，并没有平时表现的那样强悍，在男人世界是那样的无助。
正在关键时刻，山上传来一声呵斥：“住手”！凌厉和小吕押着黄家傲过来。土匪慌乱起来。
黄家傲喝住黄成，命令说：“成子，那是大堂主千金怎敢放肆，把人放了，把枪还给人家。都是中国人，这是干什么”！
到手的肥肉眼看要丢，黄成不甘心，说：“义父，咱不能输给这个阔少爷”，举枪就要打，手一震枪飞出老远。他左手握住震麻的右手一看右手没受一点伤，才反应过来子弹直接打到枪上。这距离足有100多米。
所有土匪都吓傻。
黄家傲哀求说：“有话好说，不要伤了和气。”
孙颖趁黄成楞神，一脚踹向他的裆部，从他身上摸出自己手枪，顶住他头。
凌厉忙喊：“孙颖”！
孙颖没有开枪。她抬头感激看着凌厉，月光下眼睛里有亮光一闪。经过这场风险，她对凌厉感觉发生了微妙变化。
孙颖一脚够狠，黄成几乎昏厥。孙颖从地上拎起他，还嫌不解气，又对着他嘴巴连抽十几下，把他丢给旁边土匪，说：“抬着他”！
组员已经拿回枪，一名保护威廉和拿电台的报务员，其他几个用枪监视着黄成。
孙颖、凌厉和组员押着黄家傲、黄成走进匪巢大厅。
凌厉对孙颖说：“再给南纵发次试试。”
大雾山地势高，距离惠州又近，报务员接通电台，红灯忽然闪烁，激动说：“通了”。
孙颖说：“快发！报告我们位置，让司令部派人接应。”
小吕凑到孙颖身边小声报告：“凌厉从黄家傲那里抢了支枪还在身上。”
孙颖朝凌厉方向看了眼，也小声说：“你有这警惕性非常好。枪就让他拿着吧。”
“是”！
凌厉看见孙颖朝这边看，走过来问：“偷偷嘀咕又想算计我什么”？
“我批准你可以带枪了”。孙颖说。
“呵呵”，凌厉哭笑不得，说：“那我还得感谢组织信任啰。”
南纵司令部，报务员李娟喊声“报告”，进来把电报递给于浩川，说：“香港情报组报告，他们带着威廉已经进入大雾山，准备从陆路来根据地，请求我们派人接应。”
“大雾山”？于浩川边走向地图边说：“他们本事大了，走到半路也能发报”？
李娟也奇怪地看看电报。
于浩川走到地图前，指着说：“这一路有土匪、顽军，还有日本人，太冒险。”命令司令部参谋赵非：“马上派一个班的战士换上便衣，穿过国民党防区，到深圳河一带接应”。
赵非立正回答：“是”！
他出门前深情地看了一眼李娟。李娟脸一红低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