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我的老同事开始说话:“人家李云刚这人那么好,你竟然狠心跟人家闹分手。你一定要嫁给个有钱人是吧!”
她坚定的点头。说着:“最起码的,县城有房子,家里有车的那种才行。”
我冷冷的说道:“你可能不晓得一件事,那些老教师们平时总爱讨论的,其实他们讨论的有些真的是至理名言。你知道吗?马老师和赵子敬的姑姑年轻时是当地的出了名的美人,马老师人聪明异常,而且能歌善舞,赵子敬的姑姑有些腼腆内向,事实上,当年马老师才是真正的第一美女。屁股后的追求者数不胜数。那个时候,马老师挑对象,一定要求男方家得有小拉车,还得有几个锄地的锄头,当年她可能就像你现在一样哭着,我就是得嫁个有钱人,就得嫁个家里有小拉车又得有锄头的人家。人家赵子敬的姑姑嫁给的是穷人,人家没有挑小拉车,人家看中了男人的人品和能力。赵子敬的姑父现在是个高官,他的大伯都是他提拔的。当年他就是一个穷小子。你看到她们的区别了吧。马老师就是未来的你,马老师现在风韵不在了,跟乡村妇女没有任何区别了。二十年后,宝马车遍地的都成废铁了。那就和二十年前的小拉车那是一个道理。”
我说完喘了一口气。封宝宝听着我说话竟然吃吃的笑了出来。她道:“雪鹰姐,你可真聪明。竟然说的我目瞪口呆了。不过算卦的说我就得嫁给一个有钱人。我其实是顺应天命而已。”
我又说着:“你呀!你的命运现在就交给算卦的了。算卦的还说我是大富大贵呢。我爸爸经常叨叨说着算卦的说我是大富大贵的命。我嫁给的男人绝对是皇帝命。哈哈,你相信这话吗?事实摆在眼前,我这丑模样,怎么可能嫁给富贵人呢。咱自己有自知之明。说上赵子敬我心里头就非常高兴,赵子敬多帅,我多丑,我知足。他是工人,我是教师。你也一样,人家李云贵是个好男人,人家有上进心,爱学习。”
我终于说服了封宝宝。封宝宝沉思了半晌,她轻声道:“雪鹰姐,我喜欢你。你要是男人就好了,你就是一分钱没有我也跟你。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真是能把死人说活了,能把活人说死了。”
我拍着她的肩头,说道:“睡觉吧。宝宝。一切都会变好的。”
封宝宝跟李云贵仍然是闹腾起了分手.封宝宝哭着,闹着,说着:“我就是要说有钱人,我就是要说有钱人。你走,你走,你走吧。”
她哭得真是断肠呀。
我只能尽全力的劝说,世俗社会就是如此,我也没办法。我对着老同事耸耸肩,我已经帮你做工作了,可还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封宝宝晚上翻来覆去的,她一会儿把手机关了,一会儿又把手机打开。李云刚的电话打来她又硬着心肠不接,她满脸的眼泪,她哭着:“我是个人,是人都会有感情的呀。”
我唉声叹气,感情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封宝宝太美丽了。这几乎快成她的一个缺点了。那些男人众星捧月般得捧着她,围着她打转。这都是因为她太好了,太美丽了。几天后,她又有了一个新的名牌手机,我笑着拿过她的手机问道:“这手机又是谁送的呢?李云刚吗?”
她的表情有些古怪,脸上满是苦笑。我有种不祥的预兆。
她的美丽终于给了我压迫感。终于。那天傍晚的时刻,我听到了那凄凄沥沥的哭泣声,我浑身一震,我一定要搞明白这是谁在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出了校门,到了野外。意外的那哭声不见了。我很失落。回到学校,我看到了那熟悉的摩托车,我知道那是赵子敬的。他来找我了。
我心里很高兴。他大概在宿舍里吧。我走到宿舍门口,却是惊呆了。天啊!我听到了里面的封宝宝的声音。
“你别这样,雪鹰看到会不高兴的。”
而另外的一个声音是我不愿意听到的。
“我爱的人是你。你才是我梦中的公主。我……只要你同意,我告诉你,我大伯是县里的秘书长,我以后会有个很好的前程的。我会给你在市区买套小高层,真的,我会的。我们公司的效益很好。”
那个时候,我的心要碎了。这是赵子敬的话。封宝宝在说着:“不要这样说了,雪鹰姐人真的很好。你不可以伤害她。”
赵子敬一直都在追封宝宝吗?我要不是亲耳听到,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事情的真实性。赵子敬说我会有前途,我会让封宝宝你过得好。我会给你在市里买小高层。他跟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从来都是把我当成他的倾听者,跟我在一起从来都只是说他们董事长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了得。他从来没有说过要让我过好之类的话。
我在他心目中到底算什么!仅仅是一个倾听者吗?我心中酸痛,有些想掉泪,又掉不下来。赵子敬真的爱我吗?他不爱我。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我猛地推开门,赵子敬抱着封宝宝的手才闪电般松开,我摇着头,突然,我想到那手机,我大声问道:“宝宝的那三星牌的手机是你给买的吗?那手机最少也得两千块,你从来舍不得给我买,但是却舍得给她买。”
封宝宝满脸是泪,她颤抖着声音:“雪鹰,雪鹰,我……我……”
赵子敬没有说话,他默默的离开了学校。封宝宝还在啜泣,她道:“真的,我就是爱李云刚,这个赵子敬我不爱他的。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破坏你们。他明天还会来找你。”
我摇着头,没有明天了。我和赵子敬绝对不会有明天了。我们女人心肠太软,我心中即使痛苦,我也知道快刀斩乱丝这是当前最该做的事。没有考虑了,只有这一条路了。
我不漂亮,我长得很一般。
我个头不到一米六,我圆圆的脸蛋没有任何标志的地方,我长得太平常了。太大众了。我就是地球上千千万万妇女中最平常的一位,站到地球上你绝对不会注意到还会有一个我。但是,我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的男朋友不爱我,既然不爱我,又何必在谈呢。在谈下去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赵子敬给我的不仅仅是耻辱而且是发自我心中的痛恨统统的出来了。
我当时咬着牙,我躺在了床上,宝宝就躺在我的身边。封宝宝心中愧疚,她想解释给我听,不是她勾引的赵子敬,她真的没有。她不解释我也清楚,封宝宝心目中就只有一个李云刚,哪里还有赵子敬。是赵子敬自己贪爱她绝世的容颜,是赵子敬自己展开的攻势,他舍不得给我花钱买手机但是却舍得给封宝宝花钱买。这是在讽刺我不好还是在有意打击我!
想到这里,我咬着下唇,我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过了一会儿,封宝宝问我:“雪鹰姐,你爱看小说吗?”
我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我知道这是封宝宝在找话跟我说。我点头:“我爱看金庸的小说。”
“金庸的小说是武打小说。你怎么会爱看那样的小说呢?我爱看言情小说。像琼瑶岑凯伦席绢的。”
我叹气:“我长得不漂亮,所以不爱看言情小说。我这种人只能看金庸的小说了。”
封宝宝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比较有心眼,她能够听出我话里的火药味。她故意不生气,而是顺着我说的,她问道:“你喜欢金庸小说的哪个人物?”
我想了想,说道:“我喜欢天龙八部少林寺里的那个扫地的老头儿,高人,绝对的高人。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就喜欢看那一段。他驯服萧远山和慕容博皈依佛门的那段。我觉得那是特好。”
她从来没有看过金庸的小说,电视看过一两集,她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片段,她比较温柔。她不知道我说的萧远山和慕容博是谁?更不知道那个少林寺的高僧到底是何许人物!她说道:“琼瑶的小说一部也没有看过吗?”
我说道:“看过一两部,她老是那一套。谁受得了。琼瑶是写言情小说里面的最厉害的人物了,我都不喜欢,何况岑凯伦和席绢的小说呢。我更是不喜欢。不过,倒是都看过一些。初看也会为那里面的感情感动,但是在细看就不行了,她们那小说就是情情爱爱,你你我我,烦都烦死人了。不如金庸的小说能震撼我的心灵。金庸的小说可以读一遍在读第二遍,在读第三遍。每一遍看感受都不一样。其实金庸的书第一遍看也就那样,不会太着迷。但是越是细看越着迷。”
我和她通过这样的话题很快的谈起来。她道:“我没有看过金庸的小说。除了金庸你还爱看谁写的书?”
“大仲马的小说。基督山伯爵和三个火枪手。”
她发出了惊叹:“你老爱看打架片呀。”
我正想回答,这时候,那窗户外的野地里飘出来的凄凄沥沥的声音又一次出来,我浑身一震,翻身而起,我披上衣服要出去,封宝宝也赶紧披上衣服。
“你去哪里?”
“这哭声已经时间很长了,我想知道这是谁在哭?”
“我陪你一起去。”
我和封宝宝作伴走出了校园,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终于找到了哭声的主人。这是一个老妇人,她穿着脏兮兮的破旧衣服,满身的灰土,她蹲坐在矮旧小破房子里,她家似乎是附近一带最穷的人家。顿顿吃不上饱饭。她有个儿子才八岁,穿着破旧的烂衣服,穷的整天的偷别人家的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