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自古远离战乱,与其他地方相比也算安定繁荣。宇洺漫步在广陵的集市里,寻找着什么东西。
宇洺着一袭青衫、白裤,梳着另类的头发,也不戴上冠,虽是如此,却不失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息。
手指握着一把白扇,不时展开,甚是潇洒。
他转悠了半天,也没有买什么。来到一家当铺门口,门上挂着招牌“广陵当铺”,想起刚来的时候,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如今已经是徐州牧的女婿,身份也比一般的人尊贵不少,在东汉那个等级制度相当森严的时代,他可以说是高一等的人了。
“我回来了。”宇洺踏过门槛,便大声嚷道。一副衣锦还乡的姿态。
新来的伙计不认识他,见他穿着华丽,以为是老主顾,便客客气气地请他坐下,为他请掌柜的去了。
“子物,没想到你还要功夫来我的地方,自从你当上着广陵校尉,便不怎么来了啊。”此人便是掌柜,袁晓(袁绥的表哥,袁绥是张超谋士,而袁晓善于经商)。
“最可气,喝喜酒都不来请我。”袁晓装作不愉快的样子。
当初宇洺最落魄的时候,袁晓认定此人必成大器,于是便出钱给他成立了一只千人军队,也就是现在的宇家军。
宇洺因此便与梓善(袁晓的字)结为了最亲密的关系,就连典韦恐怕也比不上。
“晓哥又取笑于我。”宇洺神色愉悦,“倘若你真想参加,那天我与雨烟在补办一个婚礼,就请你一个人。”
袁晓听闻,不由得开怀大笑。俩人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需要隐藏。“嫂子原来叫张雨烟……。”
他还没有说完,一个十二岁的妙龄少女欢蹦的来了,“子物哥哥,是不是来了。”宇洺听见声音,循声望去,只见身着彩衣的少女。如果不是左侧脸上的一点朱砂,宇洺难以想象面前着翩翩的少女,竟会是袁婕(袁晓妹妹)。一年前,还是一副小女孩的姿态,如今已然成了秀丽的大家闺秀。
这一年多没见,宇洺的变化倒不大,只是个子变高了,皮肤变黑了些,变成了古铜色,不过却比以前更有男子气概了。
袁婕看见宇洺,露出无邪的笑容,甚是可爱。
她小手放在宇洺肩膀上,“宇哥哥,你都好久没来了。”边说边边揉宇洺的肩膀。
袁晓看了,不由得有些吃醋,见妹妹眼中闪着异样的情愫。“我都忙了一天了,你也不来给我捏捏肩。”
宇洺不由得大跌眼镜,这话语不想一个男人所说,反倒如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
“你皮糙肉厚,累不坏你。”袁婕戏谑道。
袁晓眼中倒是有种幽怨:“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全然是戏谑之意。
经过一番家常话,他们也总算聊到主题上去了。
“梓善兄,如今徐州丰衣足食,宛若一块肥肉,所以我向请晓哥暗中为我招揽人才,不知可行否?”宇洺终于说道了正事。
自从袁晓支持他成立宇家军的那一刻起,俩人便已经结成了最亲密的合作关系。袁晓见他让自己为他招揽人才,不由得为之一振,这说明宇洺并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校尉,他有更远大的理想,自然会为之开怀。
“好,子物竟有如此壮志,我定当效犬马之劳。”
俩人又聊了一会,宇洺便告别了袁晓,袁婕。
他本来是想买个小礼物,送给雨烟,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淘到什么好东西。
徐州的集市也可以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了,当然除了荆州以外。买卖吆喝声络绎不绝,要多热闹有多热呢。正当他走着,忽然看见路边摆着一个小摊,这个小摊和其他的小摊几乎一模一样,唯独不同的是摆摊的人却是一个小女孩。
宇洺不由停下来驻足了,看着那小女孩。她穿着破旧的麻布衣裳,衣服上满是补丁。甚是可怜让人觉得。
“这个镯子卖多少钱?”宇洺挑了一个精美的手镯。
兴许是一下午也没有一个顾客,少女连忙说:“不贵不贵,也就二十小钱。”眼睛盯着他,仿佛在祈祷让他买一个。
宇洺拿起这个镯子,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她的手中。
小女孩不免有些惊慌失措,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钱。“公子,这么多钱,足够买一百个这样的镯子,我不能要你的钱。”小女孩说道。
宇洺见她心中不免有些佩服,转移话题道:“小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卖东西呢,家里人呢?”
小女孩听到这,不禁哑然失声啼哭,抽泣地说:“我爹爹死的早,我和娘相依为命,可是我娘却生了一种奇怪的病。”说完,也止不住啼哭了。
宇洺轻排了排小女孩的背,想要止住她的啼哭。这个或许是现在再正常不过的,我在那个时代,略微有违礼数。好在东汉末年,也没有几个人真正遵守礼数。
宇洺俯下身子,问道:“你家住在哪?”
“安越县。”小女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的人,便什么都和他说。
宇洺却突然微笑,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柔声说道:“你可以去找安岳县令,华佗。久违他医术高明。”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他堂堂一个县令,又怎会为我们这样的市井之人治病。”小女孩眸子中略微有了一丝寒意。
“放心吧,听我的话,华佗的人品比医术还要高。”宇洺笑道,“倘若他不给你母亲治病,你再来找我,我叫宇洺,字子物,你可要记住了。”
又和她聊了会,便走了。
小女孩攥着他给的银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口中念叨着“宇子物”。
子物这一天过得也算充实,回到张府。踏过门槛,好不春风得意。
“雨烟,我回来了。”如今雨烟宛然成了他最重视的人。
“回来了,看我戴这个耳环,好不好看。”宇洺只见雨烟戴着一副银边的耳环,镶嵌着绿色宝石,可比宇洺买的镯子贵重的不是个点。不免有些黯然神伤,回了一句:“雨烟本就漂亮,无论戴什么首饰自然也是那么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