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所知道的任何一个国家,她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南王朝。
这个国家在所知道的版图中是最大的,现在她就是这个国家的长公主——南浅希。
作为一国的公主,南浅希的生活本是金尊玉贵的,但所有的改变都发生在两年后——那一年,南王朝在与越藩的战争中打了败仗,南浅希的的外公,军队的最高领帅战死沙场,紧接着,南王朝匆忙求和,不仅开放了两地通商,还嫁予公主和亲。
南浅希正是那个倒霉的公主。
可国仇家恨也只能暂时屈服,皇帝一道圣旨,南浅希只能远嫁越藩。
然而一切只是开始,残酷的现实再一次将她推入悬崖。试想,越藩人怎么会放过曾经屠杀他们的敌军将领的外孙女呢?
谩骂,殴打……种种虽然不致死,却让南浅希永远跌落尘埃,不过短短半年,南浅希形销骨立,屈辱而死。
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不要再被和亲越藩。
知道了这一段回忆之后,黎子安不禁有些唏嘘,好好的一个公主啊,命不由己,只能当一个无辜的炮灰了。
但在仔细寻找了一下越藩的信息后,黎子安更惊讶了。
她还以为越藩也是什么能和南王朝比肩的强国呢,这才能压得南王朝看着自己的公主被欺负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然而事实是,南王朝占据了最广袤的领土和众多的人民,而就地理位置来说越藩只是南王朝西北方向一片巴掌大小的小国而已。
似乎就像古时的中原和西北部的少数部落这样的对比。可即使如此,南王朝还是输了,输得不敢再战。
黎子安睁开眼,看着铜镜中南浅希的脸,幽幽的叹了口气。围绕在周围的金银珠宝,荣华富贵,无上光荣,对于南浅希来说只不过短短一瞬,之后她的生命,短暂而屈辱。
黎子安的目光一寸一寸的看着南浅希镜中的容颜,这时的铜镜制作技术还没有那么先进,也没有现代的镜子映照得那么清晰,镜子上南浅希的脸朦朦胧胧,如隔了一层纱,蒙上了一层愁雾,有抹不去的忧愁。
“公主,已经好了。”领头宫女恭敬的委下身来,已经梳妆完毕。黎子安也知道她叫芳蝉,是南浅希的贴身宫女。
只是……
“芳蝉,今天是,嗯,是……皇祖母的寿辰吧?”
按照南浅希的记忆,今天正好是太后的生辰,作为长公主,南浅希必须做好榜样来。
黎子安站起了神,初来的兴奋褪去了,连穿上美美的古装,都没心思看了,腿抖着走了两步,完全不在状态上。
哦,天哪,黎子安心中嚎叫着,怎么一来就碰上这么大一件事请!想推都推不了!虽然有南浅希的记忆在,宫廷礼仪还是知道一点,但她没有任何的经验,保不准在关键时刻就发怵了。
苦着一张脸,黎子安扭头看着:“芳蝉,寿宴的流程你都记得吧?
芳蝉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该说什么话你也知道吧?”
芳蝉仍然点了点头,作为贴身宫女,这些都是必须记得的。
黎子安稍微松了口气,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那你一定要随时都跟着我,知道了吗?”
芳蝉依然恭敬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公主。”
只是芳蝉心里仍然有点奇怪,作为贴身宫女,她本来就是要跟在公主身后的呀,百思不得其解,芳蝉也就把黎子安的这行为归结为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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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黎子安在自己的不懈暗示和宫女的催促下终于出门了。
一路上七拐八弯,终于走到了太后的福寿宫,黎子安一众人被引着到了偏殿等待。
偏殿早已经有人等候了,看到黎子安她们,其中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女开心的迎上来了,拉着黎子安的手笑道。
“皇姐,你可算来了呀,我自己在这无聊着呢!”
黎子安认出这个便是南浅希的皇妹——南浅白,封号清安,又称为清安公主。
说来南浅希和南浅白的关系是皇室各位公主之中最好的,可能与她们的母妃是闺中密友有关,南浅希和南浅白从小无话不谈。
只是不太习惯这样接触,黎子安不动声色的把手从南浅白手中抽出,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道:“今天是有点迟,倒是让皇妹久等了。”
南浅白看着空空的手愣了一下,不过她随即又堆满笑容:“怎么是皇姐迟了呢,是我太激动了,今日是皇祖母六十大寿,我翻来覆去一直想着,简直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呢!今早等不及就先来了。”
然后南浅白也坐在黎子安旁边,有点不安的问:“皇姐,皇祖母的大寿一定要送上最好的贺礼呢,我花了三个月绣了百寿图,可是临到头了……”
南浅白绞着衣角,颇为不安:“清安技艺不精,这个百寿图会不会太……”
黎子安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陪同的嬷嬷把目光投向南浅白,点头赞扬道:“清安公主,无须担心,公主的孝心一片赤诚,无论送的什么贺礼,太后她老人家想必会十分高兴的!”
南浅白有些羞涩的低了头:“多谢嬷嬷夸奖,这些都是作为孙女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