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你这个人是不是太卑鄙了!”听着陈亮那些可耻的语言,乐舞雪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我卑鄙?”陈亮的眼睛瞥了乐舞雪一眼,然后又转向曾健,“你是说我卑鄙吗?其实要说这个词,应该用在这个人的身上才对。他竟然在别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去打听我们厂里的一些秘密,难道说这样的人不卑鄙吗?”
“可那些都应该是被你给逼的。”乐舞雪毫不退让。
“那你就好好地问问他,我逼过他没有?”陈亮一想到昨天曾健和乐舞雪所做的那些事,心里就难以平衡。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挖他的墙角,在这个城市里,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听着两个人的谈话,曾健就一直傻傻地站在那里。也许陈亮说得对,对于那个工厂的秘密他确实一点证据也没有。如果没有证据,那么就意味着他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都将是白搭。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问我?”陈亮笑了笑说,“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如果令我满意的话,我也许会考虑放了那个女人一马;当然了,如果不满意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你说呢?”
从陈亮的语言里,曾健很容易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宁可玉碎,他也不会选择瓦全的。
“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那是绝不可能的。”曾健说着,拉起乐舞雪的手就要走。
一个保镖很快就站出来挡住了他们。
“你这是干什么?是要以武力相威胁吗?”曾健直指陈亮。
陈亮看了看曾健紧捏着的拳头,想想反正已经是瓮中捉鳖的事情了,又何必要急于一时呢?
“你们都下去吧!对于我最尊敬的客人,你们怎么能如此无理呢?”
只在陈亮的这句话之后,那个保镖很快就退了下去。
曾健瞅了陈亮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你们可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的。”曾健还未走出大门,陈亮就在他的后面得意得说。
说实在的,依乐舞雪以往的脾气,看到陈亮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她一定不会就这么饶过他的,可此时曾健在场,而且他还有求于他,所以也就没说什么了。一直走到门口,乐舞雪的心都在上下翻滚,陈亮这个人真是太狡诈了,在她的心里,他原来可不是这样子的。
曾健一直对闷闷不乐,本是一场有希望的谈判就此了了得结束了,怎么想他的心里都不甘。
“其实……其实事情也未必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也不要太悲伤了,也许等过了这一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乐舞雪追上来劝慰曾健道。
曾健没有说一句话,仍然低着头在想刚才的那些事情。这样不着边际的谈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那哪里叫什么谈判,全然就是陈亮早已给自己安排好了的羞辱大会。
“阿健!你给我站住!”见曾健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态度,乐舞雪有些急了。
走出别墅大门,曾健终于停住了脚步。他仍然低着头,都不敢看乐舞雪的眼睛。
“不就是一点小小的波折吗?值得你这样吗?阿健!我说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乐舞雪站在曾健的面前,就像一个修得正果的讲师似的。
“可你想象过这之后的后果吗?”曾健暂时放下了自己。
“什么?”乐舞雪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什么后果?不就是那个女人……”话说到这里,乐舞雪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立刻停住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是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吗?就在刚才,陈亮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还是有谈判的余地的。”
对于乐舞雪的话,曾健只感到无语。陈亮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狼,他时刻准备着去扑向自己的猎物。而这些,乐舞雪又怎能体会得到。
“舞雪!你知道陈亮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吗?”
“什么?”乐舞雪不明白曾健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因为朱雨晴吗?”
“你错了。”曾健说,“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她。”说着,曾健不由得看了看乐舞雪的脸色。那张脸在不他的眼球上真的很好看,他也实在不忍去伤害她。
“那是因为谁呢?”乐舞雪还是不能理解。就在和曾健四目相对的时候,乐舞雪不禁惊讶了,“难不成是因为我吗?”
“你猜得很对,就是因为你。”曾健非常肯定地说,“陈亮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折腾来折腾去还是为了能够得到你。”
“这怎么可能呢?”乐舞雪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先前,他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自那次之后,彼此再井水不犯河水,他怎么会在中途变卦呢?
“不管你相信与否,可这些都是事实。”看曾健的脸色,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也许……也许那是你的逻辑推理能力太强了的缘故吧!”乐舞雪还是不敢相信。
“我这不是推测,而说的是事实。”曾健说,“对于陈亮这个人的德行,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吗?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从别墅出来之后,还在回家的路上,曾健就接到了母亲给他打来的电话,说父亲想要见见他。
母亲急切的嗓音一下子就把曾健的心给提了起来。他想到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难道是……曾健都不敢往下想了。不管怎么说,父亲就是父亲,那一份亲情的血脉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小雪!我得马上去医院一趟。”刚挂电话,曾健便马上对乐舞雪吩咐道。
“好的。”乐舞雪嘴里答应着,很快调转了车头,向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一下车,曾健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向父亲所在的病房飞去。而乐舞雪也紧跟了上来。
病房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在,包括朱雨晴的母亲陈雪,但她们彼此都没有说话。父亲正安详地躺在病床上,眼角还有几条未干的泪痕。
看那样子,她们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等着曾健的到来。
也不知怎的,快要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曾健感觉到自己的腿都仿佛麻木了,软得犹如海绵一样。一种不详的预感始终在他的心头萦绕,他多么希望那一刻不要在他的眼前发生。
他迫不及待地推开了病房的门,看到屋子里这静谧的环境,曾健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他不由得把自己的身体向门框边上靠了靠。
“孩子!你总算是到了。”见到儿子,母亲连忙迎了上来。
“妈!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此刻,曾健还喘着粗气。
“你……你爸……他说他想见你。”母亲含着泪说。
“他……他怎么了?”曾健不由得把目光转移到了父亲的身上。父亲正紧闭着双眼,他还在酣睡着。
母亲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父亲,什么话也没说。
“你还是去看看他吧!自今天一大早醒来之后,他一直就在念叨着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曾健踉跄着来到了父亲的病床前,看着父亲那张久经风霜的脸,他的泪在无形中直往心里流。都好久没和父亲这么近距离接触了,曾健的心里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曾经,父亲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自高自大,趾高气扬,可如今的他转眼之间便变成了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头。
过了一会儿,父亲的手动了一下,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曾健,他立马伸出手来紧握住了他的手,眼眶里的泪水紧跟着便流了出来。
“孩子!你来了!”父亲紧握着曾健的那只手在不停地颤抖。
曾健含泪点着头。在父亲温暖的手心里,他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在他的全身流淌。
父亲究竟怎么啦?曾健还是猜不出来。
父亲把眼光又转向了母亲。母亲很快就明白了父亲眼里的意思,她对旁边站着的住雨晴和陈雪说,“我们出去吧!”
之后,所有的人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等病房的门刚一关上,曾健再也忍不住扑进了父亲的怀抱里。这一刻,他真的等了许久。小的时候,由于没有父亲,曾健可没少受到过朋友们的歧视。
“爸爸!”想到以前那些痛苦的往事,曾健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孩子!你今天能够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已经死而无憾了。是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妈妈,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地弥补你们母子俩的。”父亲紧紧地拥着儿子,活了大半辈子,他觉得这个时候才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爸爸!您都在说什么话呀!什么死不死的,我不允许您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曾健从父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说。
“好,好,不说,不说。”父亲微笑着说,“你看,咱们父子俩好不容易才相聚在一起了,是不应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的。”
“对了,爸!医生对于您的病情怎么说?”曾健突然转变了话题,这也是他心中一直所关心的问题,也是他最担心的事。
“我呀!就是原来的那个小毛病,只要在这里呆上几天就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说到这里,父亲把嘴巴凑到了曾健的耳边上,对他说了一件让他都感到震惊的事:他对曾健说,他还有一笔价值不菲的遗产,为防万一,他决定把那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他们母子俩。
曾健听了,连连摆头。他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而这次他能够原谅父亲也让并不是因为他的财产,他最看重的是亲情,是亲人之间那种无私的爱。
“爸!难道这就是您今天非要见我的理由吗?”曾健用一双疑惑的眼睛望着父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请您收回自己的决定吧!我是一个男人,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相对来说,也许雨晴母女俩更需要那些钱,她们也更需要您的关心与爱护。您就好好养病,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