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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发迹要靠运气和机缘

经历了这么一档子倒霉事,王大力需要好好放松放松。第二天,他把该 交代的事情都交给了王老蒯,就去了县城。

他这次也想去见见孙县长,矿上死了十一个人,这不算是小事情,他必 须提前把这事铺垫好。 当然他不会给孙县长说出全部实情,那样的话,恐怕 就是县长也不敢替自己兜着。

王大力考虑,只给孙县长说出了点事,具体什么事先不说。这样,让他心 里先有数,万一事情败 露,自己头上也好有一把保护伞。不管这把伞能否发 挥出巨大威力,在关键时候总能遮一遮风雨吧。

孙县长很忙。

但他还是答应抽出晚上时间过来,和王大力一起赴宴。王大力和他是老 交情了,他不好驳了老友的面子。

王大力认识孙县长是在三十年前,那时候他还不是县长,是一个小乡镇 的乡长,后来才到了县资源局当局长,再一步步熬到副县长、县长。王大力那 时候也不像现在这么有 钱,那时候他还不是有钱的煤老板,他正在一个哥们 的手底下打工。

王大力应该感谢那次不大不小的矿难。

如果不是那次煤尘爆炸,他根本没有机会认识那时的孙乡长,不认识孙 乡长,他就没有机会承 包煤矿,不承包煤矿他就不会成为如今呼风唤雨的煤 老板。

三十年前,他从苏北老家来到山西,投奔一个在集体小型煤矿做小头目 的发小侯大胜。他从小 就和侯大胜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后来侯大胜跟着一个亲戚去了山 西,混了不到五年,居然混成了一个有铁饭碗的矿工,这别提让 王大力多羡慕了。

侯大胜回家过完年回山西时,王大力毫不犹豫地跟着他来到了矿区,在 他手底下做 看护煤仓的临时工。侯大胜看他个子小,没让他下井,就在地面 上打小工。小工的钱虽然不比井下,但既轻省又安全。

那天,孙乡长陪着县资源局的头头来煤矿检查工作,几个人前呼后拥地 巡视完矿井,接着去巡视煤仓。

几个人刚走近仓门,煤仓就发生了爆炸。轰隆一声响,一股巨大的冲击 波向四周强 劲扩散。巧的是,王大力正站在孙乡长身边,他情急之下一把抓 住了乡长的 裤腰带,两个人几乎同时仆倒在地。几乎眨眼间,周围几个人都 被煤尘炸飞上了天。王大力和孙乡长因为倒地及时,幸免于难。

逃过一劫的孙乡长十分感激王大力,和他成为了好兄弟。后来孙乡长 接替了在这 次煤尘爆炸中光荣掉的资源局局长的位置。正是靠着他,王大力 才有机会以 一个穷光蛋的身份承包了煤矿,一步步发迹到现在。随着孙乡长 在官场的平步青云,王大力的生意越做越大,路越走越宽。

就凭这些,他王大力能不感激孙县长吗?不能。

对于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孙县长能忘记吗?也不能。

两人从三十年前的那场矿难开始,就结成了死党。

当然,在发财的过程中,王大力也没少给孙县长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 他缺钱了,王大力就给他送上现金或支票;他想吃“野味”了,王大力就给他 物色绝世美女。

有了这些,两人的关系就像是万能胶,一旦黏上了,就别想分开。

王大力曾经进行过自我总结,一个人的发迹不全是个人努力所能够做 到的,必须 要靠运气和机缘。对于他来说,孙县长就是他发达的一个最好的 机缘。

为了不断增加万能胶的黏合度,维护自己发达的机缘,王大力努力做到 和孙县长定期“会晤”,见天就在一起喝点革命小酒,欣赏一下祖国的大好河 山,到祖国 各地看看转转。一方面是放松放松心情,另一方面是满足孙县长特别的“ 口味”——他喜欢异域的风光 和女人。越是那些原始民族原始味道 的女人,他越喜欢,他对她们如此评价:“她们野得很!有味道!”

除了朝鲜,王大力差不多已经带着孙县长游遍了全世界的各个角落, “欣赏”了形形色色的各类美女。朝鲜他们不是不想去,是担心去了恐怕也找 不到“猎物”。听说那里的人民还停留在“文革”时期,对于“文革”,王大力到 现在都心有余悸,他可不敢犯忌。

王大力将晚宴设在县城最好的饭店开元宾馆。

孙县长是这个小县城的头面人物,一般的小地方他不去。开元宾馆是县 城的唯一 一家四星级大酒店,这里也是 政府定点接待处,更是煤老板们的一 个窝点。 酒店接待煤老板们的规格比政 府还高,为啥?因为他们从煤老板那 里赚到的 钱比政府多得多!而且人家从 来不打白条,不欠账,还常常多给服 务员数量不菲的小费,连漂亮的服务员都愿意伺候煤老板。

在山西有个怪现象,就是哪里有煤老板,哪里就有特殊服务。开元宾馆 虽说是政 府定点酒店,但在这里活动的 女人比起其他地方来毫不逊色,而且 多是高质量高素质的顶尖美女。

在开元宾馆天井等待孙县长的王大力,就碰到了一位。

他到地方的时候,时间尚早,就坐在天井里喝茶。茶是新上市的普洱,货 真价实, 口味醇正。王大力正专心致志 地品着茶,看到一位身材高挑的小姑 娘在对面坐下来,朝他一笑。这一笑,倾国倾城。

小姑娘看样子年龄不大,瓜子脸,一头长发,瀑布一样垂到腰际。柳叶 眉,丹凤眼,高鼻梁,樱桃小口,鲜艳欲滴。胸脯高耸,腰身细腻,大腿修长,小 腿瘦弱。 从她近乎透明的裙子看出来, 小腹圆鼓鼓,不像久经沙场的女人。

王大力动了心思。

那姑娘看王大力盯着自己,也不畏惧,迎着他的目光和他对视。

看她这个架势,王大力心里有了数。他知道这个女孩是有备而来的,好 钓。在这里,经常可以看到这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她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 傍上富可敌国的煤老板。

王大力向她招招手。

这个动作他尽量做得潇洒,自己的年纪毕竟大了点,人家小姑娘看上去 还不满十八岁的样子,未必能答应自己。

他想错了。

小姑娘很轻盈地走过来,落落大方地在他身边坐下:

老板在这里等客人?

王大力笑笑说: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爽朗地回答:

叫我萌萌吧。

哦,萌萌。王大力嘟囔了一声,问她:

家在哪儿啊?来山西多久了?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回答说:

老家在重庆,来山西没多久。

王大力见过的女人多, 从萌萌的神态可以看出来, 这个小姑娘刚刚涉足 这个行业不久,还有点嫩, 老练的女人是不会随便给客 人透露这些信息的。 他对小姑娘又多了几分好感。

正想和她再聊上几句,手机响了,是孙县长,他告诉王大力说马上就到 地方了。

王大力想带萌萌一起上楼,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他看看萌萌,萌萌正 低头摆弄自己的指甲。

王大力笑笑:

我定了房间,今晚就住在这里。你如果愿意,接待完客人我们再聊聊?

萌萌点点头,嫣然一笑。

王大力站起身来和她握握手,说了自己的房间号。她在他手心里划了一 个圆弧,这一个圆弧让王大力有些神魂颠倒。

他心猿意马地上楼了。

刚落座,他正招呼服务员上菜,孙县长也到了。孙县长哈哈大笑着挥着 大手,声音洪亮地说:老王啊,有日子没见你了,也不知道你猫到哪去了?我最近可真想去朝 鲜看看啊,再不去我怕就没有机会了!

王大力一愣,没弄明白孙县长说这话的意思。

孙县长见他发愣,哈哈笑着坐下来,给他解释:

你不知道,最近有几个官员跑到国外去旅游,结果不愿意回来了,中央 领导很气愤,迅速出台 了一个限制官员出国的措施 ,县处级以上人员出国访 问必须上报组织部批准,而且特别限制裸体做官者。

啥?还“裸体”?

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王大力嘿嘿笑着说。

哈,真不明白?说白了就是像我这样的,家属子女都在国外,就我一个光 杆司令留在这里做官。

王大力点点头,笑着说:

你啥时候真想去朝鲜,你提前给我说,我给你安排好。

孙县长摸摸脑袋:

现在文件出台了,不好出去了。

服务员过来上菜,看上去很简单的几个菜,却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两 份干捞翅,两份燕窝,两份极品鲍鱼..一个个都是很精致的小盘子。

孙县长对王大力摆摆手:

太多了,吃不下。

王大力笑笑:

放心,我心里有数,吃得下。

他对服务员说,把那两瓶洋酒打开吧。

服务员开完酒就出去了。

王大力接着刚才的话头说:

实在不行啊,我找人给你物色去,你不能出去了,咱可以让朝鲜姑娘进 来嘛。只要咱肯花大价钱,总是有人愿意做的。

他边说边给孙县长倒酒。

孙县长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也没往心里去,端起酒杯来:喝酒喝酒,不管什么朝鲜姑娘了,我就不信,她们和韩国姑娘就不是一 个味儿?

王大力笑:

那是那是,从理论上讲都是一样的,来,干掉!

两个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不一会儿两瓶红酒都见了底。王大力又让 服务员上了两瓶。本来他 想速战速决,尽快回房间去约会的。看到孙县长今 天兴致蛮高,他也只好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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