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四周一片安静。在这个温馨得要喷干冰冒白烟才能衬托的情境下,困意安心地袭来。
“头还疼吗?”Canon问。
“好多了。”
“柚子可以治偏头痛,我妈也常这样。”他打了个哈欠,“自己的身体自己要心疼。”
“这话听着可真暖人心。”我拿起他的外套袖子在脸上蹭了蹭,极力掩饰内心温柔的暗涌。但是,接下来去哪里呢?这么久了,兜里的手机连个提示音都不曾响起过,说起来,小花和沈秋平时跟我也是你好我好的样子,呵。
“算了。有我没我都一样。”
“想那么多干嘛?”他安慰我,“恩爱夫妻相处久了都有可能分道扬镳,何况来自五湖四海的室友?”
“理解得很透彻嘛!”我强忍着内心的起伏,嘴硬着,“该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是啊,新婚燕尔鸾凤和鸣……扯淡!没坐过灰机还没看过灰机灰来灰去呀?”他给我一个白眼,随后扭过头,淡淡地说,“等到各奔东西了,你会怀念她们。”
也许是吧,我默不作声。可眼下,却只有怨念。
“搬出来住吧。”见识了我的不妥协,他建议说,“明天帮你在外面找个房子。”
“真的?”我喜出望外。
他点点头,用手掌在我头顶轻轻蹭了蹭。
尽管隔着发,无法感受到手心的温度,但温柔的表情以及扎实的承诺却犹如一针安慰剂,让我顿时全身心放松。只不过,现在回去的话,估计偏头痛又要犯了,真是折磨。
看出我的担忧,他提议道:“去我寝室吧,就我一人。”
“你一个人住?”
“两个去找工作了,还有一个住外面。”
对于这个提议,说不紧张绝对是自我麻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桥段出现在电影里,代表什么就不用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对我没想法,但姐也有七情六欲是不是,跟这么帅的人独处一晚,根本就会火力全开牵一发而动全身嘛。假若情之所至,我顺理成章推倒了他,那岂不是对不起暗恋已久的凤同学?
“去你寝室啊?感觉怪怪的。”我摆弄着手指。
他右眉一挑,歪着头嬉皮笑脸:“难道你想开房?我不介意啊。”
“开个毛啊!”伸手搡了一把,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只穿着件T恤。
“咝,你冷不冷?”我想脱了外套还给他。
“冷啊,要不我抱着你取暖?”他过着嘴瘾,手上却死死捏着外套的对襟,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我轻轻推开他:这样的言语会让人误解的,他不知道吗?
看我不搭理,Canon开始哆嗦起来,一下一下抽起了鼻涕:“姐姐哎,这样到凌晨五点最冷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要被活活冻死,还要被人编故事。别人会说,昨天夜里一对痴男怨女为爱殉情。我是无所谓,你怎么办?”
我不置可否。
冷不丁地,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叫道:“姐们儿,我冻得不行了,给条活路吧!”他的手指冰得像刚从南极旅游回来的石头,我一个激灵。
“好啦,我想想。”
“别想了,走吧!”他站起身来,拉起我大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