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指的是什么呢?
“娘娘!娘娘!我们娘娘在沐浴,您不能进去!请让奴才通报一声。娘娘!”外面一阵喧哗。湖荆皱眉。白琪扬声问道:“什么事?”
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走过来,“回娘娘,媛嫔娘娘急着来找您。在门外叫着呢,奴才们拦也拦不住。”说着就听见媛嫔的声音:“你们这些狗奴才,给我让开!”
湖荆起身,白琪服侍她穿戴好。湖荆披了件外衣走出去,门外,媛嫔正怒斥着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太监。湖荆皱眉,“妹妹有何事,至于到我这里来欺负这些个奴才撒气。”
媛嫔见她出来,瞪了那些奴才一眼,迎上前来,“姐姐,快去救救淑妃娘娘!”说着就要拉着她走。
湖荆挣开她,“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娘娘,说清了就来不及了,路上我再跟您说。”说着又要来拉她。
湖荆退后一步,“先说清楚。”
“哎呀!”媛嫔一跺脚,快速的说:“今夜皇上皇后都在娘娘那儿吃饭,席间皇后娘娘说不舒服要奴才们找些常用药来,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吟啸跟着去。没过多会儿却发现吟啸死在池子里了。皇上就下令搜查整个清源宫,结果……结果……”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湖荆连忙安抚她,“没关系没关系,到底怎么了。”
“结果……在娘娘的房里,发现了几个小人,上面还贴着皇上的生辰。当即便把娘娘抓了起来在承乾宫审问。”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久。
巫蛊!
湖荆皱眉,这历来可是最忌讳的事,更何况是在皇家。不过,这栽赃的手法也太明显了些又谁会把东西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可是皇上却不会相信。
湖荆拍拍她,“若是如此,我又能做些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来找我?”
媛嫔一愣,抹了抹眼泪,“那个小人是布做的,上面还有暗纹绣花,皇上必定会让娘娘去辨认。娘娘,请救救淑妃娘娘。”
“罗公公到!”外面的小太监进来传报。接着罗公公走了进来,对她行礼,“娘娘,皇上召娘娘去乾清宫一趟。”
媛嫔在一旁哀求地看着她。湖荆略略思索,道:“烦请公公稍等片刻,容我去换身衣物。”
“娘娘请。”
“娘娘,你真的要帮她们?”白琪担心的问道。
湖荆微笑,“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帮不帮,也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春雨如丝,缠缠绵绵。这天气,还真是千变万化,早上晴空万里,晚上还能下点小雨。跟这宫里,又何其相似。
一脚踏进殿中,只见淑妃娘娘跪在地上,四皇子也跟着拜下,皇后皇上端坐高位,一旁还有好些妃嫔皇子公主。她一进来,所有人都看着她了。宫宸皱着眉,宫宜也是眉头紧蹙,焦急地看着她。湖荆慢慢走上前去拜下。
“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点点头,“起来吧。爱妃可知今日,朕传唤你来何事?”
湖荆摇摇头。
皇上问道:“朕曾听闻,这绣品出自何人之手,一般人看不出,可是这绣娘却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凌妃,你是凤娘,想必自能看出一件绣品是出自何人之手。”
湖荆点头,“是,各人用手的习惯不同,针脚、针法等皆有差异。所以能够看出来是那个绣娘所出。”
“朕这里有一块布,你给朕看看,是不是淑妃的东西。”
这么快就直奔主题?湖荆点头,上前接过东西,仔细看了看。
不得不说,那边准备的很周全,前几日看过淑妃的荷包。这针线,确实像是淑妃娘娘的手法。不过,细微之处却又有些纰漏。可笑,一个巫蛊上面,还会有谁有这个闲心去绣这些个东西。
怎么办?该怎么说才好?淑妃自然是要救,可是又不能因此这么早就跟皇后结仇。皇上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让她去揭穿(江山),至少还得拖延好一段时间。
余光瞟到皇上一脸探究的神情,心里一阵寒。皇上这不是在问她!是在试探她!
湖荆犹豫了一下,照实说道:“针法确实很像淑妃娘娘,但是细微之处却见不同。”
“凌妃,你可看清楚了,这件事可非同小可。”皇后在一旁冷不丁的说道。
湖荆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只是,皇上的旨意,凌云不敢不从。”
“哪里又不同?”皇上问道。
“回皇上。这块布上绣的东西都十分精美,针脚处理的很细腻,虽是有几分与淑妃娘娘相似,不过,应该是出自绣女之手。淑妃娘娘,还没这么好的功夫。”
四皇子也立即拜下,“父皇明鉴,母妃向来只爱练字作画,于绣艺实在不精通,跟何况又会有何人会将这种东西就这么直接地放在自己的床上。还请父皇查个究竟。”
良久,皇上叹气摆手,“罢了,罢了,这件事就交给内务府去查。淑妃,你自己也有监察不力之过,罚俸半年。都下去吧。”
“是,臣妾告退。”
“儿臣告退。”众人一起告退。
临走前,湖荆瞥见皇后眼睛闪烁着凶光看着她。湖荆淡然走着。皇后不重要,只要皇帝这关过了就成了。
稍稍看了皇帝一眼,面色平静,湖荆不禁心中有些打鼓。这到底是过了还是没过?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白琪担心道:“娘娘刚才打的是什么主意,怎么就这么明显的帮了淑妃娘娘呢。日后,怕是皇后娘娘要对主子你不利了。”
湖荆微笑,“怕什么,今日我是奉旨行事,即便来日她问起我也不怕。”
想着皇上和皇后的神情,湖荆不禁低笑摇头,这对夫妻,表面上看好像是相敬如宾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各自心怀鬼胎。皇后动的手脚,明显皇上也知道,只是这为什么不明说明察,那就要另外探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