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驰、徐军、杜晶晶、木讷妹,甚至姚莉都傻眼了,徐军冲到副主管办公室想问个明白,却看到副主管阴沉的脸,一句话也不说。
主管把五个实习生叫过来,一沓策划书“啪”的一下摔在桌面上,极力压住怒火的说:“副主管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拿这么幼稚的东西去唬弄客户,谁还愿意跟我们合作?”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木讷妹忍不住提出了大家心里的疑问。
“不是说什么?人家说了里面的分析数据错误百出,策划的活动与公司品牌形象不符,怀疑我们的合作诚意!江瑞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主管骂道。
几个实习生愣在了当场,哑口无言,完全无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
没过几天,这次营销活动失败的事传到公司高层了。本以为这是一个小型的部门项目,并没有太多人关注,想不到老总们心血来潮,巡查最近各大部门的工作状态。
营销部正好这个把柄被抓到了,最终工作失利原因被追究为副主管监管失职,同时认定其工作态度散漫。由于没有管好下属,营销部主管也难辞其咎,加上几个月来部门业绩不佳,逼令主管降职,调任别的部门,副主管引咎辞职,五个实习生全部辞退。
当然,作为关系户,姚莉还是可以留下来的,于是,实际被辞退的是四位实习生。得知消息后大家都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刚工作一个来月就被辞退,对于一直在校被当成天之骄子的名校生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徐军整个人崩溃了,木讷妹哭惨了,马驰和杜晶晶坐在位置上不说话。
办公室的其他同事过来安慰了几句就回去埋头工作了,前辈们大概也猜到到这次想必是高层内斗殃及无辜,可怜的实习生成了牺牲品。不过同情归同情,谁都不想自己成为下一个炮灰。
低气压笼罩着整个营销部办公室,气氛一下子凝重了很多。而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扣扣”的敲门声,一位快递员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十分礼貌地询问道:
“请问哪位是姚莉小姐?麻烦签收一下。”
突然被叫到名字,姚莉是一脸茫然,对于送花者更是没有任何概念,只好机械地回答:
“我,我就是。请问这是谁送的呢?”
“喔,是贵公司江先生送的,38朵红玫瑰,很好的花语呢。对对,签这里就可以了,谢谢!”
快递员十分迅速地把花送到姚莉手上,姚莉捧着花呆立原地,在众多同事或羡慕或妒忌或不屑的表情中,越发害羞得不知所措。
杜晶晶终于忍不住,甩下皮包冲到姚莉面前怒极反笑的说:
“哈,我们江总送的?知道你有点背景,想不到关系这么硬,这次也是江总挺你?看着我们都被逼走,你自己留下来,现在肯定很庆幸吧!”
“晶晶,你别这样说,出了这事我也不想,我……”事已至此,姚莉也很替他们难过,甚至想和大家共同进退,但她不能这么轻易就走。而且,姚莉也心知江易乾巴不得她离开,又怎么会挺她留下。还有这花是什么意思?嘲笑她,讽刺她?特意让人误会她?
“你别再假惺惺了,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整天使唤别人,殊不知是个心机婊!!说不定这次的事都是因为你才……”
“杜晶晶,你闭嘴!”徐军大吼,瞪了眼杜晶晶,扫了下姚莉,甩手大步地走了出去。
一直到午休,也没见徐军出现。姚莉拿勺子戳盘里的饭菜,若有所思,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小曼叹了口气:
“你们部门的事,全公司都知道了。大家都说自从上次警方来查,中层干部人事变动后,高层两派就在互相争斗,以前是暗斗,现在是明斗了。凡是站错队的,做错事的,说错话的,最近都可能成为炮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轮到你们。”
“你有见到徐军吗?他现在一定很不好受。”姚莉担心地说。
“没见过,依他家的情况,加上突然被辞,接下来一段时间有够他受了。”
他家情况?姚莉不了解,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徐军家庭条件很不好,为了供他上大学,家里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就指望他大学毕业后能有不错的工作补贴家用,没想到一直顺利,突然出了这事,让人措手不及,一下子就崩溃了。
姚莉感到愧疚不已,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贸然行动,就不会催化高层的内斗,也不会连累到同伴成为内斗的牺牲品。她想补救些什么?但又不想那样做,可是眼睁睁看着同伴们伤心离开,她又不忍心。
各种纠结后,姚莉最终鼓起勇气,按下了电梯的三十楼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