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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殷殷期盼

“老道我前来拜访,只因一日,老儿上感天听。将有灵根极佳的婴儿在你家出世。故而前来与李家结下个善缘,送来些许灵药。将来孩童十岁之时,与二位也算是经过了人世,老道便将其接入太虚门中,与老道我踏上求仙问道之路。”

老道慢慢悠悠地说完,李家众人听的是惊喜万分。尤其是李原,听了仙人的话,最开始长长舒了口气,终于,李家有后了。过不多时面露震惊,我李家将要出一位仙人了?再之后又是悲切,想到李家的基业将如何是好。

这真是让李原心中五味杂陈啊!知道李家有后了,可这家业终究是要断在他手上了。这李原啊!倒是想的深远、矛盾,都要出一个仙人了,还奢望世俗之物作甚。

“仙长,我李家后人能被仙长看中,实乃我李家家门之幸事,不知仙长可否告知,我那孩儿何时出世?我李家香火可盛?”

“嗯!”老道士摸着胡须,笑呵呵地看了眼李原,又看向那李家主母陈氏。

“啊!夫人,我们终于要有孩子了!”

李原与李夫人喜极而泣,双双泪流满面,十几年过去了始终不能生育,背后的闲言碎语自然少不了。

“李家主,尊夫人已经有了生孕,可莫要让夫人过度激动,贫道这里有一颗灵丹,可保夫人以及胎儿无恙。”

老道士从袖中取出一颗丹药,李原恭敬接过。

“现在便可服下,胎儿出世之时,可保母子无恙!”

李原伺候夫人服下后,夫妻双双向老道深深一拜。

“仙长,不知我李家还会有子嗣吗?”

李原心中嘀咕了,如果就这么个独苗苗让你老头子带走了,我李家这么大个家业可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实在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哈哈!李家主不必在意,所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更何况你儿将与我修道。何不若干年后安顿好家中之人,散尽家财为百姓,也是为你儿记一桩功果。至于李家将来如何自有天意,小老儿也无从得知。”

虚道人话音刚落下,便化作一道霞光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李原见老头不见了,心中又嘀咕起来。

“你这老头,我家如此大基业,你可视为俗物,可若在我这一代败光,我如何见李家列祖列宗。”可转念一想我李家将有一位仙人,即便死后见到祖辈,也可昂头挺胸了。

。。。。。。。。。。。。

转眼已经过去了九个月,虽进入了深秋,可在南方,白天依旧是酷热的,即使是夜晚,也只是偶尔一阵凉风吹过,打个哆嗦而已。

这一日子时。李府院中,不,应该是墨城全城气温骤降,许多睡梦中的人被冻醒。只有李府上下丝毫没有察觉天气的异样,因为子时刚到,李夫人便喊起肚子疼,府上忙碌一片。如果老道在此,便会发现,整个墨城除了李夫人的产房,仿佛进入了隆冬时节。这一异象一定会让老道士惊叹,奇才降世了。

但是老道若能来此接生,定会诧异。因为李夫人的产房就像火炉一样。接生婆,伺候的丫鬟以及李夫人已经热的汗流浃背,除了底裤和肚兜,身上的衣服都已除去。

那虚道人早在来访李家前便已经悟道感应出,此婴儿出生时会有异象显现,故而并没有来此。但他并没有参悟出事何种异象,又是何意!

李原在外面可是急坏了,从子时开始李夫人叫肚子疼。到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只听到夫人疼的喊叫声,也不知夫人痛晕过去几回,可就是不听孩啼,不见接生婆出来报喜。

卯时,天渐渐亮起,天边泛着鱼肚,朝霞慢慢洒下大地。墨城的人们开始了辛劳的一天,而这一天也将让他们终身难忘。正当金色十月,秋收时分,可是这天却冷的像那十二月里的寒冬。

“哎我说,奇了怪了,这天气怎么突然就这么冷了呢?”

“嗨!你不知道了吧!我老娘一早就念叨那什么六月飞雪,窦娥冤。这异样的寒冷,肯定哪里又有什么惊天冤案了呗,触怒了老天爷。哎!可苦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

原本热闹的西门大街,如今寒风吹过,一片枯萎的落叶伴着冷风打着卷地飘着,破烂的竹篮肆无忌惮地滚动着。唯有伶仃的几个好事街坊,凑在一起议论着。

不管外面如何寒冷,多么萧索,此时的李家大院内,可谓是炸了锅一般。李家的人急的就像站在茅厕外听里面便溺的人在艰难的排便,有力使不出啊!

李大老爷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回回来来的已经在产房外走了一晚上,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着。

“这。。。这怎么还没生出来,急死人了真是,从没听说生小孩要生这么久的!”

产房的伺候丫鬟也是进进出出换了一晚上的热水,这血水是倒了一盆又一盆。此时已经接近午时,李原就像麻木了一样,已经做好了夫人难产,落得一尸两命的悲惨下场的准备了。他也不走了,呆呆的瘫坐在阴冷的地上,无神地念叨着。

“我李家一没做伤天害理之事,二没行那伤风败德之事,为何老天要让我李家绝后。可怜我那夫人,痛苦了一晚上!”

虽然这李原娶了两房小妾,但他和李夫人的感情是极好的。两人自小一道长大,两小无猜,又是世交之家。故而感情不是平常富贵人家或者皇宫大臣人家那般,不能生育便会被休,或者被二房三房取代欺压。

婚后十几年不曾有孕,夫妻俩的感情反而较之以往更加深厚了。此时的李原已经想到,李夫人如若难产死了,定当一头撞死当场,随夫人去了,完全没有再考虑家业的事情。

正当李原胡思乱想时,午时已然到来。一声惊雷开天般的孩啼划破了墨城上空,惊动了墨城的所有人。随着这一声哭啼,墨都的温度由隆冬的酷寒瞬间变成了盛夏的炎热。原本酷热的产房,如今也一下子阴冷起来。

前一刻人们还是一家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围坐在火炉旁,而此时,热的汗如雨下,分分脱衣服,开窗,灭火炉。

沉寂的墨城一瞬间沸腾了,不错正是沸腾。一是因为这炎热就像烧开的滚水,地面上已经开始冒着气浪。二是因为人们实在好奇这诡异的气候变化。纷纷走到户外,街坊邻里的议论起来。

“听说了没,李家夫人正在生孩子,从昨晚子时开始就生了,一直到现在。听说刚刚才生出来,刚才那跟雷声一样的孩啼会不会就是李家那小婴儿啊!”

“呀!你们说这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会不会真因为李家生小孩啊!”

“不会吧!这么奇怪,不会生出个妖怪来了吧!走走走,咱们去李家门口看看去!”

几个好事的街坊带头,不一会儿你拉我,我拉你,吵吵闹闹议论纷纷,往李府走去。

此时的李原包括李府上上下下终于放心了,干着急了一晚上,终于盼着这个小祖宗降生了。大门敞开,贴着喜字的灯笼在管家的指挥下,几个小厮将之挂上门楼。

李原一扫刚才颓然,兴奋地冲进产房。看着哇哇哭泣的孩儿,虚弱却满是欣喜的夫人,李原老泪如雨。

“老爷,恭喜啊!母子总算已经平安,老身不负所望啊!”

接生的老妈子,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早已心中暗暗起誓,再不做这接生婆的事儿。如若在遇上这一件离奇的婴儿出世,恐怕老命将要不保啊!心中虽是这般想,却依旧强颜贺喜!

“老妈妈幸苦了!小花带老妈妈下去休息,你也去歇息吧!**兰来服侍!”说着李原接过依旧哭闹的孩儿,走向床边!

这屋子里虽然寒冷如冻,可李原却心中火热,一生一死之间,方能激发人心中的力量。

“相公,我们的孩儿还没有名字呢!”

虚弱的李夫人看着丈夫坐在床边逗弄着哭啼的孩儿,幸福道。

过了半晌,李原将已经睡着的孩儿放在夫人的床上,又用棉被轻轻地盖上,轻抚着,柔声道。

“我儿出生,虽然日后他将修道做仙人,但为父久经商场深知有人的地方便是社会,便有纷争,哪有什么极了圣地,逍遥仙境。若在我李家,这偌大的家业就算他没有什么才能,也够他平安一生,享用不尽了。可出的家门,步那仙缘,为父为母却丝毫助其不得。”

李原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

“想我李原这一身,胸无大志,不求让李家更加辉煌,但求平平安安,守住这祖上所传的家业。自小母亲便以《了安心经》告诫我为人之道。故而深知命运天定,明辨善恶是非。不想我儿日后成仙作佛如何尊贵,看淡人情世故。但求我儿能够明悟其中真谛,明白命运真相,明辨善恶是非。做一个对得起自己本心的仙人。求一个平平安安,无愧于心即可。”

“就叫了安吧!”

“李了安,了安,我是娘啊!你可要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将来给娘找个仙女做儿媳妇,娘也要看着我孙儿出世。你可知有了你了,娘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了!”

李夫人满脸慈爱地看着已经睡着的儿子,柔声细语。

做母亲的就是如此,孩儿刚刚出生,便开始操心日后孩子的成长,忧心将来孩子的辛福。产子时的痛,早已忘却,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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