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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在距离城门五六米处,五人纷纷跳下马来,牵着马朝城门而去。

"好多人啊!"望着城门口那络绎不绝的来往人群,卓源源忍不住瞪了瞪眼。

凌云笑道:"人不多才怪了!你们要知道,这海州当年,可是星月帝国的经济之都!这里地势平坦,又有长江穿流而过,海陆交通便利。想当年,海州城一年的赋税,就占到了帝国总赋税的四分之一!海州城商业之发达,可想而知!"

话说着,众人也来到了城门口,两名守城的士兵拦上前来,正欲说话。

凌云却是先一步从怀里取出了一块菱形的,灰黑色的金属牌子,牌面上,铁划银钩地雕出一个"铁"字。

两名士兵当即脸色一变,连忙躬身道:"小的见过堂主!"

淡淡地挥了挥手,凌云看着身旁的众人微笑道:"好了,我们进城吧!"

众人点了点头,随即在凌云的带领下,行过昏暗的城墙过道,顿时,视线豁然开朗,铺天盖地的呦喝声席卷而来。吵得人耳膜发涨。

众人并不赶时间,进城之后便不再骑马,而是牵着缰绳,一路步行,一边欣赏着周遍的环境。望着眼前的景象。凌云与罗炎脸色自然,但第一次来到海州的风满楼三人就显得有些震撼了。

看着这繁华到极点的海州城,饶是性情沉稳的风满楼,都不禁有些膛目结舌。这海州的感觉,与京州着实相差甚远!京州城毕竟是曾经的天子脚下,城内自然而然有种庄严肃穆的气氛。而这海州,却是商人的天下!

脚下的路,是上等的青石板铺成的,其宽度,足以让四十辆马车并行而过!然而,这宽广到极点的马路,此刻却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一眼看去,竟然还有些拥挤的感觉!道路左右,皆是高大气派,又不失雅致的建筑,一路走来,赌场,拍卖厅,商会,酒楼,花楼,目望所及,应有尽有!

"我的妈呀!这人也多得过头了吧!"卓源源看得眼睛都发晕起来。

罗炎笑着解释:"平时人没这么多的,只是今天是中秋,出来游玩的人比往常多了好几倍!"

众人恍然。杨屹笑道:"差点都忘了!今天已经是中秋了啊!"他虽然在笑,但众人都是从他这话中听出了些萧索的味道。

中秋人团圆!只是他们这些人中,近十年来,却几乎没享受过团圆的滋味。

凌云脸色也是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大笑一声,搂住杨屹,豪笑道:"三弟,别多愁善感的了!我们兄弟重逢,今年的中秋,一定要好好开心一把!"

杨屹开怀一笑,看了凌云一眼,忽然道:"对了大哥,我刚刚就一直想问你,你进城时的那块令牌是什么?那些士兵见你怎么像见到了城主似的?"

不止是他,一旁的风满楼和卓源源也好奇望了过来。凌云笑着取出那快菱形令牌:"你说它啊!这是铁石门堂主特有的令牌!还有,你刚才有点说错了,城门的那些人,严格来说算不上士兵,他们都是铁石门的弟子!"

风满楼疑惑道:"铁石门的弟子?这守城门,不是城卫军的事情么?"

"这海州城连个城主都没有,哪来的城卫军?"凌云摇头一笑:"表弟啊,看来你还没真正了解,这世道到底乱成了什么样子。我跟你说,这长江两岸,可以说是欧阳冥和皇甫震的势力交界地,而位于长江沿道上的城市,却成了两不管地带!例如湖州的武汉城,徽州的大梁,苏州的南京,当然,还有这长江入海口,海州!"

风满楼一愣,随即脸色有些愕然:"照你这么说,那你们铁石门,简直就是海州城的皇帝了啊!"

凌云道:"可以这样说,但更准确一点,是海州城城西的皇帝!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一带区域!"顿了顿,凌云接着道:"你们没来过江南,可能还不知道,这海州共有三大势力!除了"铁石门"外,还有"洪帮"和"震天帮"。城西是我们铁石门的地盘,而城南,则被震天帮占据!另外的城北和城东,都是洪帮的天下!"

卓源源叫道:"这洪帮这么牛!"

罗炎道:"洪帮帮主"周泉",是玄武大成境的高手!"单这一句话,就可以让所有人闭嘴了!玄武大成境!这什么概念?天下武者,能达到玄武之境的不足半数,能达到玄武大成的,更是屈指可数!要知道,欧阳冥,也不过是玄武大成而已!当然,一个人的实力与成就,未必是成正比的!

脸色迟疑了一阵,凌云忽然开口道:"表弟,三弟,还有卓兄,其实我有一个建议。"

风满楼三人疑惑地看向他。凌云继续道:"我在想,你们既然来了海州,不如,就加入铁石门!我们兄弟,一起在这海州,闯出个名堂来!你们觉得如何?"

三人脸色微变。风满楼自不用说,他压根没想过加入什么组织。至于杨屹和卓源源,也是没约束惯了,否则的话,以他们两人的武功,早成了一方势力的中坚力量。

风满楼脸色犹豫,他性情淡漠,对名利之事从来不放心上,对称霸一方丝毫没兴趣。只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一身本事,若当真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心中却也有点不是滋味。

凌云见他们神色不决,叹了口气,续道:"我想,你们应该都想报仇吧!这一次,你们也看到了,欧阳冥实力非同一般,我们要想报仇,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要有足够的势力,否则,就是实力再高,报仇的希望也是渺茫!"

这话一出,果然是效用非常。风满楼和杨屹的脸色都变了!

杨屹道:"其实,加入铁石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人没约束惯了,不喜欢受人约束而已!"

"这你放心!"凌云连笑道:"只要你加入铁石门,就到我麾下,我是绝对不会约束你什么的!"

杨屹动了动心思,暗道:像以前一直颠沛流离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索性就定居下来,再说了,又是在大哥手下做事,也比个外人强多了!当下裂嘴一笑,道:"既然大哥都如此说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以后请多多指教,师哥!"笑着抱了抱拳。

"好!果然好兄弟!"凌云使劲地拍了拍杨屹肩膀,满脸笑容,转眼看向风满楼:"表弟,你的意思呢?"

风满楼一笑道:"兄弟同心!"

"兄弟同心!好一个兄弟同心!"凌云哈哈大笑,张开双手搂住两人,大笑道:"从今天起,我们兄弟几个,就一起闯江湖!打天下!"说着又是看向卓源源:"卓兄,你怎么样?"

卓源源随意地笑道:"我无所谓,不过我饭量大得很,你们要养得起我才行!"

闻言,众人都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罗炎热情地搂住他肩膀,大笑道:"你放心,铁石门什么没有,这米饭可是不缺的!就怕你吃得撑死!哈哈哈"

豪放的笑声四下传开,引得街道上人群侧目。

凌云伸手一指,大笑道:"好了,也快到了!我们走快点!"

众人一边谈笑,一边走着。渐渐地,周围的人群变得稀少起来,嘈杂的声音也消失不见,倒是清净许多。约莫再走了两刻时,四下却是清冷了起来,只有偶尔三两道人影匆匆而过。

风满楼寻思着:看来这里,离铁石门不远了啊!

就像皇宫门前不允许闲人观望,商贩摆摊一样。铁石门虽然不像皇宫那般禁严,但也是不许旁人肆意妄为的!

果然,饶过一个转角,远远地,众人便瞧见了一座高大巍峨的院子。

宽厚的黑石岩墙,气派而又不失雅致的门庭,鲜艳的琉璃瓦,雄伟的镇门石狮。高大的红木大门上方,一块青花石板高挂在上,石面上,龙飞凤舞地雕着"铁石门"三字。字迹粗糙,却有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喝!哈!喝!哈

此刻,院门大开,一阵洪亮的呼喝声清晰地传了出来,饶是风满楼等人尚在数米之外,也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中气十足,听那阵势,起码也有数十人。

远远瞧着几人牵马走来,守在门外的六名弟子中的两人立刻上前,伸手拦住去路。刚要阻止几人前进,却是瞧清了凌云和罗炎,两人赶忙一个躬身:"参见凌堂主!罗队长!"

凌云笑着摆手,吩咐道:"你们帮我把马牵下去吧!"

"是!"两人连忙应了声,立刻上前,将五匹牵着朝后门而去。

"我们也走吧!"凌云笑着带头而去。风满楼等三个首次来到铁石门的,互相看了眼,都是有些好奇。

"参见凌堂主!罗队长!"五人步入大门,另外那四名守门的弟子也纷纷见礼。

卓源源抖了抖躯壳,笑道:"这堂主队长的,还真他娘的威风啊!"

凌云笑了笑道:"卓兄要有兴趣,也可以弄个职位当当!"

卓源源连连摇头:"我这人,十字里有八字不认得!我要我做官,那还是算了吧!"

罗炎笑道:"也不是一定要识字才能上位,说实话,这兵荒马乱的,能有几人有条件读书认字!很多人,还连三餐都不济呢!"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也走入门去。刚一行进门内。除了凌云,罗炎外,其余三人忍不住都是脚步一顿,脸色显得有些愕然。

这铁石门内部,远远比从外面看要宽广得多了!

大门之后,直接就是一块足有近两百丈宽长的练武场!此刻练武场上,十列十行,共一千零一人,傲立于场中,个个都是手持长枪,神色凛然,长枪挥舞,发出一阵洪亮的呼喝。那清一色的灰黑色服饰,全都被汗水浸得湿。

练武场上,正在操练的有一千人。而那唯一一个穿着别样的黑色长衫的男子,则是双手负背,淡然凝视着身前的千人,嘴中连连发出号令:"一!二!三!"

这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身材壮实,样子长得其实挺憨厚,虽然绷着张脸,却难以给人肃然的感觉。

"嗯!"这男子目光正对大门所在,凌云等人一进门,他立刻有所察觉,一眼看去,登时笑呼了声:"嘿!凌云,罗炎,你们回来了!"一边说着,这男子也是连迎了上去。

场上的一千弟子瞧见,都纷纷转过身去,定睛一看,顿时不约而同地行礼道:"参见凌堂主!参见罗队长!"千人齐声,众人都觉得耳膜猛然跳了一跳!

凌云与罗炎笑着还礼。那男子则是一挥手,朗声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解散!"

"是!"一千弟子应喝一声,随即飞快地散了开去,他们可是从清晨练到现在,早累了,就算一些体质好的,也不会无聊地请求继续训练。

凌云看着男子,笑道:"秦大哥,又在训练呢!"

姓"秦"的男子笑了笑,"这是每天必须的嘛!不过今天还好,中秋节,门主说了,今天早上练一次就行,中午和晚上的都取消了!要举行宴会,你小子回来的真是时候啊!"说着捶了凌云胸口一下,男子笑道:"不过你怎么搞的,不是说一个月就回来嘛!怎么迟了这么久?你足足出去了近三个月啊!要不是有李杰,你那些手下,个个都是山中无虎,猴子称王了!"

"也许水土不服吧,我生了场病,养了段时日!"凌云随口扯了个谎,调笑道:"这铁石门中,门主下有你,还有文禾,要称王,怎么也轮不到那般小子啊!"

两人相视一笑,那男子目光看了看风满楼几人,疑惑道:"凌云,这些人是?"

"哦!都忘了介绍,这是我表弟风满楼,三弟杨屹,这是卓源源!"凌云笑着介绍了几人,同时也对风满楼几人介绍道:"这位是秦池,铁石门三大堂主之一!也是门主的关门弟子!恩,更是门主的女婿!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骗到手的?"

"论起这哄骗女子,秦哥哪及得上你凌大公子?"凌云话音刚落,一道柔和的女生立时响了起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穿着蓝色衣裙,相貌可人的俏美女子缓缓走了过来,一头青丝盘起,一支碧绿的玉簪穿过,说明着她已嫁为人妇。

"好漂亮!"卓源源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一旁的杨屹没好气地一拍他后脑:"镇定点!没见过女人么你?"

"哦,秦夫人到了!有礼有礼!"凌云嬉笑着行礼,目光一看铁青青,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忽地灵光一闪,脸色一变,诧异道:"等等!那个,大嫂子,你的肚子怎么没有了?"

听着这话,秦池登时眉开眼笑,大笑道:"青儿她,已经生了!是男的哦!"

凌云与罗炎恍然舒了口气,风满楼听着他们对话,明白地恭贺道:"原来秦兄喜得贵子,恭喜恭喜!"有人开头,一旁的几人也纷纷开口祝贺。

秦池夫妇也是听得满面红光,喜笑连连。笑着的秦池看了看风满楼等人几眼,疑惑地对凌云问道:"你说他们,是你兄弟?你不是孤儿嘛?"

凌云笑道:"这些年兵荒马乱的,我跟家人失散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到京州,竟然让我们得以重逢!"

这一下,反成秦池夫妇二人恭喜他们了。双方谈笑了一会,凌云道:"对了,门主在哪?我还要向他汇报呢!"

铁青青摇头笑道:"你啊,还是等晚上再说吧,我爹这阵子,天天只顾着照顾他孙子,这会正抱着铁儿睡觉呢!"

凌云一愣,旋即笑道:"门主年纪也不小了,老人家都这样!既然如此,那我先带他们逛逛吧!"

秦池也笑道:"那行,你带他们逛逛。不过晚上的宴会,你可不能像往常那样喝几杯酒就走人,告诉你,这次可不止是中秋宴会,还是我儿子的满月酒!"

"是嘛!"凌云连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你打我,我也不走了啊!"

"这才是好兄弟!"秦池豪笑着,看了眼铁青青,道:"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跟青青还有事,先走了。"一边还饶有兴致地看了杨屹几眼,目光扫过他手中的银龙枪,笑道:"杨兄弟也用枪,那什么时候真要切磋一下!"

"哦!"杨屹奇道:"秦兄也用枪么?"

凌云笑道:"门主的成名绝技,就是号称不动如山的"磐石枪法",秦大哥是门主的徒儿,你说他用的什么?"

杨屹恍然笑道:"原来如此,那有机会,真要请教请教了!"

"好了,你们这些男人就喜欢打!"铁青青白了秦池一眼,拉了拉他:"快走啦!都快正午了!我们还有事呢!"

"那就不打扰了,秦大哥,我们晚上再说!"凌云等人笑着与秦池夫妇分别。

凌云随即看向风满楼等人,笑道:"我们也走吧,我带你们参观参观铁石门!"

当即风满楼等三人,便在凌云与罗炎的带领下,绕着铁石门逛了起来,一边走,凌云一边向众人介绍着。

话说回来,这铁石门的面积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那宽广的练武场后面,是门内开会讨论内务的大殿,其面积,也就比练武场小上一点。而大殿左右后三面,都是住人的房舍。左边的是下人住的地方,还有几间杂物间。右边的是门内弟子的住处。这里的房间分为三等,一等是像凌云这种在门内地位声望高的人住的,二等则是那些担任队长,伍长等住的,三等才是普通弟子住的。至于大殿后面,则是门主所住的地方,平日里不得允许,不得随便进入。

众人悠悠在铁石门内逛了一圈,除了后面的禁地没去,其他的地方几乎都走过了。一路上,遇到的弟子都恭敬地向凌云和罗炎行礼。不时地还看见几个下人,拿着彩纸布置着周围,似乎在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

"呦,这不是凌大堂主么?"几人正逛着,忽地身后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听着这声音,凌云脸色淡然,罗炎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几人回身,只见身前不远处,正站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长得还算明朗,只是一对三角眼,让人有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好久不见啊,文禾文堂主!"凌云皮笑肉不笑地道。

"是好久不见啊!"文禾走近身来,瞧了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到凌云身上,压低声音怪笑道:"我原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呢!"

"文禾,你什么意思?"罗炎听得眉头一横,喝道。

凌云一手抓在罗炎肩上,看着文禾,嘿嘿笑道:"那真对不起了,文堂主,我这人命硬比蟑螂!"凑近过去,两人几乎面对着面,凌云冷冷笑道:"像你这样的毛毛虫,还玩不死我!"

其实此次前往京州,凌云两人半途上却是遇到了埋伏,只是两人武功高,那些人没得逞而已。

风满楼等人都是脸色微变。这两人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可见争斗历史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走!"凌云一甩衣袖,似乎懒得跟他斗嘴,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而去。文禾看着凌云离去的背影,眸中浮起一层阴冷的光芒:"凌云,就算你回来了,你也逃不出我手掌心!哼,梅山五毒,真是废物!"说完愤愤地挥袖而去。

"那文禾,也是三大堂主之一么?"继续走了会,风满楼开口问道。

凌云点了点头。卓源源冷哼道:"这家伙,看得真叫人不爽!都是堂主,秦大哥就比他好多了!"

凌云道:"秦大哥本就待人宽厚。这文禾却是心机深沉,对门主之位耿耿于怀,在他眼里,我和秦池,都是他的敌人!"

风满楼摇头一笑。又是个被名利俘虏的可怜人啊!

"好了,别想他的事了,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了!"凌云裂嘴一笑,指了指前方的房舍道。众人一眼看去,只见前方一排房屋并列,前面的都是装饰简单的小楼。后面的,才是一些精致豪华的房屋,其中三间还围出了一块院落,筑起低矮的围墙,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微微一笑,凌云来到中间那间豪华房屋,一手推开大门,招呼着几人进去。

房内面积不小,装潢也是精致得体,还有一些花草盆栽点缀着环境。

"哦!堂主,罗炎!你们可算回来了!"房中前厅的椅子上,原本就坐着一人,这人听着开门的声音,顿时寻声望去,待看得凌云两人,更是欢喜地迎了上去。

这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样貌俊秀,留着头精爽的短发,穿着一身一看就知道价值不斐的锦缎衣服,右手拇指上,还套着个翡翠扳指,闪闪光芒,看得卓源源直瞪着眼睛。

这人一看到凌云,立刻双眼放光地扑了上去,紧紧抓着他右手,嘿嘿笑道:"我的堂主啊!你可算回来了!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充满哀怨的声音,听得风满楼等人忍不住寒毛竖起,抖了抖躯壳,眼含异地瞄向凌云和那男子。

凌云被他们看得老不自在,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忙一把将那男子推开,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好了!这是三百两,拿去。"

那男子以一种快比闪电的速度将银票接过,细细地数了十遍!随即弱弱地看了眼凌云,轻声道:"那个,堂主,你上次借的时候可说好了,九进十三出!加上这些日子的利息,那个,应该是七百六十八两银又五十六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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