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船上众人终于消停,木黎打发手下回去歇息,书房里只有沈诀、严默、顾梅妆和木黎四个人。
木黎起身来,面沉如水,看着沉默的三个人道:“我先回去了,没什么事的话,各位也都早些歇息吧。”
没有人说话,只有严默淡淡答道:“有劳太子殿下了。”
木黎皮笑肉不笑,转身轻轻关上门,脚步声远去了。沈诀坐在案后,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惊险里缓过来,眼神恍惚,顾梅妆坐在案旁,不知道在想什么,严默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木黎远去,回过身来道:“沈大叔,抱歉让您今夜受惊了,您也早些歇息吧。我和龙渊先告退了。”
说着,严默就以眼神示意顾梅妆跟他离开,顾梅妆却装作没有看见,并不理他,倒是沈诀似乎并未察觉异样,笑道:“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顾梅妆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又转头看了沈诀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严默已半拉半拽将她带往书房外。顾梅妆讶然回头,正看见严默冷峻的眉眼,心里不禁一沉,下意识便要喊沈诀,但已经到了沈诀视线之外,严默手上立即加力,将她拖到门外。
门被重重关上,顾梅妆立即叫出声来:“你做什么?”
“走。”严默不由分说冷冷吐出一个字,拉着顾梅妆要进自己的房间。
顾梅妆知道如果他带自己去自己房间,多半会被南鸢听见,一旦被带进他房里,还不知道他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想到此处,她立即奋勇反抗,但严默毕竟武功高她太多,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手如铁钳般紧紧钳住她的手腕,用肩膀撞开自己房间的门,劈手关上了门。
顾梅妆见他紧紧关上了门,又上了插销,不由心里便害怕起来。这一次,由于自己的不配合,灵渠图被拿走,只怕严默没那么容易饶过自己了。她下意识瑟缩起来,脚下不由自主往墙角退去,直到背脊抵上了冰冷的舱壁。严默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伸手抵住舱壁,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却根本不碰她。
严默不说话,只是神色狰狞地看着她,眼神阴鸷,粗重的喘息显示着心底的暴怒。两人此时紧紧挨着,呼吸相闻,然而顾梅妆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如天涯海角。她动都不敢动一下,瑟缩地看着他,心底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