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阡陌迎来了一位客人。
“龙医师,是我!”李振坚持称呼阡陌为医生,从心底,他认定了自己是有心理问题。
“李先生,您?”阡陌诧异。
“我应该在住院!是吧?”李振脱下外套,搭在凳子上,“看不好的病,继续在那里做什么?哎!”
阡陌没有给他倒咖啡,搁了开水在他面前。
“燕呢死了,他们说是自杀!”李振,“婚礼上离开的新娘,我的挚爱!”
阡陌点点头:“我在现场!”
“铁定是王珂嶙那王八蛋伤了她!”李振狠狠拍了下桌子,“他本来就是一个无赖可耻的人。
“责任不在于一方,”阡陌,“若是她说的是真的,那你岂不是真得参与了赌局?把她当成战利品?”
“那是为了救她!”李振急了,“王珂嶙是玩玩她的。她对他又上心,不相信别人的话,我就利用他的好胜心和他赌。”
“你赌赢了!”阡陌说,“燕呢就简单的愿意了?”
“按赌约,输得一方主动滚蛋。”李振,“他很决绝的抛弃了燕呢,而我适时的加点料,她就放弃了他。答应了我的求婚!”
“过于草率!”阡陌淡淡得说,“王珂嶙倒是简单的。”
“他不简单,是有把柄在我手中,所以我才以赌局和他相挟,”李振,“他和别的女人不堪的照片在我手里。况且,他放弃燕呢,从我这可以获得一大笔钱。他根本赌不过我,他游手好闲,和我比在短时间内赚钱,根本弄不过我,一个零头也赚不到。其实告诉你,燕呢肯定对我也有好感的,不然在他们断了之前怎么又会和我有不间断的联系。我开玩笑得说要追她,说我有钱了,她也很高兴。至于他们之间的纠缠,我不需要知道,只要的是结果!”
“结果你是盼到了,只是一切都晚了,”阡陌,“这场婚礼给你们带来的是什么。既然事情摆在面前,而你现在身体不是很好,就放下这段,过了就过了。”
“我还有什么好奔头的,”李振突然凄哀,“燕呢死了,,我也又变回穷光蛋!”
“怎么说?”阡陌不明白,他不是有足够的资产?
“婚礼前,我把所有的资产转给了燕呢,”李振,“我爱她,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她走了,我还要继续生存,所以我去查了她的户头,一分也不剩。”
阡陌惊讶了下,噼噼啪啪敲了会键盘,恍然大悟:“你已经赠与她,就是在她户头,你也拿不回来。李振,既然你能在短时间内赚到那么多钱,以你的智慧,金钱不是问题,你只要放下心结!”
“不是的,这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气力,”李振说,“这是鱼死网破的拼命,也耗上了我的良心。不知道是耍手段的报应,还是我心里作用。我用健康赌来了我的胜利,全身都是毛病,不能医治,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怎么再会东山重起,不会了。”
“身体的问题是医生说了算,不是你自己论断!”阡陌严肃得说。
“龙医师,你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你给分析分析,我是不是完了!”李振捧着光秃的脑袋,“不甘心啊。”
李振絮叨了半天,从他怎样认识燕呢,怎样知道王珂嶙的不是,说到两人怎样订下协议,如何拼命得钻空子赚钱。说他在庙里求佛,只要能赚大钱,赢了对手,就无所谓健康,再累,再辛苦也要成功。
他说佛听到了,给了他要的财富,却也剥夺了他的健康,从筹备婚礼起,他就发现身体的不适。多方检查,得到的结果,是要不断的治疗。他掩盖了病例,一心要和燕呢结婚。
“你说,燕呢她为什么要死?”李振,“至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有钱了,那王八蛋再浑蛋也碍不到她,到底为什么?我那么爱她,就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也不能轻生。”
“李先生,您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这个,人既然已经去了,再纠结也无用,”阡陌安慰他,“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人生很长,回头又会是一份爱情。”
“我的人生可不可以重来?”李振,“我已经提不起精神。”
“谁的人生都不会因为一点挫折而停止,”阡陌,“谁的人生都不会因为某个人而不能继续。因为努力的生存是对所有人以及自己最好的交待。”
“谢谢您,龙医师,”李振似乎面色好看了些。
“你可以叫我龙先生或者龙阡陌,”阡陌笑笑,“我只是您的朋友!”
“对,我还有很多朋友,他们不会放弃我,只要有机会,我会站起来!”李振,“我有本领获取第一桶金,自然也会让我的生活继续得意。”
阡陌笑笑。
他看着李振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笔尖在纸上写出‘李振’‘燕呢’‘王珂嶙’三个名字,箭头划过,燕呢账上的钱全部转给了王珂嶙。看来,燕呢的轻生和李振没关系,是她在情网里纠缠。
又是一阵键盘声后,阡陌犹豫下,拨下电话:“王先生,您好,这里是‘仟佰’咨询,若您有……”
“神经病!”电话那头传来。
阡陌没有生气,轻轻放下电话。王珂嶙若是常人,面对一系列的变故,肯定会有惆怅的问题,不疏通的话,总会越走越远。燕呢这样对待他,想必是很爱他,不想他走错路。反过来说,王珂嶙若是有一点心,怕是思想上会有问题。
“你就这样为他人考虑?”
阡陌猛然抬头,火阑珊站在面前,他伸头看看门,开着:“你?”满脸疑惑。
“我站了一会,你没在意!”火阑珊微笑。
“这样?”阡陌一闪而过说不出的感觉。
“他!”火阑珊手指点点纸上的名字,“他没心,不会有心里问题,所以你是多心好意了。”
“你?”阡陌更疑惑了。
“因为!”火阑珊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展平。
------疑似富二代王某与三线演员纠缠不清。
------王某前女友于日前嫁与他人未果自杀。
这?阡陌翻了下报纸,看看图文并茂,还配以那天现场的相片:“这报纸流行量不大吧?”第二张照片上赫然是一辆名牌跑车。
从法律意义上,李振赠于燕呢的钱财,无论她怎么处理,也是和他再无关系。但若是李振知道了,这情况,要么就会……
“这是派发的免费报纸。”
“那么巧?”阡陌,“李振应该不会注意到。”
“或许!”火阑珊自己跑到里间倒了一杯咖啡,“谢了!”
像幽灵似的飘出去,阡陌的脑袋短路,忘记了要问的话。这是一个自己看不懂的女孩,更是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走近她。。
天气阴沉,
从大楼出来,李振觉得有些累,坐在坛边休息会。路边收摊的卖红薯大爷,抓起桶边的纸随便抹了下灰,扔掉,纸团滚到李振的脚边。
李振瞅了会,慢慢弯下腰,拾起……
“云,我离婚了,”一个干脆的声音唤醒了迷糊中的康云,“馨辛被我支去国外读书去了,她爸爸也跟去了。”
“亲爱的,你太好了!”康云马上钻出被窝,对着电话猛亲,“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挂了电话后,康云把自己打理一翻,不错,魅力十足。只要和她登记,就算有了一半财产。崔循,你输了。
在地下赌场奋斗的崔循打了个哈欠,揉揉鼻子,发红的眼睛瞅瞅四周,奶奶的,今天手气不怎么样。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那个赌约,一股鲜血冲上脑袋,振奋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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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出院!”于斓彻底厌烦了医院的气味。
“还有一周!”阡陌笑笑,“最近客人不多,不忙,你好好听医生的话。”
“阑珊呢?”
“她没来!”
“最近你和她走得很近吧?”期待得望着阡陌,希望他说出‘没有’这样的词。
“一般,吃过两次饭!”阡陌眼睛一亮,“于斓,你说火阑珊她怎么样?”
“什么?”于斓一惊。
“我爸打电话来,要我赶紧找女人结婚!”阡陌无奈得说,“不然他要给我找!”
于斓知道他说的爸爸是养父,那个风风火火的老头,有见过两次,是个有钱的闲人,最大的爱好是收养孩子,从年轻开始平均两年收养一个,所以算来,阡陌的兄弟姐妹有十五六个,虽然彼此不太熟悉。据说这两年有开始要抱孙子的打算,轮着催几个‘不年轻’的哥哥姐姐,催烦了就缠上阡陌。
“你的意思是要考虑阑珊?”于斓压低声音。
“他们的脾气应该会对盘吧!”阡陌点点头。
沉默。
“她是个好女孩!”于斓指指水壶,“帮我打些开水吧!”
“可以,”阡陌拎着水壶去了医院的水房。
于斓抿着嘴巴,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算了,你不够好!”用床单抹了下眼眶,这几年的依赖太多,生活安逸得让自己多想了。或许要多接触接触其他的男人,也许……
夜深!
于斓沉睡。
纤弱的手拂过她的额发,无比温柔:“斓儿,没事了,这回只是意外。你永远不会有事的。”窗外的风吹起长发,露出一张相似的脸:“斓儿,你是我任性的一面,苦了你!我们都是不完整的,只是我已经寻到你,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我?”指尖按上她的眉间:“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人’?你忘记了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