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高级公寓。
景澜刚进家门脱去伪装身份的棉衣,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夏媛珍一双标志的凤眼媚到骨子里:
“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你的密码,是吗?”
他没出声。
夏媛珍走过去为他摘下眼镜:“对你,我还是非常了解的,你这个人太过念旧,密码轻而易举就能识破是徐静浓的生日。”
景澜沉住气没与她计较。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夏媛珍迎合笑。
景澜一手将她按到墙壁边,凑去她的耳根处问:“如果你是想我了,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他朝她吻下去,而她只是妩媚一笑,然后拍拍他俊美的脸:“该怎么办,我觉得你是这么的敷衍我,把我当玩具。”
她眼神突然变狠,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是白智雪在学校偷拍的照片,他愤怒的大惊:
“你想说什么?”
她哼哧,道:“把婚期推迟两个月,目的就是为了故意接近这个女孩,我能猜想一下,她就是录音里面的受害者吗?”
“你给我滚。”
景澜完全被惹怒。
“如果你不如约下周一结婚,我就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夏媛珍威胁着他。
景澜凑到她的耳边,声低但直入心肺的狠:“如果你还敢有一丝一毫这样的念头,我会提前给你一个大惊喜。”
她下意识的害怕眼神闪烁,但依旧装得极其淡定:
“我不怕。”
他从她的脸抚摸到锁骨和肩,柔情的令人恐怖:
“太勇敢有可能是一件坏事。”
她身体不禁害怕的一颤,他哼哧笑过转身不再理会她,她下意识的摸着小腹,死死的盯着他冰冷恐惧的身影,既愤怒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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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别墅。
苏曼城换了一身干净温暖的衣服,看着躺在沙发上全身湿透的白智雪,他犹豫了很久才走过去,颤颤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是发烧的烫,让她跳入水里感冒,他心生愧疚,第一次不知如何是好。
“爸……”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这是人生三十年多年,苏曼城第一次被女人如此紧的握住手,仿佛全身细胞都敏感的聚集在一起,而这一声悲伤的呼唤,让他呼吸突然困难。
“对不起。”
他只敢用这样的方式去正式道歉,希望她能感应的到,近距离仔细的看着她,干净的像不沾任何世俗的美,他再次伸手想去触摸,却理智的收回手,眼神也冷漠起来。
“咚咚咚……”
玻璃被有规律的敲响三次。
苏曼城拉开门,苏魏拉脱下大衣随手一扔,他像哥哥一样去捡起,她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白智雪,虽然没有太大的好感但也没有那么的厌恶了。
“回国第一次叫我来,居然是为了这个你包养的女人。”
苏魏拉不满的瞟了一眼。
苏曼城沉默的看着她。
她哼哼一笑:“不过也是,如果你真的有包养她的话,她现在也不会还全身湿透的躺在这里了。”
“不要调皮。”
他冷视着她。
如果说大家都惧怕冰冷的国王苏曼城,那么苏魏拉最不怕的就是他,因为她再调皮任性他还是会宠爱自己。
“还不转过去……”
苏魏拉眯眼一笑:“……莫非,你想看啊。”
苏曼城轻咳了一声然后走进了房间。
苏魏拉为白智雪换上了干净的衣物,盖上了温暖的毯子,她敲了敲房间后,苏曼城才走了出来,他庆幸,身边还有唯一的女人,妹妹。
“一个商业的天才精英,也是一个对女人零经验的男人……”
苏魏拉对这里十分熟悉,她坐在吧台上打开一瓶洋酒:“……喂,美男大叔,你要不要喝一杯,庆祝你屋子里终于除了我之后,第一次有了女人过夜。”
苏曼城坐在椅子上看着杂志没理会她。
苏魏拉拿着酒杯对他的杂志指指点点:“金融杂志,建筑杂志,天文杂志,地理杂志,时装杂志,你能不能不要活的这么不像正常男人。”
“什么是,正常男人。”
他肃声问道。
“男人不正常分为两类,一是同性恋,二是生理有缺陷。”
苏魏拉坐回吧台继续喝:“正常的男人的标准是,对女人或多或少都有欲望,不是你这种常年只与繁忙业务和一只牧羊犬生活。”
她指着睡着的国王,接着说:
“一个如花似玉,冰清玉洁的女孩全身湿透的躺在沙发上,你竟然毫无任何男性的本能欲望,我很难不胡乱猜测。”
苏曼城不禁默默地看向白智雪。
“你到底是同性恋,还是生理缺陷。”
苏魏拉有些喝醉了踉跄的走过来抓着他的衣领盘问:“我觉得你可能是同性恋,不然和那个死顾佟怎么那么好。”
她声音忽然放高的笑起来,然后又抓着他的衣领撅着嘴问:“我可爱不,可爱不,可不可爱吗。”
这是她喝醉的模样,说胡话爱装萌,与她一身嬉皮风完全不符。
苏曼城将她扶到另一边的沙发,她抱着抱枕自言自语:“我可爱不,可爱,苏魏拉,你最可爱。”
他站在地毯中间,望着沙发上的两个女人,不觉地低头一笑。今晚多少个禁忌再次被打破,他再次望向沉睡的白智雪,死寂般的生活因为多了一个命运般相遇的她,开始变得翻天覆地的热闹。
“大叔……”
她像是在梦里咕哝些什么,他下意识地俯下身去听,只听见她在念道:“大叔,面料,作业……”
他轻轻一笑,再次为她盖好毯子,静静地凝视着她。
命运的相遇,注定他是罪人,也注定无法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交集。他漠然地起身,将台灯调到合适的光度,然后上楼离去。
“大叔……”
不知道梦见什么,她微微一动:“……好人。”
声音轻如羽毛,他早已离开,什么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