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白智雪的早安说的自然亲切。
一夜醒来,相反是苏曼城显得不自然,虽然依旧如冰冷的国王,但内心显然有些莫名的芥蒂,他冷冷的回应,以为白智雪还会问些什么,但她溜溜的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反而是他又一次怔在原地。
顾佟早早就在门外等候,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大致就是他现在这番模样,白智雪看到昨晚他发的胜利短信,在胸口处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顾佟在胸口也比了一个同样的手势回应她,一来一往的默契迅速飙升。
“你们……”
走出来的苏曼城看到他们亲密的互动,心底微微有些不舒服。
“我走了。”
白智雪道别后欢快的朝公交车站走去。
“她……”
苏曼城想问却又欲言又止。
“白智雪小姐说和你一起坐车不舒服,有代沟,特别闷。”
顾佟如实说。
苏曼城沉下气,看了看白智雪的背影,然后坐进了车里,顾佟开车离去,车子经过白智雪时,她微笑的招手挥别,顾佟摇下车窗挥手回应。
“一心不要二用。”
苏曼城肃声的对顾佟说。
顾佟若有所思的低头笑了笑继续开着车。
森尔。
服装色彩学的课,老师认真的讲着课,郑珠还沉浸在警局偷听的那番话里,以至于老师的点名,她都没有听到,白智雪小声的叫了她几声,她依旧没有反应,紧紧地皱着眉,白智雪举手站起来:
“老师,郑珠她忘了戴助听器,我来替她回答。”
这时郑珠才反应过来,白智雪却按下她的腿,她怔怔的坐着,老师也理解她的情况,便让白智雪回答问题。
答完题目正好也是下课时间。
“你怎么了?”
白智雪紧张的问。
郑珠紧紧地扣着手,想了很久说道:“我在警局的洗手间无意听到了景澜和谢昌幼的对话……”
“景澜,他为什么要去警局?”
还没等郑珠说完,白智雪激动的插话。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他们说了什么?”
“我没有听到全部,只听到谢昌幼对景澜说,夏媛珍怀孕的事,景澜很惊讶,谢昌幼不想让案子继续调查下去,让徐静浓做替罪羔羊。”
郑珠把听到的如实道来。
“……”
白智雪死死的怔住。
“我觉得景澜和夏媛珍一定有关系,而且他看一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看上去特别待人亲和,但总觉得并不是这样。”
郑珠的第六感十分强烈。
“而且……”
“而且什么?”
“我觉得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郑珠盯着白智雪,白智雪陷入沉思,郑珠继续把察觉到的全说了出来:“就凭你和我说的关于你们之间的事,你不觉得这种缘分也太戏剧性了吗,帮你打流氓,又在郊区偶遇,又认识你爸爸……”
“等等。”
白智雪举起手打断她的话:“爸爸……”
“我还想说的就是这个……”郑珠一本正经的分析:“……听你说,你爸爸从来没有参加过展览,也没有名气,那景澜是通过什么渠道认识你爸爸的,还有那副油画,如果是你爸爸为你所做,我认为油画完成的第一刻是给你一个惊喜,而不是拿去画室做展览卖钱。”
白智雪瞬间多了许多疑惑。
郑珠拍了拍她:“不过这都是我根据那一点点偷听推测的,或许景澜就是对你一见钟情,然后各种偶遇,又碰巧认识你爸爸,顺水推舟的想追求你,这么简单而已。”
“我不知道……”
白智雪反握住她的手:“……但我一定要知道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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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智雪急冲冲的走着,走到长廊某处的时候,她突然停下的脚步,方才热气膨胀的脑袋突然冷静了下来,她想着,如果就这样贸然地去找景澜对峙,那或许对郑珠不利。想到这她又减慢了脚步。
“有空吗?”
郑泯意外的出现在学校。
“找我和郑珠玩吗?”
白智雪指着身后的教室。
“你觉得警察工作很闲吗?”
“以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频率是有点。”
郑泯笑了笑后严肃的说:“我申请了下午外出,如果你有时间,我想和你一起去搜集夏媛珍案件的证据。”
“我有。”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这正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
郑珠下课后去同一家饼干店,给哥哥买他最爱吃的曲奇饼干,但恰巧的是,她居然在饼干店看见了谢昌幼,她付完钱下意识的想躲避他而走。她刚推开门,一只手却为她撑住门,高大的身子令她很有压力,谢昌幼将手中的饼干递给她:
“你很怕我吗?饼干都忘记拿走。”
“啊?”
郑珠假装助听器有问题听不清。
他笑着将饼干提起来,她颤颤巍巍的取过饼干,转身就往外走。
谢昌幼跟了过去:
“我送你回去。”
“不用。”
郑珠谢绝。
郑珠还没走两步,谢昌幼却一把拉住她,将她带去自己的车旁,她害怕的慌了:“我说了不用你送。”
“我喜欢听话的孩子。”
谢昌幼摸了摸她的额头,她害怕的浑身颤抖,不敢多说一句话。
车里,郑珠捧着饼干盒,缩在坐位的一侧,谢昌幼扯了扯自己过于紧的领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我要欺负你一样,我是警长,群众最信赖的人,你应该放松。”
郑珠自我保护意识极其强烈:
“有话就说。”
“果然跟你哥哥是一个性格。”
“快说吧。”
谢昌幼沉沉的一笑,然后从车台上取下一个精致的包装盒递给她:“上次看你的助听器在警察局摔得够惨的,这是全世界最好的牌子,送给你。”
郑珠心噗通一跳,是极致的害怕。
“谢谢,不用了。”
她再次谢绝。
“我到了。”
她面色是因为害怕伪装的冷漠。
谢昌幼停下车后,郑珠推门而下,提着饼干就往小巷子里走,谢昌幼一直跟着她,听着身后的脚步,她加快了步伐。
“郑泯带着你住在这样的平房里,你们的日子过的挺苦的。”
他的话总让人不舒心。
“我们住的很幸福。”
她冷冷的回应。
这样的老巷,这样古老的平房,谢昌幼看着都觉得凄凉,不过他的目的不是来可怜同情,他迅速的跟了过去,将助听器塞给她。
“我说过我不要。”
郑珠很烦的又塞了回去。
“我说过我喜欢听话的孩子。”
谢昌幼再次将助听器塞过去,这次他的气势强硬的由不得她有任何反抗,他将她耳朵里的助听器取出放进口袋里,挤眉而笑。
“你干什么?”
郑珠大喊。
“欺负你。”
他随意带过的三个字。
她的世界一片安静,什么也听不清,他说的太快,以至于看不清嘴型,只见到他在笑,那种笑假到骨子里,着实令她唾弃却又充满恐惧感,他背着她挥手离去,她看着手中的助听器无奈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