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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敲门砖

玄长陵一直到被拉进书房都是懵的。他什么时候把敲门砖给了小棠他怎么不知道?不对,更重要的问题是玄家人怎么知道他准备的敲门砖是什么,他明明记得今天早上才弄好,谁都还没告诉的啊!不等他想个明白,玄岚羌已经紧张地追问到底给了小棠什么:“长陵,告诉二伯,你那敲门砖是什么,二伯马上给你拿回来,千万不可以被人看见,要不然怕是要起风波。长陵!你有在听吗?究竟是什么?”玄岚羌说道一半发现玄长陵居然神游了,不禁提高了声音。

“二伯二伯,我们知道。长陵给了小棠一套首饰做添妆,好像是新版的川莲,然后长冉就说那套首饰就是长陵的敲门砖了。”玄长陵还回不过神,玄长冉根本就没有跟进来,而是跑去把玄棠叫了过来,就只剩下二货玄长弦来解答。“什么?!长陵你这不是胡闹吗?长冉呢?去找小棠了?好!”玄岚羌一听是玄长冉分析出玄长陵的敲门砖作品,也没有任何怀疑,毕竟玄家最精明的就是这只小狐狸了。

“二伯,我把小棠带来了!”正说着,玄长冉拉着玄棠急冲冲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玄棠一头雾水的未婚夫韩全。“很好。小棠,你陵哥哥给你的添妆呢?有没有让除了玄家人之外的人看到?”玄岚羌见儿子已经把小棠带进书房,连忙撇下还在状况外的玄长陵,转而直接向玄棠要玄长陵给的添妆。“啊?”玄棠目瞪口呆,而韩全脸色不虞,因为在他看来就是这个玄家三把手心疼玄长陵给出的添妆,所以就来要回去,对玄棠不公平,甚至是轻视。

玄棠倒是没有想太多,毕竟这二伯给的添妆也是非常丰厚,直接就是一颗物资星的百分之十股权,因此也就清楚玄家二伯不是因为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之类的可笑观点而心疼她陵哥哥给的添妆。“这个有点难。陵哥哥给的添妆就是我今晚戴着的这套首饰,恐怕几乎所有来宾都见过了。二伯,可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见事情似乎有些不简单,玄棠悄悄拉了拉在爆走边缘的韩全,皱着眉和书房里的四人说道。

“唉……那也没办法了。你陵哥哥胡闹,给你的那套首饰是升级版的川莲,本来是要作为敲门砖呈上去的。既然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恐怕接下来就是一场硬战了。”玄岚羌听到玄棠的话后,挫败地坐在书房主位。反倒是玄棠,一把事情始末搞清楚,立马转回头怒等玄长陵。“陵哥哥!你怎么这么胡闹!那是敲门砖!敲门砖!不可以公布过的!现在给我戴出来让这么多人看见了,你说怎么办?”玄家小公主不高兴了。敲门砖多重要的事,陵哥哥给她的时候居然也没说不要今晚戴,害得她戴了一整晚。这下好了,谁能说说该怎么收场?

眼看玄家小公主发飙了,玄长陵总算回过神来,赶紧地解释。没办法,他可以忽视玄家的任何人,就是不能忽视玄家三代以来唯一的女孩子。玄家长辈护着玄棠就像护着眼珠子,都觉得男孩子们应该散养、粗养。“那个,小棠,你先别生气。二伯,我从来都没说过我准备的敲门砖是川莲,怎么你们一个个都会这么认为呢?”让玄棠少安毋躁,玄长陵问出了他一直疑惑的事。

对啊!人家玄长陵一直都没有直接说川莲是他的敲门砖,或许还真不是呢?可是这么说的是玄长冉,这么久以来他分析的事就没有失误过,又怎么说呢?玄长陵的话无异惊醒了在场众人,可随后对玄长冉的信任又让他们原本开始偏向“川莲不是敲门砖”的天平摇摆了。“你是没有直说,可是我和你说川莲现在不宜发布时,你又狡辩说戴在自家人身上不算对外发布,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要用它作为敲门砖吗?”玄长冉不解,连忙问道。

“呃……”玄长陵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没想到一个玩笑会惹出这么多事。“不是,我从来都没有打算拿川莲当敲门砖。说起来,这升级版敲门砖还是为了小棠的添妆特地制造出来的,本来也没打算卖给外人的。”玄长陵稍微解释一番,让众人把悬起的心放回去。

果然,玄长陵一解释,书房里的几人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川莲不是敲门砖,那么你准备好作为敲门砖的作品了吗?再过两天就是时间了。”玄岚羌毕竟是长辈,几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二伯,好了。其实也就是今天早上才弄好的,一弄好就赶过来了。所以刚才你们说我把敲门砖给了小棠时我都惊呆了,怎么你们都知道我敲门砖是什么,毕竟我还么告诉过别人呢。”对玄岚羌,玄长陵还是很尊敬的。准确地说,他向来对长辈们都是相当尊敬,就连当初想将他送走的族老们也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可以给我们说说吗?”玄岚羌一听敲门砖弄好了,那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去。旋即又问了敲门砖的细节,担心玄长陵年纪太轻,有些地方疏忽了。“可以是可以,可是你们确定要听?”玄长陵用诡异的眼神看着玄岚羌。不是他想装逼,而是因为之前他也有试过对他们说起炼制各种器械的心得,得来一张张茫然的脸,真真让人气馁到想把人胖揍一顿来解解气儿。

“嗯,简单点说,我们都不是制造师那块料。”虽然决定很痛苦,可是作为长辈的玄岚羌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笑话!难道他堂堂玄家的三把椅还会败给一堆工程式方程式?!(玄家二伯念书时理科就从来没有及格过。。。)“嗯嗯!”旁边几人也都点头。大家都是青年才俊,简单点的多少都能听得懂一些。。。。吧?惟有韩全在旁边苦笑,制造科的哪里有简单点的说?他想拉拉未婚妻的手,却又有些恶作剧地想整一整她,便按耐下小心,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好吧,你们那么坚持,那我就说了!”玄长陵见家人积极的表示要听,也有些情不自禁。要知道他从早上成功后就一直想和其他人分享他的喜悦兴奋,奈何时间赶巧,大家都忙着婚宴的事,能有时间听他说话的就只有七岁以下的娃娃,说了都不懂,没成就感(虽然就算大家都空闲,估计也都听不懂的),于是就一直憋到现在。本来是打算晚宴后把父亲大人当作心情垃圾桶,直接对着老爸喷就好了。就算老爸完全听不懂,他只要乖乖呆着够长的时间,玄长陵也就能够发泄干紧,恢复高冷贵的制造天才形象。

“其实这次我也事试验了很久的,要是没成功的话,就会拿华丽版川莲交差,不过就没那么有震撼力了。”说到这里,玄长陵顿了顿,狠狠地瞪了在场众人好几眼。他看起来就那么不靠谱吗?真以为他会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其他人微赫,本来也不会相信玄长陵会那么不靠谱,可是关心则乱,才会以为玄长陵真不靠谱。(韩全:我没有这么想过。。。众人:想娶我们家大小姐,就得听话!)

“我之前曾经尝试过使用莫理原理处理含有析夯澜成分的布料,打算将它作为主体,因为析夯澜的抗压能力相当不错,而莫理原理理论上是可以放大着个效果,可惜……然后我又尝试了乔川理论,可惜却因为……用了四年时间尝试樾挪材料,抗压是不错,但是却完全没法保护……”如此这般说了半小时,玄长陵终于停下来喝了口水,说了那么久,口都干了。

而这时他的听众们已经听得晕乎乎的,毕竟专业术语太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听得懂。“呃……你们还好吧?”喝完水,玄长陵发现听众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他有些小心虚,难道刚才说得还不够简单?都已经没有说更深层次的了,只不过说了他制造这件物品的基础理论而已,不算太难吧?

“没事。”抹了把脸,首先恢复的是玄岚羌。“说了那么久,长陵,你的作品到底是什么?功用是什么?”玄岚羌决定不再等玄长陵的解释,听都听不懂,还不如自己问问。他还是第一次发现长陵这孩子呆懵的一面,居然会觉得刚才已经“简单”的解释过一遍了。

玄长陵一听玄岚羌的话,郁闷了。所以这是在告诉他刚才他们没听懂?毕竟如果听懂了的话,刚才那些话里的线索都足够让一个有正常逻辑的人推断出他的新作品是什么了。“是一套护甲。”玄长陵闷闷地说道。“护甲?可是护甲早就出现在联盟了,你制造护甲虽然很好,可是会不会被敲门砖的审核委员拒绝呢?”玄长冉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敲门砖之所以是敲门砖,是为了让基因等级低的人有展现才华的机会,制造护甲虽然不简单,却无法完全体现玄长陵的个人天赋和才华,并不是一步好棋。

“别人的护甲或许会被打回,我的绝对会让评委们大跌眼镜!”玄长陵一听,不高兴地说出刚才那番话。“你有什么凭仗么?”玄长冉不明白。玄长陵并不是鲁莽好大喜功的人,不会无的放矢。“我有说过我的护甲是普通的护甲吗?我的护甲可不是像现有的护甲,是准备给基因强大的人穿,而是专门制造给基因等级低下如我的人穿的。”玄长陵的话无异平地一声雷,直把书房里的几人轰懵了。

“你说什么?”第一个叫起来的居然是玄长弦这个傻大个。这并不奇怪,因为护甲历来是太空战的重要配备,几乎是战斗系独有,所以在场众人也就战斗系的玄长弦最熟悉了。“我的这款护甲,是能够让基因等级低的人也上前线的东西。”玄长陵心情好地重复了一遍。对嘛,这才是听到他的作品后应有的反应,既然这样他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去!你胡说的吧!还科幻小说吗?”尽管得到肯定的答复,玄长弦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毕竟人类社会等级向来是呈金字塔形,尽管基因等级中上的不少,可是基因等级E以下的更多,而基因等级A以上的就很少了。这也导致人类联盟在星际中一直无法更进一步,因为宇宙中的其他智慧生物天生拥有比人类强壮的体格。战场在太空,人类直接处于劣势。当敌人所有的成年者都能上战场时,人类的战士却只占了人类数量的三分一,剩余的都是基因等级不足,无法承受宇宙压力的人。现在告诉玄长弦他家族兄居然研发出能让所有人上战场的护甲,也难怪他会觉得玄长陵异想天开。

玄长弦这么想,玄长陵直接黑了脸。“灵感的确来自科幻小说,可是护甲却是实打实的科技。不信我立刻穿了和你到太空一游!”星际时代的科幻小说不再是关于宇宙的猜测,而是在幻想有一天科技能够进展到让所有所有的人都能够亲眼目睹宇宙星辰的浩瀚华美。作为一个正常人,玄长陵当然也想过。在知道他的基因等级注定他如果穿越宇宙必须要呆在一个密封的飞船时,失望到极致,也引发他研究护甲的兴趣。参考各种科幻小说,浪费了无数的贵重材料和人力,终于让他初步成功了。

“长陵,你说的,是真的?”玄长冉颤声问。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而是事实太过匪夷所思。“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要当作敲门砖的作品,怎么可能胡闹?再说了,从工作坊建好后我就一直在研究这件事,六年时间,有护甲作为基础,能够研究出一点新东西也不奇怪吧?”玄长陵表示自己鄙视他们的智商,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清楚。

“别闹,长陵,告诉二伯你的护甲能够抗压到什么地步?我是说对普通人来说。”到底年长些,玄岚羌最初的震惊后,已经开始考虑后续的事情了。要知道现在联盟并不是没有针对基因等级低的人的护甲,只不过那些护甲往往笨重粗鲁,如果真穿上,别说打仗,恐怕行动都会有困难。

玄长陵皱了皱眉,说道:“效果还不是很好,如果是我这种F级的,只能够以时速三十星里的速度行走,不然就会受到伤害。不过我也模拟过,如果是等级B以上的战士穿上,应该可以提升到时速二百星里。”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还效果不好?要知道现在的护甲F级基因就是穿上也没辙,太空的威压能够之接把人给压扁;现在居然还能够行走?!

听了其他人七嘴八舌的普及,玄长陵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要的事一款可以让F级基因能够和A级基因一样遨游宇宙的护甲啊!所以对我来说这个护甲还是差了点。”叹了口气,继续:“不过拿来当作敲门砖应该不错了。就是我要的护甲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出现?”听得众人嘴角抽搐。感情玄长陵会想要考入制造系,就是因为想要制造出能让他和A级基因不相上下的东西吧!众人半开玩笑的想到。

其实,还真让他们猜对了。一开始玄长陵对制造物件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直到他发现根本没有能让他和A基因的人一样在宇宙中遨游的物件。这对于看了无数科幻小说的他来说是极度不可思议的,毕竟小说里常出现人类利用各种科技来克服基因等级,消除了基因等级的限制。虽然是小说,可是熟知历史的玄长陵也知道昨日的科幻小说,往往是今天的科技。同理,今天的科幻小说,或许就是明天的新科技了。

于是,玄长陵得到了自己的一间工作坊,因为他想要尝试自己制造。开始还只是为了能遨游星空,后来他才慢慢发掘出对制造系的兴趣,如今也很期待通过敲门砖这道坎,尽快地考入高等学府继续磨练制造技巧。现在看见玄岚羌一副呆样,不由得把心吊了起来。“怎么了?难道不可以作为敲门砖呈上去?”

此时的玄岚羌心里有些矛盾,一边是让玄长陵将护甲作为敲门砖呈上去,然后公诸于众;另一边则是将护甲和制造方暗牢牢掌控在玄家。有了这两样东西,玄家要再进一步,也决不是难事。幸好玄岚羌还算有些良心,没有上来抢夺,也没有大打亲情牌让玄长陵无私地将护甲送给玄家。

“不是不是,作为敲门砖,挺好的。”玄岚羌第一次发现这个向来低调的族侄,也是会有野心的。“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毕竟关乎到敲门砖。等过了敲门砖那个坎,就是你想瞒也瞒不住的。到时候族里能够帮你挡掉一部分的试探和威胁,再多,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说完,玄岚羌转头看像韩全。“小全,我虽然没办法命令你,可是我也希望你能保密,至少这三天别说出去,让长陵能够顺利考进高等学府,好吗?”“好的伯父,我一定会帮长陵保密的。”韩全也很郑重,毕竟这件事关系到了人家下半辈子。

玄岚羌满意地点头。“好了,既然都解释清楚了,那就都散了吧!”说完,玄岚羌带头先离开书房了。作为三把椅,他需要和来宾交谈,费力不说,还费神,因为那些个大小狐狸们都是把心里头的话儿在肚子里转了几篇,才说出来的。小辈们你看我、我看你,也只能离开书房了。

玄长陵也不管,再过两天就好了,等他把敲门砖呈上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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