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其余的人哄堂大笑。
刘姗姗指着朱枚飞不屑斥道:“笑,笑,你笑个屁啊,你们两个少心没肺,一羊一猪,能开一场动物残奥会了。”
我和大飞满头黑线看着他们笑得前仰后合。
良久,张耀斌才止住笑,摸着眼角笑出的泪,问刘姗姗:“你怎么来了?有事儿?”
刘姗姗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正色道:“你们昨晚上是不是打架了?你没受伤吧?”
“你怎么知道?”
“现在这事已经在咱们东区一年级之中传开了,说是110把一个宿舍给抄了,开始我还以为是警察呢,一打听才知道是你们110宿舍。”
我知道我要的效果达到了,就是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按照我的设想发展。
“你们男生怎么都是这样,比谁牛,比谁狠,有什么用?好好学习不行吗?”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好好学习?好久没有听过的字眼了,不过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混来混去的,有什么用?他们都解释不了,只是身边这个年纪的都一个**样,没想过那么长远。
但我不一样,我很久以前就想过很多,可以混社会,但是绝对不去胡混、瞎混,做事要有目的,混并不是为了充牛逼。
“刘姗姗,你觉得我们是学习的料吗?”
刘姗姗无法回答,用肚子想都能知道。
“我不会胡混装逼充牛耍**,我会把混当做一个职业,混出钱来,混出样来,混出美好的生活来,我可以不**,但过的一定要好。”
“你去问问三十多岁的人,有多少当年的学习尖子、优等生,现在骑着单车苦逼地守着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眼睁睁看着昔日被他们所鄙弃的、抽烟、喝酒、逃学、打架、甚至搞大过女同学肚子的差生,开着宝马奔驰把自己当初的梦中情人带回了家?我没资格做优等生,我也不要做优等生。”
“我就是要做一个混子,一个能够给自己身边的家人、兄弟、女人美好生活的混子。”
这番话从来没有当着别人说过,此时讲了出来,心里甚是畅爽,一团热气在胸中激荡。
张耀斌他们也听的热血沸腾,异口同声地吼道:“对,我们就是要做混子。”
刘姗姗哑口无言。
“咳咳。”
宿舍门毫无征兆的被人推开。
“陈权,你来干嘛?”
张耀斌一把将刘姗姗拉到身后,满脸警惕地问。
陈权,和张耀斌一样也是东区这一届比较猛的人之一,不过张耀斌就好像一只孤狼,自己够狠,但身边没什么人,也就是和同寝的三个人走的近一点,虽然没人惹他可真心怕他的也没几个。
可陈权不一样,他不但自己够硬,在他身边还有十几个死忠,都是当初一起玩的人,相约着凑到了一起,上学没几天,他们这一伙儿人就成了新生中无人敢惹的势力。
两方根本没有过交集,张耀斌也搞不清他突然到访的目的,便多了一分防备。
朱枚飞,王立杰,霍元义三个人见状,各自跑到自己的床边就要抄家伙。
“不用这么紧张吧,要是干仗的,我会一个人来?”陈权说着话,侧身抬手挥向身后,示意并没有跟着人。
“那你想干什么?就是串个门儿?”张耀斌根本不信。
“本来我是来找你的,但现在我觉得应该找他。”陈权用手指着我说。
张耀斌皱眉问道:“什么意思?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冲我来。”
“我想找你们110的头儿谈谈。”
“哦,那你就找他吧,谈啊谈的,太费脑子了,会死多少脑细胞的。”张耀斌头疼地说道。
其实一直以来张耀斌在这个寝室的地位就是带头人,我来之后,由于他对我的态度令其他三个人对我另眼相看,昨天我带头去抄了125,也让他们看到了我的能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被英语书砸了脑门,不过这一点被我忽略了,尤其刚才讲了那一番话之后,我的位置已经确定了下来。
但是听了这话我还是用目光征询了一下大家的意见,众人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朱枚飞说道:“杨哥,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吧,没别的意思,咱们跟他没打过交道。”
“不用了,让人家笑话,而且……”我笑笑,转头看了陈权一眼,“我相信他。”
陈权无声地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和陈权来到宿舍后面一个偏僻的角落,他掏出烟给我发了一支,我接过来叼在嘴里,拿打火机先给他点着,然后又点燃了自己的。
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就是闷着头不停地抽烟。
直到两个人都把烟捻灭,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听陈权开了口:“你真有耐心。”
“是你找的我。”
“我本来是找你们挑战的,想跟你们宿舍碰碰。”
“哦……”
“可我听到了你刚才说的话。”
“所以你改变主意了。”
“这不难猜,如果没有改变主意,咱们俩也不可能坐在这儿了。”陈权玩味的笑着问我,有点考校我的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改成什么主意了。”
我眼都没眨一下,直接回答道:“那还用想,想跟我合作呗。”
我的胸有成竹让陈权有点儿诧异,“你能说出我的想法在我意料之中,可是这么快……”
我呵呵轻笑着说:“哪有那么复杂,在这世上,人与人也就是友好、敌对和中立这三种关系,哦不,再加上一种毫无关系的关系……”
“你已经来找我了,所以第四种根本不存在,敌对被否定了,而我选择了友好。”
“跟你说话真轻松。”陈权笑了,也不再绕弯子,“其实咱们的处境差不多。”
“何止差不多,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新人嘛,就要等着被收编。”
陈权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不甘心地说:“我他妈就不服这口气,大哥我可以认,但绝不会是被逼着认的,就算把我打废了,我陈权也不会认这个怂。”
我看着陈权笑了,很是开心,这是我长这么大遇到的与我最相似的人。
“麻子六找你们了?”
我口中的麻子六就是炎京学院东区的扛旗人物,现在顶着实习的名目在外面混社会,而且已经有了一些名堂,只不过现在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学校根本见不到他。
“没办法,树大招风,咱们这一届我们一伙儿算是比较显眼的了。”
我笑了:“那是必然的,就和你今天要来找我们一样,如果不是我们抄了125,你也不会看上眼。”
“呵呵,事实如此,不过你这一次猜错了……”
“来的不是麻子六,是******小喽啰对吧?”
陈权用力一拍我的肩膀,赞道:“****,这你小子也能猜到?”
“我是换位思考的,如果是麻子六亲自来找我,我就认了他这个大哥也无妨,毕竟刚来到一个地方,难道打算自己扛旗?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可是真要随便来一个马仔就把我收了,就算进了这个圈子也没有人把你当棵葱看。”
陈权听着我的分析,忍不住紧紧搂住我的肩膀,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就是你准备拿来立威的目标,你要告诉麻子六,你的分量有多重。”
“只是开始,你们的分量也不够,虽然你们收拾了一个宿舍,可那里面没有角色,我最终的目标是214的流氓他们。”
我忽然打断陈权,坦诚地对他说:“权儿,我们惹了刘文虎,无法调节的那一种。”
陈权闻言不吭声了,皱着眉头又点了一支烟蹲到那儿不动了。
其实他就算立马扭头走了我也理解,但是很奇妙的,我就觉得他不会走,就觉着不管一会儿他说什么也一定会站在我身边。
“为什么现在跟我说?等把我绑死了再说效果不是更好?”
“我不是要找心存芥蒂的同伴,而是要推心置腹的兄弟。”我斩钉截铁地说。
陈权爽朗地笑了,“对,多一个背后捅刀子的比多一个敌人更可怕。”
他顿了顿又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和陈权聊了一个下午,对自己的计划更是增加了很多的信心。
傍晚的时候,我才饥肠辘辘的回到宿舍,嘴里干的发涩,尼玛陈权这个大烟鬼身上的衣服和导演一样到处都是兜儿,兜儿里都是烟,这一下午抽了恐怕得有两盒。
进了门,看到他们四个围坐在一起打拖拉机,大呼小叫的,不知道是真没看到还是咋滴,反正我进去了以后连个抬眼看我的人都没有。
“喂,我回来了。”
“拖拉机……”
我没有听清是谁说了句什么,就问:“什么?”
“****,怎么居然还有拖拉机?这一下完蛋了,输了输了……”
我一下子弄明白了,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搭理我,哥顿时就火了,这是对哥赤裸裸的侮辱。
我走到王立杰身后,突如其来地把他手里的牌抢了过来,扔在牌堆里,双手一顿胡拉,搞得满地都是,眼看是玩不了了,我笑着喊:“哈哈哈,让你们无视哥,让你们玩,玩蛋吧,哈哈。”
八只闪耀着火焰的眸子盯住了我,我只感觉背脊一凉,操,有杀气。
四个人缓缓站起身来,分散着围向我。
“你们想不想知道陈权都跟我说了些什么?”我淡定的说道。
那效果不是盖的,这四个货对望一眼,瞬间变脸,居都挂上了猥琐的谄笑。
朱枚飞讨好着说:“残羊哥,你们说了点儿啥?给讲讲呗。”
刘姗姗的一番话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王立杰和霍元义也跟风吆喝着,“残羊哥给说说吧。”“就是,残羊哥你别卖关子了,快讲讲。”
张耀斌没说话,却拉了一把椅子,摆在了寝室的正中央,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