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方缺发现冯定天本来有些冷漠的性格渐渐隐去,变得开朗起来,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变化了不少。于是对他笑着说道:“那就首先在这里祝贺你咯。”
冯定天望着方缺,也是怪怪的笑了笑,说道:“再过几天,就是二级金门令擂台的选拔,我们也应该提升一下自己的本事,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对此,方缺有些诧异,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提升自己的能力,这不是有些临时抱佛脚的模样吗?但见得冯定天起身便走,方缺也只得跟着他去。
二人一路无话,方缺跟着冯定天来到青溪边上的一处芦苇荡之中,那里一般来说没有人前去,因为不说里面潜伏着可怕的毒蛇,成群的蚊子更是恼得人无计可施不说,还会被其钉得浑身红肿。
二人深入芦苇荡,冯定天找了一个较为干燥的地方盘腿便是坐了下来,随心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他的身体上盘绕着。只是,此时的随心石比起先前起了一些略微的变化,本来光滑的表面渐渐有了起伏,有些地方深深的陷了下去,有些地方却是突了起来,就像是一只隐形的手,细心的雕凿着随心石的表面。
这样的现象约莫持续了半个小时,随心石之上缓缓的生出一圈七彩的氤氲,就好像一圈彩虹一般笼罩在随心石的表面。随着这层氤氲的出现,一阵若有若无的哗哗声响应运而生,方缺以为这是不远处河水的声音或者是风吹过芦苇所发出的声音,不过他很快就惊奇的发现,一个迷你瀑布在他一愣神的空当在随心石的表面生成,瀑布下方还被冲击出一个圆圆的瓦蓝色水潭。
在方缺无比诧异的目光之下,随心石已经像是一座迷你的山峰,树木和花草在山谷以及山峦之上勃勃生长起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葳蕤的花草以及茂盛的树木已经严严实实的覆盖了随心石所有的地界,还有不少雾气以及云彩在山谷之间来回穿梭飘荡,宛如仙境一般,如梦似幻,让得人不禁感慨万千。
也就在这个时候,冯定天的思绪已经悄无声息的飘荡进随心石之中,瀑布激荡出的水花,不断的击打在他的脸颊之上,凉沁沁的,却是无比的舒坦。他向着周遭望了望,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鲜花烂漫之间,无数鸟雀以及蝴蝶穿梭其间。敏锐的冯定天发现,眼前所过之处,不存在任何的枯枝败叶,残花败蕊,就连地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秽。
对此,向来镇静的冯定天,心中也免不了生出一丝感慨。这个时候,只见得有一个人正从密林中沿着石板小路悠闲地走了出来,冯定天在一看之下,顿时惊诧不已,因为来者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人看上去无比的洒脱。
“你怎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冯定天在无比的惊愕之中,还是问了出来。
那人温和的笑了笑,说道:“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没错,我就是你心中隐藏的你,叫做心者。”他解释道,“无瑕之体是最为纯粹的体质,没有一丝一毫的污垢,却隐藏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力,等待着本人的开发。当然,也只有无瑕之体方才拥有心者,心者与本体融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冯定天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应该知道,随心石的的用法?”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心者平平淡淡的说道,“只要你能参透其中的奥秘,随心石在你手中方可运用自如。”心者说完这些话,他的身体便在飘飘忽忽的状态下,渐渐的消失于无影无形。
冯定天也当即醒了过来,看到方缺错愕的看着他,不由笑道:“老兄,有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吗?似乎我变成了一个怪物一般。”
“本来我以为你只抱住了一只佛脚,现在看起来,连佛手都被你够到了!”方缺也是不由得打趣道。
冯定天笑了笑,紧接着问方缺道:“你现在的修为比起以前是否有所长进?”
“还不是老样子!”方缺无奈的摊了摊手,“到现在还没有碰到一颗混沌珠,而且限界里的天眼之匦也是毫无动静。”
“要不然,你就别去了,我们的对手可都是一些心黑手狠的主。”冯定天知道方缺如果没有精进,或许接下来在金门令擂台上的较量,保不定会吃大亏。
“那倒是不一定,毕竟我身体的能量可以在敌人的身上得到,纵使是吃亏,也未必很大。况且,倘若真的遇到某些针对的猎物,那倒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方缺可不认为有多少人会占得他的便宜,到时候打不过跑便是了,他不相信偌大的梦境还逃不过几个人的追击。
转眼间,时间就来到了二级金门令选拔的时间,一百二十位挑战者也已经确定,不过冯定天二人很惊奇的发现,这些人之中,多数是黑家,敖氏宗族和桃花林的人。而接下来的时间之中,不是这三股势力的人,纷纷不战自退,仿佛金门令擂台就是专门为这三股势力所设。
“接下来是第十场比拼,敖氏宗族的敖运对冯定天!”裁判官走到擂台正中,高声宣布道。
敖运从敖氏宗族人马中走出,双手各攥着一柄短刀,刀身闪烁着橘黄色光芒,绚丽之下,透着一种灼人心脾的凛冽寒意。
冯定天不紧不慢的走上擂台,对于这次比赛,他像是没有准备,衣服虽然很干净,却有些不够整齐,仿佛刚刚从床上爬下来一般。
敖运看了冯定天一眼,心中想到:“看起来,这次我和其他人一样,兵不血刃,不战而胜了。”嘴上轻蔑的说道,“小子,我给你……”
“一次选择失败的机会,对吧!”冯定天冷冷的打断了前者的话。
“看你这副邋遢的模样,我害怕脏了我的手!”敖运不屑的指了指冯定天,眼中充斥着无比的傲慢之意。
冯定天却是不为所动,冷冰冰的声音从嘴中传了出来:“我保证,待会儿,你的手不会触碰到我的一根汗毛!”
冯定天则是在变向的讽刺敖运是无用之辈,话外之音不难理解,因此敖运听后,像是咽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脸皮都仿佛掉在了地上,任人践踏。
敖运不想再说什么废话,只想着赶快解决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也让冯定天知道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究竟有多么昂贵的代价。
两柄短刀咻咻的在他的双手之下旋转起来,俄顷骤然旋转着带着股股的声啸向冯定天飞掠而去。冯定天不闪不避,随心石倏然出现在他的胸前,一团团真元自随心石之中激荡而出,散为两股,朝着旋转的短刀暴掠而去,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两柄短刀登时间崩裂,碎刀片却是随着强劲的真元汇聚为一团,直接向着敖运轰击而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一瞬间,敖运根本来不及反应,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两股碎刀片洪流扎得如同刺猬一般,整个身体也因此倒飞而出。
冯定天出手干净利落,刚出手就将敖运抹杀,引得台下观众一阵欢呼,其中还伴有阵阵尖利的口哨响起。
突然,一个身影破空而出,冯定天冷不防被踹在了后背之上,直接从擂台之上跌翻下来,这一脚显然没有任何的留情之举,冯定天口中一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郁清风扶起冯定天,对着擂台之上一个壮硕的身影骂道。
那暗箭伤人者,是敖氏宗族之人,名叫敖东,他看得敖运在一个回合之内就被抹杀,分明没有将他们敖氏宗族的人放在眼里,杀心顿起。
敖东从擂台之上跃下,瞬息之间便站在了郁清风面前,手中三尺青锋却是已有殷红血水滴落,郁清风的咽喉处陡然出现了一道血痕,郁清风的身体随即倒了下去。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汉,所以才能活到现在。”他手中的剑指向了冯定天,阴沉沉的说道,“至于你这类子不识抬举的家伙来说,总会英年早逝!”
冯定天却是诡异的笑了笑,只见得敖东手中的剑陡然间如同树叶受到阳光灼烧一般耷拉了下去。与此同时,冯定天也是突然暴起,一个碗大的拳头当即就抡在了敖东的面颊之上,敖东登时一声闷哼,整个身体栽倒在了地上。
冯定天正想上去结果了敖东的性命,一彪敖氏宗族的人马冲破人群朝着这边火速赶来,登时间人群像是炸开了锅,唧吗鬼叫着四散奔逃,犹如一群猴子陡然间被一只老虎袭击了一般。
只要敖氏宗族的人马赶到,冯定天便是想跑也跑不了了,于是当下,他拉起身边郁清潇的手臂,扎进混乱的人流,逃遁而去。
来者的头目便是血洗五毒帮的敖恒,他上前扶起敖东,问道:“敖师兄,没事吧!”
敖东并没有回应敖恒的话,却是恶狠狠的说道:“冯定天,我看你如何逃离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