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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身世大白(2)

子林又问道:“那你知道我转世之前,和紫云仙子是什么关系吗?”灵风一笑,说道:“神君和紫云仙子,那是全天界公认的神仙伴侣,羡煞旁人。”顿了顿,他又道:“只是因为魔女降生,神君舍弃情感,甘愿下凡,这番大义,一直在天界传为美谈。”子林哦了一声,又道:“紫云仙子现在呢?”灵风道:“神君转世不久,听说紫云仙子便到蓬莱仙岛了,这么多年,弟子一直没见过她。想必这幅画,便是紫云仙子留下的吧。”

子林站起来,沉思一阵,接着问道:“刚才如你所说,我转世是因为魔界魔女降生,对吧?”灵风点点头,说道:“当时魔女降生,仙君派了几批仙将前去剿灭,都无功而返,还损失了很多人。仙界一片恐慌,神君您那时每天长吁短叹,脾气也很大。有一天您去见仙君,就再也没回来,后来仙君就派人来宣布说您已经决定转世下凡,剿灭魔女。”

灵风这时站起来,泣道:“弟子这么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神君您。此刻您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子林扶他起来,说道:“魔女未除,何以安心。再说,我记忆已逝,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灵风,战神府以前的人,就剩你一个了么?”

灵儿点点头,说道:“你下凡不久,仙君便说战神这次立下不世奇功,府里所有人,都得到奖赏,其他人都分得仙位,我因为年龄太小,留下来继续照看战神府,但也得赐龙骨朱砂一粒。”说完指了指眉宇间的朱砂。子林点点头,说道:“真是辛苦你了。”灵风摇摇头,说道:“能再见神君,是灵风最大的心愿。纵使神君忘记前世,但在灵风心中,神君依然是那个威风凛凛的战神。”子林听了,心里感动,拉着灵风手握了握,灵风接着道:“还有一件事,紫云仙子一直不相信你转世之事,曾去找过仙君,还被仙君责怪一番,说她不明事理。因此紫云仙子才去了蓬莱仙岛。”

子林点点头,走到画前,细看之下,画中的紫云仙子面色憔悴,眼神中深藏情意与不舍,又充满哀怨,令人心痛。子林叹了口气,想道:只怕紫雨和紫云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灵风行礼道:“神君长途劳累,还是休息一下吧。”子林又点点头,灵风和明月退了下去。

子林在战神府呆了约莫三天左右的时间,其间,不断有各路神抵来拜访子林,战神府上下,一片忙碌。灵风等人虽然劳累,神情间却兴奋无比,均说:“我们战神府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从此定会中兴起来。”

各路神仙,均对子林礼敬有加,恭维不断,子林没有一点战神的架子,均以礼相待。战神府觥筹交错,就连仙君也派侍卫送来礼物,并颁布御诏,对子林赞誉有加。

这日,子林刚把南极仙翁送走,迎面飞来一仙子,衣衫随风轻舞,面貌秀丽,确实有凌波仙子出尘之感。那仙子在不远处落下,向子林走了过来。

子林迎上去,行礼道:“仙子可是来找贫道?”那仙子见子林年纪轻轻,居然也如那些年长之人一般一本正经,不由扑哧一笑。笑道:“你怎么不自称老道?”

子林见她笑起来便如芙蓉绽放,明艳不可方物,说话更是脆如银铃,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本领低微,年龄幼小,还不能称为老道。”那仙子望着他,说道:“以前你可不是这样,那时候你傲视群仙,威镇三界,可不像现在这般谦虚。”

子林又是一愣,说道:“想必仙子和前世的我很熟悉。只是现在我记忆已逝,无法记起以前事情,还请问仙子芳名?”那仙子道:“我是紫霞。”子林又礼让一番,将紫霞请进府中。

紫霞细细打量着战神府,说道:“十八年了,这里摆设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当年的情形,却再也回不来了。”她望着子林良久,忽然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你这番重返仙界,前世记忆,忘得干干净净,真是造化弄人。”子林听她说话别有深意,疑惑道:“仙子所指何事,还请明示。”

紫霞说道:“你可还记得紫云?”子林浑身一震,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过她。”紫霞又道:“我是紫云姐姐的妹妹。当年你们神仙情侣,这中间的媒人,可还是我呢。“

子林站起来,招呼紫霞来到房中,指着那幅画道:“你看。”紫霞飞奔到画前,盯着画看了一会,眼中簌簌掉下泪来。哭道:“姐姐,你命真苦。”子林一时手足无措,只好怔怔站着。

紫霞哭了一会,心里觉得好受了些,这才擦拭一下,对子林说道:“我和姐姐姐妹清深,上次分别,已有十多年未见了。”

子林点点头,说道:“听说她已经到蓬莱仙岛了。”紫霞道:“她为了你,不惜冒犯仙君,才被幽禁在蓬莱仙岛。这么多年,我想尽办法,却始终无法见她一面。”

子林大吃一惊,急问道:“你是说她是被幽禁在蓬莱仙岛?”紫霞苦笑一声,说道:“她为了你,当真什么都不顾了,得罪仙君,多大的罪名。没被剥夺仙位就已经很不错了。”顿了顿,她又道:“当年仙宫忽然宣布你已经转世投胎,她说什么都不信,说如果真是那样,你无论如何也会告诉她一声。于是她便去找仙君,当面去问个清楚。不知怎么的就触怒了仙君,将她关在了蓬莱仙岛。”

子林长叹一声,说道:“这份情意,当真天高地厚,我纵使粉身碎骨,也难报其一。”紫霞看着他,说道:“当年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消息都是从仙宫传出来的,并非我亲眼所见。我曾暗中打听过一阵子,但各路神仙对此事都箴口不言,对我更是敬而远之。”子林问道:“你的意思是?”紫霞道:“我怀疑姐姐早已经被剥夺了仙职,要不然,怎么可能联系不上。果真如此,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找仙君质问清楚。”

子林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此事可不能乱说,再说,我转世是千真万确的事。说不定紫云真在蓬莱仙岛呢。”

紫霞看着紫云画像道:“此刻你重返天界,战神归位,盼望你能救救我那苦命的姐姐。也不枉了她这番情意。”子林大声道:“你放心,他日见了仙君,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紫霞又落下泪来,说道:“画在人去,就算救她出来,看见你这样,肯定更不好受。还不如让她留下的美好的记忆。”她又道:“我也该走了,子林,仙界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只盼你万事小心。”子林默默点了点头。

紫霞走到门口,子林忽然叫道:“等等。”紫霞问道:“怎么?”子林本想将画上那四句畿语告诉她,见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一时倒有些犹豫,心道:她本就不开心,我何必再给她添麻烦。他摇摇头,说道:“后会有期。”紫霞微微一笑,说道:“有缘能见到天南仙人,问问十八年前你转世之事。小心了。”子林还之一笑,道:“我相信以仙君身份地位,不会骗我。”紫霞又幽幽叹口气,转身驾云离去。

子林回到房中,看着紫云画像道:“你的深情厚意,我定会代我前世报答。”

这时明月推门进来,说道:“神君,仙君有请。”

子林应了一声,往仙宫而去。

在仙宫的几日,子林的心理经历了复杂的变化。凭心而论,他自小时候跟随黄云修仙,对黄云也充满崇敬,在黄云的熏陶下,从小便对仙界充满憧憬和向往,盼望有朝一日自己战神身份恢复,能再次荣等仙界。在十八年的成长历程中,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思索此事。但几个月之前,他和紫雨成亲,随着和紫雨感情的日渐深厚,内心深处,反而盼望成仙的日子能再久一些。待和重剑等人认识,并参加了修真大会后,子林对仙界的印象,跌到了低谷,特别是广成子高傲自满,不可一世,根本不把天下修真人士看在眼里,言语之间,更是让人怀疑,无法信任。黄云等人都心怀愤懑,以至于才隐瞒子林身世,后来子林和广成子发生冲突,也和这点有直接关系。

但自从见了仙君之后,子林内心对仙界的向往,又重新被唤醒。仙君对子林赞誉又加,委以重任,更是让子林感到了救天下人于危难之中的豪情。虽然仙界和人间并没有什么两样,等级森严,强者为尊,但在子林眼中看来,这里至少还是维护世间正义和公平的根本所在,因此他现在满脑子想的,便是尽快恢复战神法力,铲除魔女,还天下太平。

待子林赶到仙宫之时,发现大殿之中,已有几位尊神,如实质般的压力从这几人散发出来。子林仔细一看,这几人之中,自己只认识镇元大仙,镇元大仙为仙界重臣,掌管天下鬼仙,前两日曾到战神府邸拜访过子林。剩下几人子林虽然不认识,但从他们身上散发的气势和面上的表情看,身份地位绝不会低于镇元大仙。这几人见到子林,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仙君大概问了问子林的近况,指着那几人向子林介绍道:“镇元大仙你是认识的了。”子林点了点头,说道:“前几日有幸能和镇元大仙一叙,受益匪浅。”仙君微微笑了一下,子林这才注意到仙君面部轮廓并没有第一次看得那般模糊,那层云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仙君又指着其他人道:“这四位头带金冠的便是天界东、西、南、北四王。”子林哦了一声,想起黄云曾经对自己讲过,天界四王,魔界四将,都是三界之中名头很响的人物。这次四王齐聚仙宫,事情定然非比寻常。

仙君又指着剩下两人道:“这二人便是混元大仙和一元真人。”子林对几人行礼道:“失敬。”仙君道:“这几人都是目前仙宫的中流砥柱,此番他们前来,是为了解除你身上的金刚护体阵。”

子林心里微微惊讶,又忍不住喜悦,想到禁锢自己十八年的金刚护体阵即刻便可解破,从此以后,一身浩瀚法力能尽其所用,不自禁有些感慨。但转念一想,自此之后,如果遇到危难,再也没有金刚护体阵为自己挡避,又有些惴惴。

仙君又道:“金刚护体阵为仙界至高法阵,当初为保你一身法力,才集合众神之力,设立此阵,此刻时机已到,是该为你解除这个法阵的时候了。”顿了顿,他又道:“自此之后,仙界众神,任你调遣。”子林听得热血沸腾,说道:“子林定不忘仙君大恩,斩妖除魔,义不容辞。”仙君又朝众仙挥挥手,说道:“开始吧。”

镇元大仙走过来,对子林说道:“得罪,还请忍耐一下。”子林点点头,几人将子林带到仙宫之外,将他围了起来,分方位坐好。镇元大仙解释道:“无极,此阵是按四门三宫方位而设,名为七仙阵,待会你切记要心神合一,不可胡思乱想。”子林点点头,镇元大仙念了声无量寿佛,开始施法。

子林默念玄心宗安心诀,渐渐进入心净如明的境地,感觉从众神方向,一丝丝道力如丝线般,将自己捆绑起来。他觉得全身不自在,自然而然想运功抵抗,但脑海里始终记得镇元大仙的话,终于将这个念头死死压了下去。

仙君这时也走出宫来,见子林身上,金光大冒,众神嘴里念念有词,手捏法印,从众神身上,不断有金色的丝线向子林蜿蜒缠去。

渐渐的,子林身上,出现三位金刚罗汉。此时已到了解除金刚护体阵的紧要关头,缠绕在子林身上的金色丝线旋转起来,子林只觉得自己如一叶轻舟,处在旋涡中央,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他的内心渐渐焦躁起来,这种身无是处的感觉让他无法适应,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快,他返起一阵恶心的感觉。真想就此运功抵抗,减少这种痛苦。

这时众仙的实力也显现出来,随着金刚护体阵反弹之力越来越强,众仙面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一元真人身形不住摇晃,面色苍白,显然在竭力维持七仙阵的运转。天界四王面色如常,并未使尽全力。

终于,众仙吐气扬声,“呔”的一声,只见子林身上的金刚罗汉的身影渐渐虚幻起来,终于消失不见,子林身上的金光,也渐渐暗淡下去。众仙心里都是一喜,知道金刚护体阵马上就要被破,手上同时加劲,一声巨响响过,子林身上金光大炽,禁锢了子林十八年的金刚护体阵,终于被破。

待金光过后,众仙缓缓站起来,镇元大仙失声叫道:“战神呢,怎么不见了?”

只见子林待身之地,已失去他的踪迹。众仙面面相觑,均是不明所以。

仙君有些气急败坏,大声下令道:“千里眼,顺风耳,快去把战神找出来。”

不多时,千里眼和顺风耳便进来报告,说找遍人仙两界,也找不到战神的踪迹。仙君骂道:“废物,找一个人都找不到。继续去找!“千里眼和顺风耳惶惶退下。

一道真人说道:“仙君,金刚护体阵是依四门三宫而射,四门三宫是仙界的最后一道屏障,暗含七星之数,防御力量巨大。”镇元大仙插话道:“之前我们从没有联手破过这个法阵,据传金刚护体阵破阵之时,会产生一股绝强的吸力,类似于黑洞。我看战神很有可能是被吸进去了。”仙君问道:“那他会在哪里?”镇元答道:“可能会在三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刚刚千里眼顺风耳并未找到战神的踪迹,我看,战神很可能是坠落在魔界的某一个角落里。”混元大仙道:“眼看开天神斧显世之日快到,魔界众人正愁找不到战神踪迹,现在倒好,倒去自投罗网了。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得不到开天神斧,还白白损失战神,亏大了。”

仙君冷哼一声,说道:“区区一个战神算什么,能保我天界万世基业,十个战神我都舍得。天界四王,我令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找到战神。”天界四王躬身应是,退了下去,镇元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感到一阵寒意。

此刻子林正从昏迷中睁开眼睛,感觉四肢百骸,象被抽丝剥茧一般,一丝力气也没有。他试着运了运气,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以前他虽然道力不高,但还是勉强能运气使出一些法术。但此刻他的身体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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