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到曼玉和芳芳有缘。缘分始于一九九二年合演关锦鹏的《两个女人一个靓一个唔靓》。更奇妙地演变成一个凭《阮玲玉》，另一个以《女人四十》获封柏林影后。再不知道是哪一只命运之手的安排，曼玉才当过《号外》上月的封面，这个月便是萧芳芳。这两个名字当然是香港这个“紫砂茶壶”里的珍贵茶渍，她们的故事即使再被重述一百次一千次，还是会吸引无数眼球和许多人的洗耳恭听。更不谋而合的是，只要一提萧芳芳或张曼玉，必定有某导演的声音响起：“下一部戏的理想女主角便是她！”
日子愈久，没有实现的例子愈多，但凡是和这两个名字挂钩的计划便有了代号：天方夜谭。
芳芳是耳疾影响而无法长时间在水银灯下工作，但影迷不会忘记张艾嘉曾有过一部想拍未拍的《母亲》，当时的“梦幻卡士”是由“长腿姐姐”叶枫演母亲，张艾嘉和萧芳芳分饰她的两个女儿。之后甘国亮写了《你还爱我吗？》找张艾嘉导演，故事围绕吴君如和萧芳芳的三代母女情结，由芳芳演少女明星，吴君如是星妈，一直演到吴君如是女儿，芳芳是她的妈妈。
电影最后没有开拍。在今期《号外》的封面故事里，甘先生终于以白纸黑字把好奇公诸于世：“当年我没有追问你对该剧本的感觉，今天请你‘追赠’，是否太依稀了？”芳芳在电话另一头回答说：“那时候我也颇喜欢那剧本，我不拍是因为叫我做回十八岁（笑）。那剧本写得很有心机，讲述有关电影界的事……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胜任。”反而，对甘先生提出的“如果有制片家邀请你和我合作一套人物传记电影，你会乐意演出哪一位？”，她竟说：“我会选谭兰卿（五六十年代粤语片的谐角泰斗），我会增肥增到她那样。小野洋子（披头士约翰·列依遗孀）也好，不过我觉得我长得不像她，鼻子没有她的高（笑）！”
但从我跟芳芳谈天的记忆中搜寻，我想能引发她对演戏有所幻想的，未必一定只是角色本身，有时是配搭人选。“香港会是黄秋生、周润发、吴镇宇、粱朝伟，美国是杰克·尼科尔森、辛潘（Sean Penn）、菲利普·塞默·霍夫曼，大陆方面想跟焦晃、姜文、葛优……”不知道对于曼玉，上述名字又有几人是饵？
2006年11月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