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长燃看两个小家伙闹得不像样子,大声道:“结婚嘛!就是长大以后继续睡在一起啊。反正你们现在都睡在一起了,干嘛不一直睡下去?”
不得不说,小孩子就是单纯。你跟他们说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一套,他们只会觉得好害怕好吓人。
长燃说的通俗易懂,反倒正中他们心扉,起码小庄神小真龙知道自己不是被卖掉,而且两个人以后还能继续玩耍,他们一下子就开心起来。
解开心结的小庄神拍拍小真龙的肚子,一扫之前的阴霾,笑得可大声可开心了。
小真龙也不甘示弱,冲上去就要胖揍自己小伙伴一顿,结果被小庄神一顿胖揍,在那里疼得哇哇大叫。
“对了,你准备给我什么术法?”长燃安抚好小孩子,一转头,有些期待地看着看着道钟上说话的小人。
道钟神明看着小主人开心的模样,脸上的神情瞬间柔和了许多,她一招手,就要拿出个大众货色随便对付下长燃。
这下北辰神明可不乐意了,他发着耀眼的光,冷笑道:“地阶术法一共有十二级,别拿些二流货色出来蒙人,好歹也是度过了万载岁月的老前辈,有能力也提携下后辈啊。你那个罪皇神术,就很不错的样子!”
“罪皇?”长燃听到上古真贤的名讳,立马跳脚道:“别别别!我不是修炼至尊法的料,你还是给我些简单易懂,方便使用又威力强大的术法吧。”
北辰神明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你就这么点出息!放着大道不走,去走小道。”
说完,神明化作天地间的风和无形,荧光点点散开,回归灵宝世界去了。一股仙乐如清泉般涌出,音符活泼灵动,拨动人心上弦。
长燃双手按在脸上,做了个洗涤的动作,之后整个人清新明快,不复旧貌。他说:“你把我卖了,可要给个好价钱!”
对这件事,长燃没什么愤愤不平,反正只要两个小鬼平安就好。
他这一生,很少有牵挂之物,不过一旦铭记于心,又无法剔除其中的感情。
道钟神明小手支着下巴,似在考量。不过她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自眉心中飞出一束疾驰的光,发到文曲正神那里。
对这尊法灵的存在,她一直是知晓的!既然以神明自居,当然要有些本事了。
“这道太阴炼形,位列地阶九品,可将气炼修士的法力仙力转换为力炼修士的精力神力,算是一门上乘神通。其独到之处,便是天元术法也无法复制,但用不用得好,就要看你如何操作了!”
神明寡言,在交代完具体事项后就变做三千空寂灵纱,回归正位。
长燃耐心等待着,时不时逗弄怀里的小孩子,这样的机会以后可是不多了。
文曲正神解析外来信息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长燃就跟自己的儿子女儿好好玩,把所有懊恼的事留到未来再去思考。
小庄神小真龙也很给面子,没有像以前那样嫌弃长燃介入他们的玩耍。或许他们天生灵敏的神觉,此时也能感知到什么,大家一起默默享受着难得的团圆时光。
但人力固有穷时,小孩子容易疲乏,玩了不久便紧紧抓着长燃的衣服睡去。他们真是倦了,嘴角有丝丝晶莹闪现。
长燃没着急叫婢女过来侍候,他一个人像棵树,静静地挂着两个小胖子。
“曲终人散啊!”长燃哀叹一声,把两小从身上撸下来,不让秋风伤了身体。
叫来守在门外的婢女,把两小抱回房间休息,接下来的时光,长燃本打算好好参悟所谓的太阴炼形秘术,不想拖着空空袖口的六根找上门来,言有大事发生。
长燃马上就要前往平都教,对凡尘的恩恩怨怨本打算全部割舍,本不想理会,可这次惹事的恶客却是太过欺人。
……
“你们查清楚了?他们身上中的真是那丧名天下的毒侯魔罗?”长燃盯着面前的尸体,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口里蹦出来。
地上盖着白布的死者,论身份只是弄堂里最低级的下人,数目庞大且面目雷同,长燃能叫出的名字不多。没想这就死了两个,而且还死在毒侯魔罗之下,尸身必须用写满道家真言的镜湖帆布全全裹住,不泄出一丝邪气。
就连至亲的家人,也不能见其最后一面。
六根没有多少修为,对这毒侯魔罗很是惧怕,哪怕地上的死难者中有人和他有不浅的血缘关系,这人也站得远远的,不肯走近一步。
他听了长燃的问话,硬着头皮道:“炼丹铺子里鸠大师用他的毒粉金纹蝶确认,这几个巡逻兄弟中的确实是江湖上叫人谈之色变的毒侯魔罗。方家的兔崽子实在是太狠了,这种生儿子没**的事都干得出来。”
长燃悬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不住左右比划,似在寻找下刀的口子!熟悉他的人,会从微微颤抖的指尖看出长燃内心中盛着滔天怒浪。
方钰为了搞垮他,干出的事实在是太过卑鄙下流,就是一向以利益为主,选择大难临头都要冷静思考的长燃,都不由火冒三丈。
毒侯魔罗这东西,并不是毒,而是借由黑尸甲虫传播的花斑瘟疫。
毒,只不过杀一人,而瘟疫,却可以杀千千万万人。
战争年代,也有不少野心家贪图瘟疫的大范围杀伤性,丧心病狂地研制出各种技术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这种损阴德的事,只要做了,从来都没有好下场。别说上帝,就是佛祖,安拉,天上诸神也不敢保佑他们。
人世间对此积累起来的愤恨,大到足以掩盖神明的旨意。
“方钰,你很好,为了一点点利益就置人道于不顾,我实在是小瞧了你。”长燃握拳,骨结都在发抖打颤,终于是忍不住涛涛怒火,要找方钰了断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