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宇文造化,乃先祖八世孙,按辈分来讲,你该喊我一声祖爷爷!”晓日尊主来到长燃跟前,摇身一变,化作常人大小,并敛去神光,重回凡物之境。
乍一看,这国字脸的威猛汉子跟长燃还有些相像,两人的眉毛都有着那种青中带绿的神韵。所不同的是,晓日尊主从额角到嘴边,刺出一枝带八叶的金色植物,面容看去别有古风。
长燃无声地咧了咧嘴,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碰见自家宣传的老祖宗,而且这老祖宗还是以法灵形态出现在自己面前。岂不是说当年宇文造化是亡在鬼面佛手里,那自己和平都教……
他也没怀疑法灵的身份,那种心血悸动的感觉说明了一切,哪怕肉身不在,晓日尊主神魂中还有宇文家的气息。
“往事已过,不必多说,鬼面佛也死了,所有因果都散在风中。”晓日尊主倒是看得开,见长燃脸色犹犹豫豫立马大笑道。
长燃吁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宇文造化要自己向平都教复仇呢!定住心神后,长燃献上大礼,口称:“拜见老祖!”
晓日尊主见状一哑,笑道:“正然宫儒家的礼仪还是没变啊!相见即是有缘,你可愿带我离开通天神塔的禁锢?”
长燃担心自己头上多一个大爷出来,但又实在舍不得晓日尊主的战力。犹豫片刻,见晓日尊主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心中一紧,只得硬着头皮收下了他。
双方在通天神塔的见证下签订了平等条约!这件至尊器把法灵看作自己的财产,自然不允许徒子徒孙把他们随意糟蹋,相应的预防措施从古至今绝不缺少。
平都教以旁门左道身份见于世间,并不是没有来由。门中传人太过依赖法灵威能,修为和境界总是差同辈一筹,但实力却常稍稍超过。
这是弊端,也是实力!鬼面佛能借诸天法灵之力抗衡当世之尊青帝,摩邪能用通天神塔与无上存在黑帝交锋,两者都说明这条路潜力巨大。但平都教一直未能出现大帝,也是事实。
或许能,也或许不能,谁也不能说清大帝之路究竟意味着什么。无数人死在这条路上,也有无数人唱响了动人的挽歌!
且说前身为宇文造化的晓日尊主久不在世上行走,刚出来见什么都好奇,一见到本家后生就忍不住问东问西。
人族共有五帝,这他是知道的,许多常识会在法灵间相互传播。事实上,他也不关心这些东西,就算人族气运衰微了,按此人的脾气怕也不会在意,晓日尊主一心只想知道宇文家的近况。
长燃有了五大法灵,自觉收获颇多,对其他事物也不再贪心罔求。看自家老祖宗有兴趣,就当下宇文家的家事缓缓道来。
但是不管长燃说到哪,晓日尊主都不置一词。便是他愤懑地说起家族高层用毒丹害了青年一代,晓日尊主的眉头也不见波澜。等长燃说得口干舌燥,他才淡然道:“你说家族里出了个玄武真身……你可曾亲眼看见过那人显露道体异象?”
长燃对突然出现的老祖宗也不起疑心,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很多,很是老实。“在族中比武大会时,曾见过宇文天雄以玄武真身“法出阴阳”的异象战败三哥!”
“我且问你!”晓日尊主这时脸色难看得可怕,好似暴雨降临前的乌黑天空。“宇文家自我那一代以后,是不是混入了外界的强大血脉?”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毕竟我才二十四,家里许多事不会叫我知道。”长燃这才发现:自己还挺年轻的。
“哼!”晓日尊主也知道再问长燃没用,不由磨了磨精铁一般的神牙。忽然指着长燃的鼻子道:“以后给我记住,凡出身不凡的女人,只能跟她们玩一玩,不能留下宇文家的血脉,知道没有?”
长燃脸一下就红了,小声抗议道:“老祖宗啊!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点,我还很年轻呢!不用这么着急娶妻生子!”
晓日尊主斜视他一眼,讥笑道:“装什么处男!告诉你,要想我出力,这条规矩给我记着!咦?你还真是元阳之身……这样更好,小子,从现在起给我清心寡欲,直到结婚那天才能行房!否则老子削死你!”
说着,晓日尊主又变回正常法灵大小,成三寸长,落在长燃肩上静静打坐去了。但其他法灵却不能轻松起来,除了沧浪星君,剩下的都跟晓日尊主保持着一定距离,怕被其神光自主吞噬掉。
沧浪星君若有所思,美眸一眨,对长燃笑道:“你是宇文扶摇的后人?”
“上古东皇太一后裔,如假包换!”长燃心情不错,这时候还能开个小玩笑。
沧浪星君笑得更灿烂了!“东皇太一的后裔除了纯血金乌,其余都被宇文扶摇杀干净用来聚拢至尊气运,看来你就是他的子嗣。你不要学他,他是个薄情寡意的人!”
这宇文扶摇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死去这么久了还有人记得他!长燃心想。
距今十八万前,五十位绝代天骄从道真界北极冰川中齐齐出世,共手争夺无上帝位,那是人族最辉煌的时代。每一位准帝都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笔画,而走到最终的人成为了万古第一大帝。
长燃想想文曲学院典藏史书中对五十位准帝堆砌的赞美之词,心中便充满了骄傲,毕竟他可是宇文扶摇的后人啊!
天昏地暗,法会转眼便走到了尾声,魏尚武从场中走出来,正巧见到“一脸春心荡漾”的长燃。九十多位平都教门徒已经不少,但算起来也那么几个,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是常理。
魏尚武看着腻味,狠狠拍了露出丑态的长燃一击,没好气道:“你在干嘛呢?看起来真恶心!”
长燃吃不住力道神基招数,差点被打跪倒在地。好不容易撑住身子,抬头发现魏尚武,顿时大怒。“你故意的吧?拍这么重要我死啊!”
魏尚武扫到长燃肩上的五尊法灵,神情阴暗起来,口不对心道:“行了!我道歉可以吧!对不起,我亲爱的师弟大人,这总行了吧?”
长燃闻言,恶心得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他抓住魏尚武衣角,不依不挠道:“不行!我有事要问你,你回答了我才肯原谅你!”
“哈?”魏尚武都惊了。
长燃不去管他作何反应,只是道:“你可知道历黑蚊的来历?”
魏尚武大长燃几岁,幼时曾在鬼神宫随师修道,实力有成后才下山辅助父业,这点长燃在欲念飞舟上听刃闵必说过。
果然,魏尚武对平都教的了解远在长燃之上。他四下寻找着那个影子,见人不在自己身边,才放心道:“还不是四宫门徒数目过少,掌教真人有感于此,便设计了贝银学院,效仿十正教大肆从民间选拔能人异士入宫补充教众!历黑蚊就是掌教真人暗中树立的榜样,想通过他劝服教中高层。”
“这不好吗?”长燃出身文曲学院,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魏尚武把眼一翻,阴阳怪气道:“有什么不好?这些外派弟子最是不可靠,为了一件法宝便可能做出损伤宗门利益的事。等什么时候,他们咬你一口你就知道有什么不好了!”
长燃暗暗咋舌,没想到魏尚武等人对贝银学院的同门如此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