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日的修养,刑斐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现在他的实力增长很快,至少是北兽岭时的十倍之威,绝对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恢复速度没人会相信,至少刑家上下没有一人相信,以他们怀疑的目光来看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对他的监视松懈下来。
“小斐,你怎么又下床了?”随着房门的打开,汪瑶带着满面慈祥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大碗黄褐色的补药,伸手递给苦笑连连的刑斐。
“娘,我已经没事了,就相信我吧,要不要我给你打一套战技瞧瞧?”刑斐虽然嘴上表示抗议,还是伸手接了过去,捏着鼻子一口喝完。
汪瑶满意地看着刑斐喝完,一边伸手接过瓷碗,一边帮他将嘴边的药渍擦掉,道:“你这孩子不要胡闹,在章掌柜没有发话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呆着,什么战技不战技的,等以后再说。”
“好吧,对了娘,爹呢?”刑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希望夜晚快点来临,那个时间才是他的偷练时间,不会被家人注意到,刑斐随着汪瑶走到桌边坐下这才询问道。
汪瑶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道:“打伤你的事情还没完,我们刑家必须讨个说法才行,你爹正在召集族人商量后续事情,还有那些少年的死,各大家族不会轻易松手,这些帐已经全部栽在你的头上,后续的事情还是非常复杂。”
“娘,我既然已经……”刑斐刚刚开口就被汪瑶出声打住。
“这个你不用过问,我的儿子没人能够伤害,就是乾楚王朝的皇子皇孙都不行,你这孩子就是性子太过随和,以后恐怕要吃亏。好了,这件事你不用过问,既然已经恢复过来,我们刑家或许会后退一步也说不定。”汪瑶捏着刑斐的双手说道。
汪瑶的话让刑斐既是感动又是惊讶,母亲的性格在他看来比较随和,贤惠慈柔,没想到生起气来竟是这么霸道。
“我的儿子是个天才,我看谁还有胆说你的不是,那他就把他的儿子拉出来比比,看看能不能用了数天时间修炼到血川阶段三重!还有,小斐,以后谁敢再用手指你,你就把它给剁了,出事有老娘给你担着!”汪瑶一想到这次事情就后怕不已,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失去了,她不知道是否还有勇气面对以后生活,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不觉间锐利起来,随后霸道地说道。
“娘……”
“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你婶婶说说话,你可不许乱动!”汪瑶最后叮嘱了一声,这才起身离开。
刑斐苦笑一声,不知道刑家的霸道是不是会传染,现在就连他母亲的暴力倾向都变得这么明显,他不知道的是,年轻时候的汪瑶可比现在霸道太多,只是有了他之后才收敛起来,相夫教子,娴静文雅。
刑斐透过门缝看着汪瑶消失在白雪掩映的小院里,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关上房门,随后转身而回。
他一边走,一边猛握右拳,手臂一荡便将衣袖震碎,露出肌肉鼓鼓的手臂,在指骨搓响中,整个手臂青筋暴突,像青蛇般盘旋手臂,随着心意的转动,经脉也是一跳一跳,像活了一般蠕动起来。
手臂一挥间,砸得空气嗡嗡颤鸣,气爆之声猛烈,不断回响。
“我现在只能控制血液的流速,可快可慢,调集全身力量倒是快速,不过却不能将血液逆流过来,那样的刺激太过强烈,虽然不能冲破经脉使我受伤,拉扯力却不是内脏能够承受的,搞不好有可能直接昏死过去。”刑斐低头看着拳头神色闪烁,喃喃自语着。
他现在只能这样简单地试试身手,如果跑到院中放开手脚就会被族人发现后制止,自从前天能够下床都不知道被奚落了多少次,他自然明白这是族人对他的关怀,能避开就尽量避开。
刑斐已经得知章囍的一些事情,经过命老分析后倒也大致知道事情的前后因果,他倒不怎么排斥这种事情,人往高处,奇星门就是一块很好的踏板,所以他要抓住这个机会。
命老的实力虽然没有恢复,现在最多比承象境的武修强上一点,不过那一身精妙的推演能力倒让刑斐大开眼界,星辽都不能推算的莫孤情,命老只是简单地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他最近三年的遭遇还有以后三年的命运,端是奇妙。
莫孤情在两年之后有一场大际遇,却是吉凶参半,福祸难料,这让刑斐十分上心,无论是莫孤情为他付出了什么,还是他们五年来的君子之交,刑斐都会帮助莫孤情抓住这场际遇。
现在的刑斐还无法学习如何把握命运的走向的命算之法,这倒不是因为修为低的原因,没有一定的眼界,没有对生命的深入了解,对命运的认知自然非常模糊,所以他需要尽快跳出望兽城这片小天地。
命老的事情同样迫在眉睫需要尽快解决,只是那三颗生命基数的下落至今杳无音讯,根本无从着手,爷孙二人对此都很无奈,却无法抛开,那是刑斐踏上武修之路的踏脚石,他必须要去寻找,这或许就是命吧。
“喂,老弟,你醒了没有?”
刑霄那欢快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没过多久一个脑袋从房外探了进来,看着刑斐正为没好气地盯过来,刑霄丝毫不觉道:“我进来啦。”
“四姐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刑斐将破损的衣衫收好,背对着刑霄问道。
“怎么,四姐我还不能来了?小子,你藏什么好东西呢?是不是你吃剩下的神药?”刑霄一把抓过那件长衫随手抖了抖,看着破损地衣袖没好气地甩了回去,顿感无趣:“就是一件破衣服你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刑斐透过半掩的房门看向院外,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在院外徘徊,不时向院子看来,清秀俊朗的脸上犹豫不定,似乎不敢进来。
“四姐,院外不是魏阳公子吗?是不是来找你的?”刑斐脸上露出我明白的笑意看着刑霄问道。
魏家是望兽城西面平南城的府族世家,距离此地将近两千里余力,和望兽城的三大府族属于同一种级别,不过整体来看魏家的实力要更高一层,在平南城,府族世家只不过两家而已。
“不是!他可能是来看你的,你不是生病了吗?”刑霄蹙着眉头摇头否认道。
刑斐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假装恍然道:“呵呵,四姐,要不我去把魏公子请进来,这冰天雪地,既然来看我的总不能让人家在外面受冻吧。”
刑斐还没走几步便被刑霄拦了下来,像一个母老虎一样盯着刑斐的脸颊怒道:“臭老弟,你敢!”
刑斐道:“要是不去,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骂人,到时候怎么办?”
“我顶着!烦死了,都跟了两天,烦不烦啊!”刑霄揉着面颊作到椅子上,一边倒着茶水一边道:“对他凶,他还越来越来劲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四姐……”
“包括你!”刑霄霸道地给刑斐下了一个不容狡辩的定义。
刑斐对着院外的魏阳摇头苦笑一下,表示他已经尽力,随后走到刑霄的旁边坐下,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刑斐倒是知道魏阳为何不敢进来的原因,现在整个刑家就是他这里是绝对的禁地,不允许任何外人进来,其禁闭程度比起刑家的珍武阁还要严密,身为外人的魏阳自然不敢不请自入。
魏家与刑家交好数了十年,一直都有比较亲密的商业合作,彼此间倒是经常往来,同时魏家家主魏天翔年轻的时候与刑老爷子共患难过,其交情非常铁,所以两家算是友邦家族。
这次听闻望兽城的风波传闻之后,魏家家主魏天翔没有任何犹豫就派了不少高手前来支援,这魏阳便在此列。
别看魏阳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实力却非常厉害,虽然还不是武修,却比刑斐姐弟高出了很多,现在已经是通泽阶段五重的高手。当然了,与刑斐相比到底谁的实力更高一筹只有比过才知道。
刑斐是不能用正常眼光来看待,他的身体底蕴敦厚无比,从他的修炼难度便能窥探一二,到目前为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
略显灰暗的房间里,刑斐席地盘坐,不呼不吸,整个人都沉入到空寂的状态中,一丝丝血脉之力涌动而出,似血红色的闪电般在皮肤表层闪掠,源源不断,血力旺盛,甚至将肌肉都压得“兹兹”轻响。
在修炼上有了命老的指点,刑斐在未来的道路上将会平坦许多,虽然刚刚恢复没有多久,身体不是最佳状态,却不妨碍他有信心冲击血川阶段第四重,向武修之岭推进一步。
因为环境上的约束不能习练战技的技法,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族人的窥探,所以刑斐退而求其次,在夜色的掩盖下修炼起心法来。
刑斐早在北兽岭就发现刑家的家传战技崩岳手并不完整,或者说已经被某位先祖改动过,威力与气势在施展起来并不协调,所以他在醒来之后请教了命老。
命老确非常人,经验丰富,见识广博,虽然没有见过原版崩岳手,却不妨碍他对战技的多层次见解,只是看上刑斐施展一遍,便轻易指出其中数点漏洞,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更何况命老这尊不知历经多少岁月洗礼的老人。
命老从崩岳手运行的线路和威力上判断出它的原版最多是宗级中等战技,在命老看来并不是什么高级货色,但是,这种级别的战技不要说宗族拓跋氏所统辖下的十二座大城,就是放眼整个乾楚王朝都没有多少,非常珍贵,如果出现一本甚至能引起一片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