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正在谋划着如何开展下一步工作的时候,随后发生了一件大事,给高阳的工作降低了难度。
话说这武后,果真是悟出了“淡着男人”的这个道理,最近特意吩咐宫廷侍卫,在自己没有召见的情况下,无论谁!都不能随便进入寝宫。这下薛怀义可是慌了神儿,怎么说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与武后的距离远了,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的,他把这一切罪过,全都记在了沈南璆的头上。
薛怀义的特权被限制了,但武后召见沈南璆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高阳多次劝说沈南璆见机就范,沈南璆始终狠不下心去行动。在沈南璆来看,这不是对他的恩宠,而是一种负担和灾难,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了。
是福躲不过,是祸逃不了!沈南璆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天一早,沈南璆应召入宫,刚走出家宅不远,几个身着黑衣、脸裹面罩的凶徒围住了沈南璆的马车。没做任何解释,凶徒把几个家丁打翻在地,又从车楼里把沈南璆拉了出来,一顿拳打脚踢,将沈南璆打昏了过去。见势不妙,几个凶徒骑着早已备好的快马,一溜烟儿地逃跑了。
沈南璆他自己再是个御医,如今也不是大小伙子了!一顿毒打后,怎么也要恢复个个把月的时间,才能爬得起床。武后那边,最近,就是甭想去了。
武后得闻此事,甚是恼怒,虽然她心里大概也有数,谁是幕后指使者!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又不能直接问罪,现在也只能召令天下,缉拿凶手,严惩肇事者了。
薛怀义本以为打掉沈南璆这颗毒牙,自己就可以恢复原本的特权了,但他真是低估了武后!武后那是谁啊?那是胸怀天下、足智多谋的天子啊!她怎么会看不懂这么一出低劣的演出呢!
沈南璆受伤之后,武后不仅没有召见过一次薛怀义,还多次派人来看望沈南璆,送来大量的药品和赏赐。
得知这一切后,薛怀义这个气啊!总想着怎么再去报复下这个沈南璆和武后。
高阳和黎雨都是有知识的聪明人,一个“分化”二字,虽各自不在身边,但足以明了对方的心思。
事情的一切进展,高阳都看在了眼中,记在了心里,他也明白,黎雨在武后身边的功夫也是下到了。高阳觉得现在的时机越来越成熟了,一方面继续鼓励沈南璆与武后进一步发展,另一方面,再去薛怀义那边扇扇风、点点火,逼他就范,向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
别说,黎雨这边的努力也是不可低估的。最近,没有沈南璆的陪伴,武后也是倍感孤独。上朝完毕后,回到寝宫总是忧心忡忡地,没事就跟黎雨念叨些自己的心里事儿。黎雨一面说着沈南璆的好,他是为了进宫陪伴武后,才惨遭毒手,卧床不起的!可谓忠心可嘉啊!另一面,她又鼓励武后坚持住对薛怀义的态度,磨磨薛怀义的性子,检点下行为,等待着他的醒悟与改过!
改不改过!跟黎雨就没关系了,至少可以托住武后,暂时不接近薛怀义,给高阳更多的时间去谋划和运作,以待时机让薛怀义犯下大错,彻底失宠于武后。
很快,十来天过去了,沈南璆的伤势已经大大好转,终归他自己也是个医生,弄点跌打止痛方面的药物,还是不在话下的,要放一般人,挨完这顿死打,怎么也要缓一、两个月才能爬的起床!
沈南璆卧病在床的这段时间,武后也是关心备至,经常派人来问寒问暖,还带些宫里的高级补品。这让沈南璆深感愧疚,觉得自己总是称病在家,也实在是辜负了武后的一番厚爱!
这天,沈南璆感觉自己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叫来了高阳,准备让高阳陪同自己进宫面圣。
高阳来到沈南璆的宅院,看到沈南璆的眼睛还有些微肿,脸上和胳膊上还有点淤青,但已经可以下地走来走去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高阳:“老爷!您身体没事了吧?”
“已无大碍!你看!已经恢复得跟原来一样了!”沈南璆举起手臂,握了握拳,说。
高阳:“那就好!您也要注意休息啊!”
沈南璆:“嗯!这次虽然捡回来条命,但也是元气大伤啊!”
高阳:“这个薛狗!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惹不起他,我就做好我的份内事就好了!”沈南璆摆了摆手说。
高阳:“不把他彻底铲除,您不怕他再加害于您啊?”
沈南璆:“随他去吧!我在朝为官,早已是把脑袋挂在裤腰腰带上了!今天我准备去看望下武后,你也陪我一起去吧!”
“好的!老爷!”高阳痛快地答应了。
沈南璆将高阳请进厅堂,到屋里说话。
沈南璆请高阳上座就坐,高阳推托了半天,怎么也拗不过沈南璆,只好坐了下来,沈南璆坐在了高阳旁边的位子上。
“高先生!我们一起进宫,如果哪天我回不来了,请您一定要回来通知我的家人,让他们尽快离开此地,到别处去谋生!”沈南璆用长袖擦了擦泪水,伤感地对高阳交代着。
高阳:“沈大人!您不要太书生气了!既然被那薛怀义逼到如此田地,我们为什么不奋起反抗呢?”
沈南璆:“我们如何跟他对抗的了啊?还是忍了吧!”
“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有利,只要您肯进一步接近天后,我们定会将薛怀义扳倒!这是天意!”高阳看了下四周无人,对沈南璆小声说。
沈南璆疑惑地问:“如今我差点没被打死,先生怎说形势对我们有利呢?”
高阳:“大人!您看!最近天后一直都在回避着薛怀义,而对您关怀有加!这充分说明,武后已经对那薛怀义失去信心,希望有一个可以替代他的人!从武后对您的良苦用心来看,这个人,非大人莫属!”
沈南璆皱着眉头说:“无论从年纪上,还是体力上,我哪可与那薛怀义相比啊!”
“况且,我听说那薛怀义的那颗大根,可与嫪毐相比,我怎可能满足的了武后呢?我也就靠我的医术,混口饭吃吧!”沈南璆又压低了些声音说。
高阳:“大人!此言差矣!不瞒您说,据我了解,这薛怀义也是来自于我们那个时代,他的侍寝能耐,也不过是食用了现代的强力药物罢了!”
沈南璆:“此话当真!”
高阳:“千真万确!我绝对不敢在大人面前胡说!所以,我们一定要将这个败类,赶出这个时代!”
沈南璆捋了捋胡须,陷入了沉思。
高阳一看沈南璆有了开窍的意思,于是,继续鼓励着沈南璆。
高阳:“大人!您还有什么顾虑呢?只要顺应天后的厚爱,顺应历史的轨迹,就能铲除恶人,确保家人平安啊!”
沈南璆:“嗯!我真的要在历史中,扮演这个角色吗?”
高阳:“是的!的确是天意!”
沈南璆:“好吧!”
高阳看沈南璆答应了,甚是高兴,但不一会儿,沈南璆又泛起了愁容。
沈南璆:“这薛怀义无论是真的根大,还是有强力药物,可我什么都没有啊!”
高阳笑了笑说:“大人!这个您尽管放心,我去薛怀义老宅的时候,从他那里拿了几包一样的药物。”
“唉!这个世道啊!真是难为了我这一介书生啦!”沈南璆不好意思地摇着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