啮齿艾。
鶨,鶀。
老鳸,鴳。
桑鳸,窃脂。
鳭鹩,剖苇。
桃虫,鹪,其雌鴱。
鶠,凤,其雌皇。
鸒斯,鹎鶋。
燕,白脰乌。
鴽,鴾母。
密肌,系英。
巂周燕。燕,鳦。
鸱鸮,鸋鴂。
狂,茅鸱。怪鸱,枭鸱
尔雅十八、释兽
【题解】《释兽》所释是关于各种兽类名称及其习性特征的名词。共分为寓属、鼠属、齸属和须属四类。
虎窃毛谓之虦猫。
貘,白豹。
甝,白虎。虪,黑虎。
貀,前无足。
鼳,鼠身长须而贼,秦人谓之小驴。
熊虎丑,其子狗,绝有力麙。
狸子,貄。
貈子,貆。
貒子,貗。
貔,白狐。其子,豰。
麝父,麕足。
豺,狗足。
貙獌,似狸。
罴,如熊,黄白文。
麢,大羊。
麠,大麃。
牛尾一角。
麀,大麕,旄毛,狗足。
魋,如小熊,窃毛而黄。
猰貐,类貙,虎爪,食人,迅走。
狻麑,如虦猫,食虎豹。
驨,如马,一角,不角者骐。
羱,如羊。
麐,麕身,牛尾,一角。
犹,如麂,善登木。
貄,修毫。
貙,似狸。
兕,似牛。
犀,似豕。
汇,毛刺。
狒狒,如人,被发,迅走,食人。
狸、狐、貒、貈丑。其足,蹯;其迹,禸。
蒙颂,猱状。
猱蝯,善援。
貜父,善顾。
威夷,长脊而泥。
麐麚,短脰。
贙,有力。
豦,迅头。
蜼,卬鼻而长尾。
时,善乘领。
猩猩,小而好啼。
阙泄,多狃。
鼢鼠。鼸鼠。鼷鼠。鼬鼠。鼩鼠。鼭鼠。鼣鼠。鼫鼠。鼤鼠。鼨鼠。豹文鼮鼠。鼰鼠。——鼠属
牛曰齝,羊曰齥,麋鹿曰齸。
鸟曰嗉,寓鼠曰嗛。——齸属
兽曰衅,人曰挢,鱼曰须,鸟曰狊。——须属
尔雅十九、释畜
【题解】《释畜》主要解释的是有关各种家畜名称及其习性特征的名词。共分为马属、牛属、羊属、狗属、鸡属和六畜等。
騊駼马。
野马。
駮,如马,倨牙,食虎豹。
騉蹄,趼,善升甗。
騉駼,枝蹄趼,善升甗。
小领,盗骊。
绝有力,駥。
膝上皆白,惟馵。四骹皆白,驓。四蹢皆白,首。前足皆白,騱。后足皆白,翑。前右足白,启。左白,踦。后右足白,骧。左白,馵。
駵马白腹,騵。骊马白跨,驈。白州,驠。尾本白,騴。尾白,駺。馰颡,白颠。白达素,县。面颡皆白,惟駹。
回毛在膺,宜乘。在肘后,减阳。在干,茀方。在背,阕广。
逆毛,居馻。
騋:牝,骊;牡,玄;驹,褭骖。
牡曰骘,牝曰騇。
駵白,驳。黄白,騜。駵马黄脊,騝。骊马黄脊,騽。青骊,駽。青骊驎,驒。青骊繁鬣,騥。骊白杂毛,駂。黄白杂毛,駓,阴白杂毛,骃。苍白杂毛,骓。彤白杂毛,騢。白马黄鬣,骆。白马黑唇,駩。黑喙,騧。一目白,瞷。二目白,鱼。
既差我马,差,择也。
宗庙齐毫,戎事齐力,田猎齐足。——马属
犬生三猣,二师,一玂。
未成毫,狗。
长喙,猃。短喙,猲獢。
绝有力,狣。
尨,狗也。——狗属
(本部分写作参考:林寒生.尔雅新探.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06年12月)
学习提示
纵横古今
《尔雅》是古人读经书时的主要参考书,为“六籍之户牗,学者之要津”,因此,古来注家甚多。早在汉初,尔雅便已通行于世,汉朝以犍为文学、刘歆、樊光、李巡、孙炎为研究之最,而后晋代郭璞注释《尔雅》,多是承袭樊、孙古义,而成就最着。后世治雅学者虽多,但大多都是以郭注为基础,有集注,有音注,有注疏,有图解;有的就单篇或其中几篇加注,有的则就名物之类加以考订,有的则就释义条例方面加以发明,有的则专就音理方面加以阐明。总之,不同历史时期的学者从不同角度对该书进行研究和完善,为尔雅在不同时代的传播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对《尔雅》的研究,自西汉始。文帝时置《尔雅》博士。武帝时的犍为文学卒使舍人首先为《尔雅》作注,到唐时全书已不见,只剩零文残篇。舍人《尔雅》注本与今本相比,文字上有歧异,但可从其窥知古本原来的容貌和探知其初义。此后有刘歆、樊光、李巡、孙炎等的注本,但均已亡佚,他们为《尔雅》的注释、解说奠定了基础。
现存的、最早的、最完整的注本是晋郭璞的《尔雅注》。郭注本阐述了《尔雅》的体例,疏解了词义,注明了读音,区别了今语、古语、方言,校勘了文字。该本广涉经史子集,九流百家,博取古语和方言,采用史实为《尔雅》引证,疏解全面、系统。
魏晋以降,为《尔雅》作注的有沈旋、施干、谢峤、顾野王、裴瑜等人,其形式不尽一致,有集注,有音注,也有单纯的义注。其着作皆亡佚。
唐代研究《尔雅》的着作,以陆德明《经典释文·尔雅音义》最为着名。陆书在注音、校字上颇有发展,在释义上对郭注有补充、校正,并对篇名作了说解。《经典释文》的《序录》部分对《尔雅》一书的有关重要问题作了论述和考证,帮助后人粗略了解历代学者研究《尔雅》的大体情况,是后人研读《尔雅》必读的重要史料。
宋代的研究者,以北宋陆佃的《尔雅新义》、邢昺奉诏作的《尔雅疏》和南宋郑樵的《尔雅注》影响最大。邢昺的《尔雅疏》是为疏解郭注而作,对郭注不详者进行补录,在词义训诂方面建树颇高。今《十三经注疏》中的《尔雅注疏》,即采郭璞的《尔雅注》和邢昺的《尔雅疏》。对于邢疏,清代学者因其以郭氏为宗,被斥为“墨守东晋一家之言”,但亦有学者称扬其引证广博,资料丰富。
元明两代,研究《尔雅》者廖廖。追其原因,时为元明两代以《四书》义为重,《四书》多被加以研究和编订,故《五经》都被搁置于一旁不被理会,经训荒废,雅学之传微弱。
至于清代,研究《尔雅》之作颇多,主要集中在校勘、辑佚、补证、义疏、考释等五个方面,影响较大的有邵晋涵《尔雅正义》二十卷、郝懿行《尔雅义疏》三卷。邵、郝二书都是为改补邢疏而作,两书各有特点。邵晋涵在《尔雅正义·序》中对作书的原因及内容有详尽的说明,该书内容大致概括为校文、博义、补郭、证经、明声、辨物六个方面,在校文,证经、注等方面多有遗漏;其注义搜采不周全;其证经明声,只是稍微讲解以作引端,待郝氏后为其补充。其辨物,则太过简略。郝懿行的《尔雅义疏》,却多受褒扬。《尔雅义疏》在说解一般词语时,注意从形、音、义关系上,训解一组组词族的词义。在考释名物时,能通过亲身考察,观其体,问其名,察其形,以证其物,这些都是超出前人之处。然而,在因声求义方面,其多有疏漏,为其不足。
清代末期,有一些学者开始留意对《尔雅》的释例展开研究,其中较有成就的是陈玉澍和王国维。王国维对《尔雅》草、木、虫、鱼、鸟、兽诸篇研究颇深,先说明物名有雅俗,有古今的特点,然后说明《尔雅》中各类物名释义条例,列举大小条例,又把小条例分为几种情形,探讨穷尽,剖析深入。同时,黄侃的《尔雅略说》《尔雅音训》等论着都是我们学习、研究《尔雅》极为重要的参考文献。
当代对《尔雅》的研究,当推徐朝华的《尔雅今注》。这是第一个用白话语体文为《尔雅》作注的注本。此书深入浅出,简明扼要,指明《尔雅》得失,并提出自己的见解;应用现代科学文化知识对词语意义作新的探讨;编制索引,便于翻检和科研;文字浅显,通俗易懂。胡奇光、方环海的《尔雅译注》,也是一部有注有译的好书,吸收了先哲时贤、古今权威的解说,对学习、研究《尔雅》极有帮助。此外,管锡华的《尔雅研究》从《尔雅》的名义、撰者、着录、内容、性质、体例、价值及古今研究概况,作了详尽的说明。当代还有一大批对《尔雅》进行专题研究的论文,这些文章运用新视角、新方法剖析《尔雅》,体现出当代学术的水平。
站在21世纪的起点,回头看两千余年前的《尔雅》,它依然保有熠熠夺目的光彩。继续学习它、研究它、挖掘它的价值,仍然是我们肩上不可推卸的责任。
百家争鸣
《尔雅》的作者与成书年代这个问题,历来是各代学者激烈争论的焦点。有周公所作,成书于西周之说;有孔子门人所作,成书于战国初期之说;有齐、鲁儒生所为,成书于战国末期之说;有众儒生纂集,成书于西汉初年之说;有儒者所为,成书于汉武帝之后、汉平帝之前说;有汉刘歆伪造说……说法甚多,分歧不小。现列举一些有一定代表性的意见和看法:
第一,西周周公所作说。此说认为《尔雅》成书于西周,包括周公作说和周公作后人增补说,三国的张揖、晋朝的郭璞、唐朝的陆德明等主张这种说法。根据现有文献,周公所作说最早见诸三国魏人张揖的《上〈广雅〉表》和晋葛洪假托西汉刘歆所作的《西京杂记》。周公作说提出后,后世赞成此说者颇众,只是在对该说的具体表述和理解上有所不同,有人认为《尔雅》为周公一人作;多数人则认为《尔雅》是始作于周公,而后人又进行了增补。
第二,春秋末年孔子所作说。此说认为《尔雅》成书于春秋末年,由孔子所作,扬雄和郑玄等主张这种说法。扬雄的说法见晋朝葛洪《西京杂记·辨尔雅》所引。根据葛洪的记载,在扬雄以前,西汉己经有人否定《尔雅》为周公所作的说法。清陈玉澍《〈尔雅释例〉自叙》:“《尔雅》者,孔子之所作也。”
第三,战国初年孔子门人所作说。此说认为《尔雅》成书于战国初期,由孔子门人所作。此说为东汉郑玄最先提出(一说为西汉扬雄提出,见《西京杂记》)。明清学者则进一步具体指明了《尔雅》的作者是子夏。近人黄侃尽管没有具体指明《尔雅》的撰人,但也赞成孔门成书说。
第四,战国末年齐鲁儒生所作说。此说认为《尔雅》成书于战国末期,为齐鲁儒生所撰。此说以当代学者何九盈、赵振铎等为代表。何九盈在《〈尔雅〉的年代和性质》说:“《尔雅》成书于战国末年,为齐鲁儒生所编撰。”赵振铎在《训诂学史略》中比较保守的说法是:它是战国末年学者编纂的,汉以后可能有增补,但是增补的分量不会很大。”这个观点得到了学界颇多学者的认同。如徐朝华《尔雅今注》:“《尔雅》最初成书当在战国末年,是由当时一些儒生汇集各种古籍词语训释资料编纂而成,并非一人之作。”
第五,秦汉时儒生所作说。此说认为《尔雅》成书于秦汉时期,为当时儒生所撰,包括秦汉间人作说和汉人作说。郭沫若《甲骨文字研究》:“《尔雅》虽号称为周公所作,然实周秦之际所纂集,其中且多秦汉人语。”有的学者则明白地指出《尔雅》为汉儒所作。清康有为《新学伪经考》则认为《尔雅》是西汉时刘歆伪造而成。还有的学者从《尔雅》所收训例与毛传、郑笺对比,进而断定《尔雅》作于西汉毛公后。梁启超则推定《尔雅》为汉儒叔孙通所纂,原是叔孙通所编《礼记》中的一部分。
第六,《尔雅》非一人一时而成说。持此说者,没有对《尔雅》成书的年限进行明确界定,也没有具体指明《尔雅》的作者,而仅仅是对《尔雅》的成书时代和作者作出推断,认为《尔雅》非成于一人之手,亦非同一时代编成,而是在不同的时代经由多人撰辑、增补而成。
近现代不少学者,经过多方探讨,多认为该书为儒者纂集而为,成书于战国末期,这种说法较为合理且受大多学者的支持。经过战国中、后期的百家争鸣,刑名之学得以发展,名实关系的探讨,类概念的形成,这些认识论上的逻辑学的理论问题的解决,正是《尔雅》能够正确释义,能够正确、细致地将语词分类,将名物词分类的理论基础。随着社会的发展,异时异地的语言,已经成为人们沟通、交流的障碍,必须借助“解释”“释义”这个桥梁,达到彼此相通的目的。另外,对词语,名物解释、训释的文字,自春秋以来,在各种文献上屡有零星散见。儒生们将这些积淀下来的材料纂集起来,作为对词语、名物训解的依据,到了战国末期,《尔雅》的出现已是水到渠成的时候了。
(本部分写作参考:窦秀艳《关于《尔雅》的成书时代和作者问题研究评述》,东风论坛,2005年第3期)
星星点灯
[1]郭璞.尔雅注10卷附校勘记10卷.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10月
[2]邢昺.尔雅注疏10卷校勘记10卷.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10月
推荐理由:补郭注之遗漏;以音声通诂训,为词义训诂开辟了一个路径。
[3]阮元撰.十三经注疏附校勘记本.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10月
推荐理由:阮校本所搜列的版本最丰富,能对经、注、疏三方面加以全面审校,校勘最为精审和权威。
[4]郝懿行撰.尔雅义疏.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6月影印本
推荐理由:擅长名物词类训诂,于《尔雅》研究成就最大。
[5]徐朝华撰.尔雅今注.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87年7月
推荐理由:第一个用白话语体文为《尔雅》作注的注本,简明扼要,通俗易懂。词语释义后有例句,采用甲骨、金文等文物材料探求古义,是本书的一个重要特色。
[6]管锡华撰.尔雅研究.安徽:安徽大学出版社,1996年12月
推荐理由:对《尔雅》的名义、撰者、着录、内容、性质、体例、价值及古今研究概况,作了详尽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