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却不是个善茬,成安即便说得十分清楚了,这兵部尚书家的小姐仍是不愿带人离开,后面排队的人也没办法再报名,场面一时陷入僵局。知琴见着这场面,果断地去禀报了滕鹰。
知琴到紫竹院的时候,瞧见滕鹰正躺在美人榻上享受着冰爽的酸梅汤。
滕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疾步走来的知琴,她温和地问道:“琴儿,你怎么来了,要不要喝一碗酸梅汤?这大热天的来一碗酸酸甜甜的酸梅汤心间那是清爽无比。”
滕鹰心知知琴此番前来必定有急事,但是瞅着自家丫鬟额上滚落的汗珠,她心头不忍,有心叫知琴歇口气再说话。
知琴哪有心思喝什么酸梅汤,她行礼之后张口就说:“主子,兵部尚书府的小姐在偏门前闹开了。”
“哦?还有这等子好事?”故意忽略知琴眼中隐隐浮起的焦急,滕鹰不慌不忙地又饮了一碗酸梅汤,这才意犹未尽的抹去唇边的水渍,笑着说道:“就怕没个出头鸟,这下可算是有了机会了。”
滕鹰如此一说,知琴的心算是定了。她平日里也是稳重的人,这次的担忧也只是因为兵部尚书是个不低的官职,因为担心兵部尚书的千金会闹出什么大事,所以这才来紫竹院。
小春紧接着问道:“主子,您预备去偏门那儿吗?”
小春这段时日跟着知琴历练也长进不少,行事上逐渐秉承着多看多听少说的原则。
“小春,主子今儿就叫你长长见识。”滕鹰随即利落地起身,她重新整理了一下服装头饰后一身贵气的滕鹰领着知琴和小春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偏门行去。
半道上,滕鹰遇到了玄老夫人。玄老夫人也是听说了兵部尚书千金在偏门处的闹剧才打谱去偏门处看一下。
“滕滕,这些下人怎么把你惊动了,你现在可是双身子呢。”玄老夫人的担忧显在脸上,她的双眸止不住地往滕鹰的小腹上寻摸。现在的玄老夫人身上哪里还有滕鹰初见时的犀利锋芒,有的只是温柔的关心。
玄老夫人说得极为自然,但滕鹰还是小小心虚了一眯眯,这是骗人者最基本的反应。而且,玄老夫人带来的奴婢皆表现地十分淡定,这表明滕鹰怀孕的消息恐怕已然传遍了整个相府了,想到这层,滕鹰感觉极为不妙。
没功夫再想自己怀孕的乌龙事件,滕鹰轻而易举地将话题转回到选妾事情上:“娘,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媳妇儿应付就好,您就在房间里安心歇息便是。”
玄老夫人显然不放心,她打定主意和滕鹰一道去偏门。滕鹰无法,只好带着玄老夫人一起去。
“能换得相府两代夫人亲自为了你走一趟,便宜你个兵部尚书的千金了。”滕鹰没打算把计划好的事情搁浅,她只希望玄老夫人别阻拦她行事:“呆会儿见机行事吧,希望我的表现别吓着娘。”
一行人到达偏门的时候,兵部尚书府的人还在抵死僵持着。后面排队的人也有闹腾开了,成安正忙着安抚。他倒不是无能,只是好言好语相劝人家不领情,动粗吧显得相府没有气量。成安明白知琴去请滕鹰了,所以他早就盼望着滕鹰早点来。
兵部尚书府的下人眼尖,远远便看见并行而来的玄老夫人和滕鹰。
“快看,相府的老夫人和夫人来了。”蓝衣家丁甲一咋呼,众人纷纷停下了动作,专注地望着来人的方向。
“天哪,真的是相府的老夫人和新任主母,想不到襄亲王府的容月郡主这么漂亮。”
不知谁惊叹了一嗓子,开了一个头,滕鹰的相貌顿时引来众人的评价。而距离老远的滕鹰也没错过那吵吵嚷嚷嘈嘈杂杂的人声。
“滕滕,娘也和他们的想法一样,你的容貌可是一等一的俊俏。”玄老夫人越瞧自家媳妇越是满意,越是满意就越发想对滕鹰好点。
“娘亲过奖了,媳妇儿的容貌也就算是能见的人,哪有他们说得那么夸张。”
滕鹰适时地谦虚了一下,谦逊的态度无形中又在玄老夫人的心中增加不少好感。
待得相府两代夫人到达之时,人群已经安静了下来,各府的下人们直勾勾地望着滕鹰的天香国色,那些千金小姐们则是隔着门帘偷偷打量。这些官家千金说白了以庶出居多,登不得隆重场合,商贾之女更是不用提了,多以她们中的大多数人是没有见过滕鹰本人的。
滕鹰一上来便厉声喝问:“成管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成安正等着滕鹰问话呢,他立即上前躬身行礼后方才一五一十地将事发经过禀报。
滕鹰略略思索了一下,然后问道:“工部尚书府和兵部尚书府的两位小姐有什么话说吗?”
滕鹰此举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公平公正,毕竟不能因为成安的片面之词就打发两位尚书小姐离开,这样一则不能够凸显出滕鹰这妞的宽宏无私;二则也会失了相府的面子,落一个主母处事不得体的名头。
既然相府主母问话,两位尚书千金不好再稳坐在轿子中,两人缓步下了马车。滕鹰就是趁着这个功夫打量了两人。工部尚书府的小姐模样只能可谓中等偏上,她不似大家闺秀一般有那优雅高贵的气质,反倒更接近于小家碧玉的清秀可人,另外这位小姐走出马车车厢的时候还在抹泪,可见之前她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兵部尚书府的小姐倒是落落大方地下了马车,她的相貌也只能算是中等,因为这位小姐一脸不可一世的模样,所以她倒是有些大家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