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友明瞪大双眼:“帮忙?怎么个帮法?要做什么?”
月灵咳嗽了一声然后,神秘的对着张彦起道:“大叔,该你表现的时间到了。”
张彦起一声失笑,然后无谓道:“呃,我们可没有办法让昙花在这个季节开放?不过那应该请的是花仙子而不是我们吧!”
许眉想了办天,像下定决心了一样:“其实我是有一株昙花的,是我爷爷生前最后种植的一株,可是昙花毕竟是高贵的东西,她不可能在乱草丛生中生长,所以我很希望你们可以带着我爷爷到到我所指定的地方,说不定只要让他看到昙花就好了。”
孙友明插嘴道:“可是你爷爷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如果他不来我们怎么办啊?”
月灵也赶紧点头称道:“是啊,如果你爷爷只是拼命的往前走那怎么办呢?不过他现在刚好就躺在那太平间里,要不,你把尸体带走,然后把那昙花往他身旁一放,然后他一诈尸……哦不是的,然后他一醒来就可以看见啦!”说完月灵很兴奋的说:“是吧!”
张彦起朝月灵翻了翻白眼,冷静的说了一句:“其实你是要让我们做到,只要让你爷爷以为这昙花其实是在草堆里找到的吧!”
许眉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只希望你们可以引导我的爷爷来看花,只要可以看到花,他老人家应该就可以安息了。”
孙友明有些不明白:“把他引到这里来吗?”
许眉淡淡的望着窗外,有些忧伤,慢慢道:“不是的,我希望爷爷可以能够在“路上”找到这株昙花。”说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正是一份这个城市的一张交通地图说,然后纤纤素手指了一个地方,然后道:“我要你们把爷爷带到这里来!”
月灵连忙向张彦起投去疑惑的目光,张彦起没说话,只是冷冷的望着许眉,然后说道:“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值得吗?”
许眉淡淡的笑着,眼中没有半点的涟漪,只是淡淡然的说:“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这样一个故事……”
说着,她讲了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故事:昙花又叫韦驮花。韦驮花很特别,总是选在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 相传昙花和佛祖座下的韦驮尊者有一段哀怨缠绵的故事,所以昙花又叫韦驮花。 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很灿烂,她爱上了一个每天为她锄 草的小伙子,后来玉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玉帝把花神 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个小伙子送去灵柩山 出家,赐名韦驮,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驼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就选在那个时候 开花!希望能见韦驮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够了!遗憾的是,春去春来, 花开花谢,韦驮还是不认得她! 昙花一现只为韦驮!
虽然孙友明是一个粗头大脑的警察,可是不知不觉的也给许眉的故事给感动了,眼睛都湿润了,张彦起愣了一会儿,然后道:“好吧!我答应你!”
月灵到现在还没有听明白,不过既然张彦起都答应下来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话好的了,万事张彦起都会考虑清楚的。而且有些事情不是月灵所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能解决得了的。随后,许眉就向他们告别了,说她还有东西要准备好,到了晚上,她就会再来见他们,那个时候希望他们能够领着她爷爷去看那株会在寒冷的北方盛开的昙花。
许眉对着张彦起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款款而去,只留下他们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最终都把目光投向了张彦起,张彦起笑着说:“你们都看着我干吗?”
月灵刚才一直绷着,因为有个淑女在,感觉和张彦起开个玩笑都不好意思,现在终于可以以舒服的姿势拍着张彦起的肩膀道:“大叔,她为什么那么确定你可以帮忙呢?还有,她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张彦起还没来得及回答,孙友明先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我看你和许违那么奇怪的走了,我以为你……你也是那种有特异功能的人嘛,所以就夸大其辞的说给了许小姐听,所以……嘿嘿。”
月灵心里咒骂着,还真是孙友明说出去的,一个警察怎么就这么的不靠谱呢?月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满头大汗:“警官大人,您老人家该不会是你到处跟人说我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吧!”
孙友明憨憨的抓了抓头:“没的事,我就告诉了几个我的同事和我师傅听了。”
张彦起抱着双手略带嘲讽道:“话说你们警察其实挺不靠谱的,发生这样的事情竟然还可以这么的冷静?居然就任这么一具尸体走了一年多,这难道是中国版的X档案?”
月灵也把握了机会,也嘲笑了一下孙友明,孙友明很是尴尬,于是自知理亏的跟着月灵他们干笑了几声,然后一溜似的去整理他自己的工作去了。于是整个接待室只留下了月灵和张彦起。月灵搔了搔头发,问道:“大叔,现在要怎么做?”
张彦起起身拿起他的大衣,拍了拍,然后再披上道:“其实也不是很难,但终究是有些小麻烦。不过我们这次或许可以看到一件不得了的东西啊,这还真有可能是一种福分呢!”
月灵还没听懂他说些什么,可是张彦起就穿好大衣拉着月灵出了接待室。月灵因为请假,于是就有半个下午的时间,和张彦起回家做了一顿饭,可张彦起刚吃完饭然后就急匆匆的出门说他有事了,月灵本来是闲得无聊,不过她突然对昙花感兴趣了,然后就去网上查询,查着查着就开始玩植物大战僵尸了。虽然她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张彦起今晚倒底要怎么弄了,不过毕竟当时和许眉交谈的人是他,答应许眉的也是他,现在要操心的可不是月灵啊,不过一想着许违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一个大活人的时候,月灵就感觉深身一阵鸡皮疙瘩。
可是为什么尸体可以行动呢?许违至少也应该是六七岁了吧,应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啊,但是月灵见到他的时候却如此的年轻,虽然这种情况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的怪诞离谱的事。但张彦起既然答应下来了,他又会怎么做呢?不过向来他都神神秘秘的,月灵问也是白费口舌。总之到时候都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样的情形似乎已经了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月灵不必多问,张彦起也不会多说,可事情都在按照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发展着。
到晚上,张彦起才一身的雨水回来,然后拉起月灵,就要她带他去昨晚碰到许违的地方,月灵也没有多问,于是就换上大衣,两人打的去了。
带着张彦起来到昨天等车的地方,等到天黑的时候,于是就坐旁边的小饭馆里出来,等着许违,还是和昨晚一样的冷,但是今晚没有下雨,月灵还是穿着大衣,等了很久,渐渐的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远处有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向这边走来。
他竟然还记得月灵,友好的朝月灵笑了笑:“小同志,又见到你了,昨天我送给你的花种子种下来了没有?”
昨晚月灵能跟他聊天的原因是因为他很像一个人,所以月灵才会跟他聊天,可此时,她越来越发现他像一具尸体了,因为他全身雪白雪白的,像抹了面粉一样,身上还是有那种奇怪的味道。她下意识的拉紧了张彦起的手。张彦起见月灵被吓得不轻,于是直接问道:“你是在找昙花是吗?”
这么直截了当的问,许违眼神有些异样了,他愣愣的没有说话,月灵很害怕了,毕竟他不是一个活人,许违突然忧伤道:“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我这样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到死都看不到想要看到的东西。”
这时,他又转向月灵,用他那沾满泥土和草种的手指着远方:“这就是曾经的战场,我一直在寻找黑子所说的——昙花,而且从这里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了,黑子当时最没用了,当时特别喜欢哭,念家的时候他就只会躲在被头里面哭……”
张彦起问:“那你找到了吗?”
“找得到,这么大的地方,总有一株是开着的!”许违依旧在草丛里寻找着什么。
说实话他现在的声音挺吓人的,有些许哽咽了,可是因为他是死人,所以他并没有流出眼泪,因为死人是没有眼泪的。
张彦起叹了口气,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让我们两个年轻人陪你一起找吧!”
许违低下头来没有说话,可也没有拒绝他们,反而是一种很淡然的神情,他擦了擦手上的泥土,然后走出了草丛。张彦起没有和月灵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然后默默的跟着许违,此时孙友明带的人也慢慢从角落里走出来了。他似乎还很避讳这许违一样,可许违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并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孙友明跟了上来,离许违有些距离然后问道:“怎么样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