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现场发生了一幕令人震撼的画面,万年都是冰块脸的云鸣,竟然笑嘻嘻地上前和宫玉打招呼,两个人像是许多年没见的朋友。
宫玉笑得非常贱,眼波在云鸣和骆小安之间跳来跳去。那意思非常明显,他需要云鸣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走吧,回我的院子里聊去。”云鸣抱着骆小安走在前面,丝毫不理会宫玉。“等等我啊,怎么?你还会害羞啊?”宫玉紧追其后,一路上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一场暗杀就这么被淹没在骆小安的伤和宫玉到来的情况下,事件的正主宫颜,此时还凄凉地躺在草地上,满身的污秽让人不忍直视。
她不敢相信,云鸣竟会对她绝情到这个地步。不要说问候了,就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以宫颜的想法,云鸣至少也要加强一下她的住所的安全措施。可是,什么都没有,就像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过似的。
温婉纯真的神情顷刻化为寒冷的坚冰,从前有个宫樱在她身边碍手碍脚,她都能将她除了。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小丫头呢?等着瞧吧!
“喂,我警告你啊,快放我下来,不然你试试?”骆小安的性子有几分刚毅,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她从来不觉得身为女子就会输给男子,此刻受了伤也不例外。
云鸣对她的画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抱着她走在众人前面。
梁雨辰不知怎的,走到宫玉的身边,小声说:“你真的回得太及时了,你要再不回来,我都快被折磨死了。”
这么怨妇的语气,宫玉还是第一次从梁雨辰的嘴里听到。“嘿,想不到八面玲珑的梁总管,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哇?”
宫玉这样的语气在梁雨辰听来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讽刺,“你别得意,过几天,你就知道了。”梁雨辰瞪着宫玉说。
一进屋,云鸣快速将骆小安放在椅子上坐下。撕开手臂上的衣服一看,伤口处血的颜色鲜红,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没毒。
“你干嘛?”骆小安捂着伤口从云鸣的身边跳开。
两个人这样的举动,却让宫玉乐得跳脚,幸灾乐祸地说:“殿下,我看你这条路啊,任重道远啊!”
吃了云鸣一记警告的目光,宫玉总算是正经起来,道:“究竟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居然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偷袭太子府。”
“一定是我亲近的人,才会知道今晚我不会在府里。”是什么人?云鸣也很想知道。按说现在这个情况,有什么仇家****寻仇,要找的应该也是骆小安而不是那个女人。
这个问题让骆小安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刚刚最后一下她看到的那个人,明明是常常跟在云平身边的人。这一切一定有什么误会?她从心里相信云平,他绝不是一个那样的人。
“丫头,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宫玉的手摸了摸骆小安的额头。
“啪”的一声,宫玉甩着手掌愤愤地走开,这人不是醋坛子,而是醋缸吧?
这时小厮送来了伤药和纱布,云鸣衣摆一撩,拉着骆小安坐下,亲自帮她清洗伤口。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喷到伤药的时候,骆小安不出所料的鬼吼鬼叫起来,“好疼,你轻点啊。”
云鸣已经尽量地放轻自己的动作,心疼地不想和骆小安有任何的争执。这伤口,怕是今后会留下疤了。
包扎完毕,云鸣才站起来擦了擦手,冷冰冰地说:“以后,我府里的事你就不要瞎参合了。”
呸,让她参合她还不要呢?今晚不过是想救救那个小娘子。“谁稀罕,我不过是看在小娘子的面子上才救上一救的,你以为是为了你吗?”骆小安说完,又重重地“哼”了一声,脚一跺,转身回去了。
什么人啊,帮他救了老婆。反过来还是她多管闲事了?这种人将来真的能当好皇帝吗?
宫玉耸耸肩,来到呆住的云鸣身边,搂住他的肩膀,道:“你这人,情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说完,就一直盯着云鸣的脸看。直到云鸣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着他,才继续说:“你明明是出于好意,就是表达上出现了问题。”
“那你可有解?”云鸣煞有其事地问。
“你可以这么说。以后府里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关心。我需要的只是你保护你自己。”宫玉说完,立刻弹开,扫着身上的鸡皮疙瘩,道:“忒肉麻了。”
云鸣听完,若有所思。刚才确实是他自己表达不当。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遇到骆小安的事,他就会乱了分寸。
梁雨辰贴心地一个托盘递给云鸣。上面一碗晶莹剔透的汤圆正冒着热气,“殿下,想必骆姑娘今天晚上还没有吃过东西。”
确实,云鸣下午出门前就曾告诉过骆小安,等他从宫里回来再和她好好地庆祝一下,刚才被那件事一搅,大家都忘了。“也是,饿着肚子,是不利于伤口的恢复。”说着,云鸣亲自端着那个托盘,往骆小安住的院子里走去。
“你来干嘛?”骆小安看了云鸣一眼,没好气地问。
“我来……你晚上不是还没吃吗?”
骆小安转身走到桌边坐下,“饱了。不用吃了。”
云鸣将汤圆放到桌上,知道自己钢刚才将她气得不轻,却拉不下脸说几句好话。一时间,两个人在屋子里各坐各的,谁也没有理谁?
过了许久,云鸣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骆小安干脆怒声道:“你回去吧,我要睡会了。”
“今晚、今晚的事,谢谢你。”终于还是在骆小安的面前服了软,云鸣没发现骆小安的奇怪表情,继续说:“你就吃点东西吧。”
云鸣走后,骆小安并没有吃那碗珍贵的汤圆,而是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上次在永康王府,骆小安无意间听到了黑衣人请示云平的意见。原来云平说的八月十五行动,指的就是今晚这件事。可是,云平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让人暗杀那个侧妃?
“什么?”白色的身影在没有亮灯的屋子里,仍然散发着银白的柔光。白衣人站起来,对着地上跪着回话的人就是一脚:“废物。该杀的人没有杀,不该伤的人却伤到了。”
黑衣人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再出任何声音。